<>赵暮染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是一丝力气都没有。
她汗湿的碎发在脸颊边贴着,嗓子干得难受,杏眸惺松。郎君低头,就看见她眼中的雾气,眼角还遗留有湿意,她难得显柔弱的样子……又娇又媚,极诱人。
宋钊怜惜地去将她湿发别到耳后,取了榻边上的披风遮住她身子,抱着她到净房沐浴。
当身子接触到温暖的热水时,趴在郎君身上的女郎舒服得哼哼一声,像只猫儿一样。可宋钊听着,全身又紧绷了起来,她给到的那种极度愉悦感觉,瞬间将他再度点燃。
他全身血液都沸腾了一般。
“染染……”宋钊低头,轻轻含住她耳垂。余光看到自己在她肩头留下的痕迹,想到方才她无力攀着他的妖娆,身体更为冲动。
赵暮染余浪才歇,每一处都还敏感着,被他这样一亲,身子软得险些要滑到水里去。
宋钊察觉,忙一手将人捞了起来,紧紧箍着她的腰。她却不满地伸手去推他,“疼,累。”累到话都不想多说。
“哪里疼。”郎君闻言笑了笑,被水雾轻笼的俊颜宛如谪仙。
赵暮染抬头就看到这样的他,那双带着笑意的凤眼像钩子一样,直勾得她面红耳赤。
她当然没有错过他眼里那丝调笑,撇唇道:“你耍无赖。”明知故问。
“嗯?”她话中含娇带嗔,宋钊心头都在发酥,手也不老实了,探了过去说,“不应该这样才叫无赖。”
赵暮染咝的一声抽口气,报复性地张嘴就在他肩膀上咬一口,换来郎君也倒抽口气。
宋钊低头一看,小小的牙印上都透出血丝来。她怎么就喜欢咬那呢。
不过听到她不舒服的声音,他再是想要她也是歇下心思来,此时赵暮染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
她看到了在刚才的牙印边上,还有米粒一样的印子,颜色已经很浅,他身上又白,若不是靠这么近有着对比,她怕是发现不了。
她眉宇间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宋钊也发现了她的转变,顺着她视线就看到小时候她留下的印记。他正想说什么,突然又是抽一口气,身上的女郎突然伸手抓住了小钊钊,还很用力。
赵暮染横眉坚眼,凶道:“这谁咬的!”
宋钊见她这样就知道是误会了,忙道:“除了你,谁还跟只小奶狗一样,喜欢咬人。”
这下反倒是赵暮染愣住,可很快又凶巴巴的:“你骂我是小狗,而且我什么时候咬你了,这一看就是陈年旧伤!”
她……宋钊感觉到她双手的紧箍,呼吸渐粗,一张脸也慢慢涨红。他想到她对小时候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憋屈又来气,一双凤眸幽幽地看她。
赵暮染正盯着他双眼看,被他突来的幽怨眼神又看怔了,他仿佛在控诉她曾做过什么罪行一样。郎君趁着她走神这刻,大掌也覆到她手上,声音微哑,“赵暮染,你忘记承诺就是小狗。”
他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喊过她,被猛然这么一喊,赵暮染打了个激灵,因他低低的语气胳膊上还起了细小的疙瘩。郎君带着惩罚的吻却已压了下来,人也被他压在了浴桶边缘,手被他捉着,两条腿又酸又软,这会竟然是挣扎不开。
她被亲得哼哼唧唧,脑海里不停在回想,她什么时候承诺过了。可那伤确实是旧伤……她不知道怎么又想到杨老太爷的话,说他们小时候应该见过,真的见过吗,还咬了他一口?
赵暮染在郎君的亲吻中神思开始糊成一团,却又能感觉到双手间的却越发昂扬,就又想到他刚才要她的时间。那是多久来着,肯定不止一盏茶了,两刻钟,还是三刻钟?
她越想算清,越算不清,在回都城船上被折腾得手发酸抓不住筷子的记忆也涌起。她无力唔咽一声,今天腿废了,难道手还要再废一次?
