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重活一世,却感觉变得更糟了……”
什么意思?
滕靳渊的内心闪过一丝疑惑。
但更多的是因为这哭音而开始有些手足无措。
“不会的……有我在呢,都会好起来的,没事了……别哭好吗……”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轻,这么小心的说过话。
“我没哭!”
殷倪加重语气道。
“行行,你没哭,但是你再这样,我要哭了。”
滕靳渊就像哄小孩一样。
“我是说真的,没哭。”
殷倪抬起头,望向他,脸上真的一丝泪痕都没有,连眼底都是干涸一片。
这让滕靳渊更加心惊了,安抚的手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殷倪抬手摸了摸眼角,怅然若失,“我也以为我会哭的,可是真奇怪,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也许,是上辈子已经流尽了吧……”
她又开始在说奇怪的话了,滕靳渊沉默了一会儿,给她席上安全带。
“我先带你回去。”
……
殷倪住的小公寓也已经被曝光了,不能回去,滕靳渊便带她去了他城里的另一处公寓,原本是他想一个人安静呆着处理公事的时候才会去的。
女孩就像失了魂的木偶娃娃一样被他一路牵着走,表情木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进屋,洁白如雪的名贵地毯就被殷倪身上淌下的污渍弄脏了,但滕靳渊仿佛没看到,只是拉开的浴室的门。
“你先洗一洗吧。”
殷倪垂头丧气的道,“不想动。”
滕靳渊略一思索,就把轻握着她纤细的胳膊,把她带进浴室。
殷倪似乎知道了他想做什么,但真的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只是顺从的站着。
滕靳渊打开花洒,试了试了温度。
“头仰起来,闭上眼睛。”
殷倪乖乖的照做了。
她感觉到温热的水铺洒在脸上和头发上,高大的身影站到她面前,几乎把她笼罩住。
一双指尖都带着温度的大手轻柔的在她脸上擦拭,在她的头皮上舒适的抓着。
这种舒服又温柔得要命的感觉,让她几乎昏昏欲睡。
滕靳渊打了香波,把她头发上粘到的蛋黄面粉什么的都仔细的清理干净了,一头乌黑的头发很快恢复柔顺。
眼看殷倪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他不得不用一只手臂环住她,以免她就地睡着倒下去……
她仰头闭眼,满脸惬意的样子就像一只正在被挠下巴的猫,沾了水的浓密睫毛微微颤动,有些发白的嘴唇时不时发出舒适的叹息声。
这美景近在咫尺,滕靳渊几乎感觉到自己已经微微有了反应,呼吸声都变得浓重而急促。
他赶紧拉开两人的距离,轻咳一声,“接下来,还要我帮忙吗?”
“嗯……”
殷倪下意识的点点头。
“嗯?”
滕靳渊的反问里带了点戏谑的味道。
殷倪猛然反应过来,睁开眼低头看了看,“剩下的还是我自己来吧……”
滕靳渊揉了一把她湿漉漉的头发,“我在外面等你,有需要随时叫我。”
待他出去,殷倪才叹口气,慢慢褪下身上脏乱不堪的衣服,拿着花洒和沐浴露洗起来。
半个小时以后。
“滕靳渊!”
“我在。”
“我没有衣服穿……”
“把门开一点。”
殷倪抓着毛巾抵在胸前,小心的拉开一条缝。
滕靳渊看着那条一指宽的缝隙,“……可能你没发现,其实我的手挺厚实的。”
殷倪大概也意识到开太小了,又拉了一些。
滕靳渊这才把一件女士浴袍递进来。
殷倪接过来套上的一瞬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滕靳渊!”
“怎么?”
“你的房子里为什么会有女人的浴袍……”
说好的一直很禁欲呢??
“这房子是路璋装修准备的,他坚持加了一个女式衣柜,说我早晚用得到,我说不需要,但懒得管他,就一直留着了……”
滕靳渊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急于解释的紧张。
“哦!”
殷倪本来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他这么详细的回答,倒让她有点不安了。
而门外的滕靳渊,因为她的问题,不由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
出了浴室,殷倪感觉一身丧气也洗去了,自己已经又是一条白白净净清清爽爽的好汉!
看到滕靳渊身上被她连累的弄脏了,殷倪不好意思的道,“你也去洗洗吧……”
“嗯。”
滕靳渊一边随手脱了外套,解开领带,一边往浴室走。
这一连串动作怎么看起来就那么性丨感呢……殷倪盯着他,脑子开始走偏。
片刻之后猛然清醒。
该死,她在想什么啊!
一定是因为今天太悲催,导致心理防线全部崩塌了,急需重建!
殷倪从关上的浴室门转移了视线,又看到那块被糟丨蹋了的地毯,顿时心生愧疚,找了张纸巾,走过去试图擦干净。
然后就发现污渍扩大了。
殷倪:“……”
算了她还是老实待着吧。
结果只静坐了不到两分钟,她就又被一面墙那么大的玻璃柜吸引了目光。
里面的陈列架上,琳琅满目的摆着各种精美的酒瓶。
殷倪平时不爱喝酒,但此刻这些棕色的液体似乎对她特别有吸引力。
殷倪随手拿出一瓶。
滕靳渊擦拭着濡湿的额发,看着镜子里跟殷倪情侣款的男士浴袍,眉头微蹙的想,她会不会介意?
结果一出浴室,就看到她面色潮红,醉醺醺的瘫坐在那块白色地毯上,旁边摆了一瓶酒,手里举着个酒杯摇摇晃晃的还在喝。
最重要的是,她毫不知情的打坐姿势,把浴袍边儿高高撩起,露出一双雪白纤长的大腿,落在他眼里,简直比烈酒还刺激感官!
滕靳渊的瞳孔墨黑一片,洗了澡才下去的反应,又该死的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深深的闭了闭眼,无奈的想起自己跟单尔鼎说的那句玩笑话。
“你信不信我光看着她都能硬?”
竟然一语成谶!
三十年来固若金汤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殷倪还热情的招呼他,“来呀来呀,滕靳渊,过来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