净房内雾气朦胧,拍打的水声,郎君的喘息,久久不息。
赵暮染再被抱回榻上,宋钊细心帮着上药,穿好衣裳,一切忙完她已昏昏沉沉睡去。被他搂在怀里的时候,还曾尝试像以前那样缠抱住他,却因手脚酸软最后不满嘟囔两声缩成一团睡。宋钊看得哭笑不得,伸手帮她轻轻揉按,听到她睡梦中都舒服得哼哼声,唇角微微扬起。
初夏清晨,西院里的翠竹叶尖上还凝着露水。院里洒扫声响起,轻微的动作隔着厚厚门板,再传到室内就几不可闻,宋钊却发现怀里的人儿还是动了动。先是用脸颊轻蹭他胸膛,再迷迷糊糊睁开眼,像头小奶狗似的用头拱他,然后蹭到他下巴,亲一口。
“醒了?”宋钊轻声问。
赵暮染已经习惯在这个时辰起身,神识渐渐清醒,‘嗯’的应一声后就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宋钊认真打量了她几眼,见她面若桃花,眉宇间也无倦色,知晓应该是无大碍了。
经过一晚休息,赵暮染确实也觉得自己精神奕奕。她还扭了扭腰,发现盘着的双腿也没了那种酸软,昨天被肆虐的某处异样感也不见了,瞬间觉得自己活过来。
破身那会,她真觉得自己要死了。
赵暮染恢复精神,扑到宋钊身上就对着他一通亲,亲着亲着,却被箍住腰的郎君一提。郎君坐了起来,她坐在了郎君身上。
她睁着双水润的杏眸瞅他,见到了他凤眼内来不急掩去的凶光。
她心就‘咯噔’一下。
下刻,她就被他抱着调了个方向,她背抵在床头,他滚烫的身子压着她,空间一下变得逼仄。她攀着他的胳膊,能感受到到他紧绷的肌肉。
“君毅……”赵暮染轻喊一声。
宋钊视线就落在她嫣红、开合的唇上,喉结滚动了一下。
郎君此时满身的侵略性,赵暮染怎么会不知他想做什么。可想到昨天最后她跟尾溺水的鱼一样,除了张着嘴哼哼两声,被浪潮拍打得无处可逃,她就有些心悸。
“君毅,我们该起身了。一会还得见国公爷和夫人吧。”
“还早。”
郎君对她找的借口无视,唇落在她媚得勾人的眼睛上。
赵暮染被迫闭了眼,他在耳边粗粗的喘息声就更加清晰,她忙又道:“君毅,我们这样太多是不是不好,医工说……”
她咽着口水,又开始相劝,就要吻上她唇的郎君突然退了开来,凤眸盯着她看,仿佛是让她继续说。
她被看得有些紧张,又有些心虚,想自己怎么一时嘴快提了医工。直白说出来,他会不会不高兴。
“医、医工…说,太、房事太勤了……”她结巴了起来,还躲闪着不敢去看他的脸。愁着怎么样才能顾及他的男性尊严。
宋钊在这时轻笑一声,双手捧起她带着懊恼的小脸,说:“医工说,房事太勤对我身体不好,有碍子嗣对不对。所以医工和你说,一个月一两回,然后日日用汤药滋补,利于调养是不是?”
赵暮染瞪大了双眼。
他、他怎么知道的?!
宋钊见她吃惊的表情,又是扬唇一笑,手已经扯掉了她腰带,一片雪色就露了出来。他怎么知道,将前后事情联系到一块儿,就猜得完全正确了。
赵暮染想遮,他就缠上了她的双手,与她十指相扣按在两侧。他眸光黯沉地去亲了亲她染上红晕的脸颊,“为夫会让你知道,你遇见了什么样的庸医。”
庸医?
赵暮染手又被松开,杏眸的疑惑才起,他已吻住她还要说话的唇。滚烫的吻从唇边就落到胸前,酥麻的感觉从她脊背开始蔓延到全身,还有他轻吮的声音,无一不刺激着她。
花雨半湿身下纱,郎君只恨清溪浅。
初经人事的女郎接纳他还是有些困难,宋钊额间都是细汗,怕再伤着她只能缓缓地动作。赵暮染半闭着眼,难受地哼哼两声。
虽然没有昨日那种痛,可还是难受。
胀得难受,撑得难受。
“君、君毅。”她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小口喘着气儿唤他。
郎君低头就看到艳若桃花的面庞,还有两人间亲密。他忙闭了闭眼,血脉偾张,不好受地去吻的她唇,又流连在她精致的耳垂上许久,在如愿听到她嘤咛出声,扣着她的腰再也忍不住重重地送。
赵暮染被他突然地动作撞得身子更紧贴着床头,杏眸有一瞬的失神,紧接着浪涛似连山,低吟就从唇中一声声流泻。
屋内,烧了整夜的红烛还亮着微光,两人纠缠着的呼吸声透出纱帐,久久未歇。
两人再收拾干净的时候已是天大亮。
赵暮染穿戴整齐,对襟的大袖襦裙,艳丽的红色衬得她比盛放的花儿还要娇几分。她脸颊还留有**后的红晕,微勾的眼角更是媚□□人,她抿着唇,扯了扯裙子。
她现在看着是端庄,可只有她知道,裙下遮着的那双腿儿在打颤。
宋钊亦穿戴好,去扣住她的手,忍着笑道:“若不让人给你备辇?”
赵暮染就用指甲抠了他手背一下,用杏眼瞪他。坐着辇,别人不是一瞧就知道是什么事,他居然还能笑,因为丢脸的不是他?
女郎斜斜一眼,郎君却只觉得她顾盼间尽是风情万种,她承欢时那娇得叫人骨头都发酥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
他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来,“染染,还担心子嗣的事吗?”
他猛地一问,赵暮染腿又抖了抖,撇过脸不回答他。心中却在默算,刚才可能是有小半时辰?
宋钊见此又是笑,已经明白她的答案,偏又还想逗她,坏心地挨在她耳边说:“没关系,我们一会回来再继续探讨。”
赵暮染再也闷不住,柳眉一挑吼道:“宋钊!你这是要往死里整我!”
她又不是铁打的,哪经得他这样戳磨。
郎君闻声,很认真的思考了会,然后重重点头,“对,还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赵暮染被噎得险些想扑上去咬死他,他怎么能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来。她郁闷得再也没有力气和他斗嘴,哼一声,强撑着酸软的腿往外走,让侍女带着往护国公府的正院去。
宋钊被她甩在身后,只不紧不慢跟着,凤眼里都是笑意。
在快到正院的时候,他才讨好地扶上她的腰,轻轻拉她袖子:“染染,我是喜欢你才恨不得一刻都不离你。”
赵暮染哼哼一声,还是没给他好脸色,却是去牵了他的手。心想,外人面前,好歹给他点面子。
护国公府的正院修得十分气派,处处精致,仍保持着当年在朝中最鼎盛时期的奢华。
赵暮染看在眼里,心里却莫名不是滋味。
她想到了为护国公府背着许多骂名的宋钊,想到他独身一人,撑着整个宋家的荣华富贵。扣着他的手,就用力几分。
侍女在廊下通报,两人迈进大厅,便见着已经是坐了满满当当的人。
赵暮染抬头看了一眼高坐上的夫妻,缓步上前。
她想了想,既然今日是要拜‘公婆’,看着宋钊的面上,给两位长辈行一礼也无不可。却发现身边的郎君扶着她腰的手不肯松开。
高坐上的护国公此时笑道:“殿下身份尊贵,可使不得。”他边上的护国公夫人崔氏闻言,也是笑意吟吟,“就是就是,而且以后是一家人了,哪要这些生分的礼。”她说着,抬手用帕子掩住有一瞬抿直的唇,手再放下后仍是那温温婉婉的样子。
赵暮染听着只能抬头去看宋钊,见到郎君朝自己微微一笑,也不再坚持,接过侍女端过的茶给护国公夫妻敬茶。
两人喝过茶,厅堂里便是一片欢笑了,宋钊引着她见护国公府众人。
护国公府早早就分了家,如今厅堂里的宋家二房三房都是特意赶来,除去这些人,护国公夫人娘家的人亦到了场。赵暮染见到宋家二弟,还有两个小姑子的时候,想起初见宋钊时,他说的家中情况。原来出自宋家的排辈。
赵暮染性子素来是开朗爱笑的,与一圈人见过下来,脸上的笑依旧那么让人觉得舒服。
宋家一众小辈先前有听说过安王府的事,知道安王之女骁勇善战,原以为这位女君应该粗蛮、四肢健硕,如今一瞧就是花儿般娇娇的美人。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流言误人。
宋二郎是直肠子的人,一声感慨没压住,道了出口:“嫂嫂明明天仙一般,那些人是瞎了眼罢。”
赵暮染正被宋钊牵着要坐下,听到这声抬头看去,是少年发出的感慨。她就朝他甜甜一笑。
再是性格豪爽,身为女子又哪有不喜欢人夸自己的。
宋二郎被她这一笑笑回了神,明白自己又犯了老毛病,霎时涨红了脸。宋家的两位小娘子都抿唇低笑,宋钊的脸却是黑了黑。
他侧头去看了看笑容甜美的小妻子,心中冷哼,然后不动声色借端茶,挡了挡她眼前的视线,直到她的目光全又落在自己身上神色才微敛。
认过亲,众人就热热闹闹在厅堂里用早饭,饭毕,护国公领着小夫妻往祠堂去。
到了祠堂内,宋钊却是不肯进去的,赵暮染就见到护国公面上神色极难看。
“我与你说过许多回,你就是宋家人,你若不进去,就不怕列祖列宗责怪你。”护国公严厉地看着他,宋钊淡淡地顶了回去,“杨字与宋字,我竟不知这是同一个字。”
“你!”
护国公气极,但对上郎君那张漠然的脸,将怒意又压了回去,两人就那么无声对峙。
赵暮染站在两人之间,一时也不知要如何才好,她也是首次见这对‘父子’相处,没想到就见到他们间闹不愉快。
与此同时,她心中也有疑惑。宋钊不留余力帮着护国公府,但眼下看来是与护国公并不亲近的,这点确实奇怪。
良久,还是护国公先软了下来,一句我管不了你了,拂袖而去。
宋钊朝着他离开的身影一揖,抿着唇扶着自已的妻子回西院。
回到屋里,赵暮染就憋不住了,问他:“护国公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为何?明明你是姑母与杨侯爷的嫡子。”
“不知道。”宋钊难得显出怒意,语气生硬回了句。
话落,他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将微怔的女郎搂到怀里:“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只是每每听到他这种话,心中就极不好受。什么我是宋家人,这话对我父亲也好,母亲也好,都是一种……”侮辱。
如果他真是宋家人,那置杨家何地,置他父亲何地,还有他母亲……
赵暮染听懂了他的意思,心疼的搂住他:“也许是护国公心中有别的执念吧。”或者护国公是对长公主曾有过感情?
宋钊沉默着。
这些年,他一直思考过这个问题,护国公从杨家将他抢过来,是非常不合常理的做法。但他绝不相信自己母亲做出过对父亲背叛的事来,他当年年岁是小,可夫妻间的感情,他是知道的。
他父亲与母亲伉俪情深,如何会让外人有插足的机会。
想来想去,他也只有同样的猜测,就是护国公或者对他母亲有什么执念。
两人安静的相依靠着,宋钊对这些年都得不到答案的事也不耗太多神思,他抓着她的指尖捏了捏,说:“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晚上?
赵暮染不解看向他,他却是神秘一笑,“带你去见个人。”
“谁?”
“晚上就知道了。”
某人卖关子,赵暮染就撇了他眼,遂着他意期待晚上的到来。
夫妻俩不过在屋里呆了一小会,外边又有人来请赵暮染,说是护国公府的女眷和崔家人都在园子里看歌舞,邀请她一同欣赏。
赵暮染忙跳下地,整理衣裙,宋钊也站了起来,要与她一同前往。
当小夫妻身影成双的出现在园中时,众人都诧异。
一圈的女眷,多宋钊那么一个男儿,委实是打眼,何况大家都知道宋钊除了必要场合,他几乎都是不露面的。
两府的小娘子们见着他到来,瞬间也都变得极拘谨。崔氏见到这样的情形,只能去将在家里的郎君们都喊了过来,园里的气氛才算恢复如常。
其实歌舞也没什么好看的,赵暮染知道这是因为她是新妇,众人来到护国公府总得找点乐子打发时间。她一边看着,一边偷偷抬袖掩嘴打哈欠,这是她首次发现宽袖的好处。
赵暮染在那昏昏欲睡,宋钊不动声挨近一些,让她能靠在身上。
此时上了杂耍,众人叫好声将她吓一跳,一个激灵,睡意全没了。她朝场中看去,是正表演蒙眼抛飞镖,她看了几眼,又觉得没意思,就抬手端水。
在抬手一瞬间,她慵懒的目光霎时变得极厉,手中的杯子转了个向用力甩出去。
众人只听见锵的一声,杯子与朝着夫妻俩飞射而去的飞镖相撞,紧接着,是一个火红的身影拍案而起。不过几息间,园中就响起一声惨叫,那蒙眼的耍杂人被她扭着胳膊制得服服贴贴的。
园子里静了会,然后是女眷发出的惊叫声,侍卫们早已围了过来,宋钊也来到女郎身边。
那耍杂人被赵暮染一脚踩着脸,死死扣按在地上,手臂骨骼扭曲,显然在刚才过招中就被断了手。
宋钊来到,那人挣扎着,朝他靴子就淬了口唾沫:“狗官!”
邱志见此忙上前,一脚就将人踹得再也骂不出声,宋钊面色极平静,吩咐人去彻查这个班子。
赵暮染皱着眉,拍拍手到宋钊身边,“怎么能有人混进来。”
“许久没有了。”
郎君朝她笑笑,语气云淡风轻,不见任何情绪波动。
此时女眷们都挤作一堆,有些后怕,崔氏脸上有惊惶,显然是被吓着了。不过也有惊讶赵暮染的身手。
她出手那瞬间实在太过快,快到让人眼花缭乱,人就被她轻松制住。
众人也是和崔氏一样的想法,对她那副无害的俏丽模样有所改观。宋二郎在人群中呆了呆,突然一拍掌:“嫂嫂英姿慑人。”
赵暮染闻声想回头,被黑着脸的宋钊无声无息先挡了视线。
突然出了事情,大家也没有心情再听什么歌舞,都转而回到厅里,坐着喝茶说话。在用过午饭后,各自散去。
护国公听说了园子里的事,饭桌上一直脸色不佳,崔氏为此还请罪几回,说是她的疏忽。只是护国公一直臭着脸,用过饭后就去看审问得如何。
宋钊这当事人倒一点儿也不着急,和赵暮染回了屋,小歇一觉,起来才听邱志禀报。
“郎君,那人与齐家有些关系。齐大人予他有恩,后来他去了兵马司,是未入等的普通士兵。”
果然是与前两日的事情有关。
齐大人于两日前出事,今日的杂耍班子是近几日安排的,自然是能钻到空子的。
宋钊点点头,“拿了我的名贴,送到邢部去吧。”齐大人是可惜了,这人来得也不是时候,若是当日他还能想办法让他跟着齐大人的妻儿一同送出去,如今这人也只能是一死。
今日有着杂耍班的外人在,风声还是会透出去的,他保不住。
赵暮染见邱志离开,上前坐到他腿上,“是来寻仇的。齐大人?和先前的刺杀有没有关系?”
“不是同一波。”宋钊去亲亲她的脸颊,“不用担心,没事的。”
他不愿意多说,她也就不多问。他有他处事的方法,何况这些朝中的事,她如今也插不上手,搞不好还会帮倒忙。
夫妻俩整个下午就没再出屋,清静的腻歪在一块儿,下下棋,看看兵书。赵暮染发现宋钊过不忘的本事极好用,缠着他画了许多布阵之法,都是宋钊这些年从书本中或偶然见着的。
到了傍晚,宋钊为她批上纯黑的斗篷,“我们乘马车出城,到城门时天色就暗下来了,他们检查发现不了。”
他做事极为神秘,赵暮染将想个究竟的心思又压下去,跟着他暗中出了府。
到了城门的时候果然如他所言,守卫军撩了帘子检查,两人披着斗篷贴着一边车壁,前边被乔装打扮的三名侍卫遮得严实。是一丁点也没被发现。
帘子放下后,外边传来车夫给守卫军塞银子的动静,赵暮染撇了撇嘴。都检查过了,还浪费这些钱做甚。
宋钊就伏在她耳边道:“明日还会赶到傍晚进城,先给了买路钱,他们就不会再检查了。”
从小在庆州横着走惯了的女郎吃惊。
居然还有买路钱一说,那庆州那些守卫军有干过这样的事吗?!
宋钊一眼就看出她所想,笑了出声:“都城与庆州不同,岳父大人治军手段也无法钻空隙。”都城这边的**,是因为多方势力造成的。
赵暮染想想也是,是她少见多怪了。
马车一路就往西边去,赵暮染对都城的印象模糊,只依稀记得西边倒是有个名声非常响亮的寺庙。
不过他大半夜的总不会带她去上香吧。
作者有话要说:宋二郎:嫂嫂人美身手好。
染染骄傲脸。
宋钊阴沉脸。
次日,宋二郎鼻青眼肿脸。
某呆摊手:某人醋性就是那么大。
宋二郎哭:醋到小剧场也要揍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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