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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太子染了重疾病逝,赵太后哀伤过后,才意识到两个庶子的重要,便对两个庶子关爱有加,后又扶持康文帝继承太子之位,种种露骨的行径实在令人不耻。
皇后十六岁的时候便嫁给康文帝,当时太子还未过世,对这个婆婆的秉性便也略知一二,知道她偏心眼偏的厉害,连面上的粉饰太平都不会,身为后宫之主完全没有母仪天下的气度,私心里是半点看不上的。再加上婆媳两人秉性相差甚远,根本聊不上来,相看两厌。
康文帝登基以后,赵太后懒得见这个看不顺眼的儿媳,皇后便每四日请安一次,赵太后将后宫里的琐事全推给了儿媳,在后宫里逍遥度日,倒也算太平。
皇后一点也不想带着刚才恢复神智的女儿过去请安,免得赵太后那凶恶的模样吓到女儿。赵太后年轻的时候面相便不亲和,年纪大了更显得刻薄,真是相由心生,她可没少听到这个婆婆嫌弃她女儿痴傻的话。
皇后再三叮咛女儿不用怕,才牵着女儿的手进了宁寿宫。
赵太后已经等候多时了。上午的时候她便听说那个傻孙女被桃核给噎到了,本来不以为然的,后来听说要死了是想去看看的,还没动身便又传话来说醒过来了,还恢复神智了。那时康文帝已经过去了,还在皇后那里用了午膳,她便有点提心吊胆了。
赵太后也不是愚蠢至极,知道康文帝与她感情并不亲厚,当初看似谦恭的康文帝如今已是个手段冷厉的帝王了,若非先帝留下一道密旨,康文帝是不会对她这个嫡母如此宽厚的。康文帝现在已经开始翻旧账了,前年便将当初害死他生母的一干人等统统处决。这事她虽然没有参与,但做过的错事却也不少,可却没办法拉下脸去讨好这些小辈,过得惶恐不安。
赵太后见皇后来了,坐正了身子,看着皇后一脸平淡的牵着安平公主走到她面前,例行公事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她身边的安平公主眨着双乌溜溜的黑眸子看着她,可以瞧出来恢复神智了,眉宇间透着股子灵气,比从前顺眼了不少的感觉,她甜甜一笑,行礼道:“朝朝给皇祖母请安!”
小丫头看样子不像是敷衍她,赵太后眉眼一松,笑道:“起吧,朝朝病愈,真是天大的好事,如此皇祖母便放心了。”
这时,赵太后身边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上前,行礼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顾今看向那个少女,比她大了两三岁的样子,杏眼弯眉,鼻子和嘴巴都很小巧,看着挺漂亮的。
赵太后将少女亲昵的拉到自己身边,对顾今道:“朝朝啊,这是你姐姐韶佳,你姐姐一个人在哀家这里孤零零的,如今你病愈了,要多过来陪陪你姐姐啊。”
原来是姐姐啊,小姐姐模样长得漂亮,顾今喜欢漂亮的。
顾今刚想说好啊,感觉到母后握着她的手紧了一下,接着听到母后道:“母后,朝朝毕竟是陛下唯一的女儿,身份尊贵,但因为之前病着,陛下和儿臣都不好教导她。如今她病愈了,还有好些事情要学,佳佳若是孤单,倒是可以到儿臣宫中陪着朝朝一起学学规矩。”
皇后说完,在心中冷哼了一声:李韶佳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她女儿过来陪她?她女儿才是这皇宫之中唯一的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李韶佳不过一个遗腹子,也配让朝朝陪?不过是赵太后给她这个脸罢了。
这赵太后的偏心眼在孙女身上也体现的淋漓尽致,李韶佳是先太子的遗腹子,她的亲孙女,便求着先皇给封了个公主,却根本算不上是正统的公主。之前赵太后欺负她女儿痴傻,处处让这李韶佳高她女儿一头,在外面逞公主的威风,她也不过是忍着不说罢了,现在女儿清醒了,怎么能再让她们平白欺负了去?
赵太后听懂了,却也不敢再像之前那么肆无忌惮了,便道:“皇后说的在理,朝朝病了这么久,现下病愈了,是有不少要学的东西。”她说着一顿,又强笑道,“朝朝病愈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不如过些日子在宫中设宴庆贺一番,让四品以上的命妇都入宫,带着那些和她们两姐妹年纪相仿的公子小姐,好好热闹热闹。”
皇后心中又是一声冷哼,什么庆贺啊,无非是李韶佳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好方便给李韶佳物色合适的夫家吧?
“这庆贺是自然的,晚上陛下到儿臣宫中用膳,到时候儿臣与陛下商议一番。陛下对朝朝的事情很上心,儿臣要先过问陛下才敢做主。”说罢皇后福了福身子道,“朝朝大病初愈,儿臣先带她回去休养了,就不打扰母后清静了。”
赵太后笑意一僵,却又不能发作,挥了挥手道:“朝朝身体要紧,先回去好好修养吧。”
皇后听完转身就带着顾今走了,头也不回一下。
直到母女俩彻底走出宁寿宫,赵太后才将手中的茶杯扔出去,气道:“这个皇后!越来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旁边的李韶佳忙上前安抚她道:“皇祖母莫生气,就算李韶今恢复了神智又如何,她痴傻十三年,连个字都不认识,想比过孙女还远着呢,孙女定会让皇祖母出了这口气的。”说罢那张温婉动人的脸上露出与之不符的恶毒。
虽然儿子不中用,但孙女是个聪慧的,赵太后还算有个安慰,拍了拍孙女的手道:“皇祖母身边也就只有你这么个贴心的孩子了。”
*
顾今之前瞎的时候都能通过娘亲的语气和呼吸判断娘亲的情绪,如今多了双明亮的眼睛,自然能看出母后情绪不好,便道:“母后生气了吗?为何啊?是朝朝做错了什么吗?”
皇后面对女儿的时候便露出了笑容,宽慰她道:“母后怎么会生朝朝的气呢?今日那个李韶佳,朝朝看到了吧?以后远着她一些,她可不是你的好姐妹,心比砚台都黑。”
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吗?明明很好的样子啊。
顾今歪歪头,对母后道:“那朝朝先回去看看砚台有多黑。”
皇后被女儿天真的话语逗笑了:“你这鬼丫头。”
母女俩坐着轿辇回去,刚一下轿,一人便迎了上来,清朗的声音道:“母后。”话落,那人目光落在了顾今身上,笑道,“朝朝。”
顾今自然是不识得他的,但少年郎笑起来温和的眉眼让她觉得像爹爹!可细细一想,这少年郎年纪和她差不多的样子,爹爹明年就有她了,不会这么小吧?
皇后见了来人也笑了笑,带着女儿过去:“朝朝,这你是皇兄,叫皇兄。”
原来是小公主的哥哥啊。
顾今甜甜一笑,脆生生叫了声“皇兄”,目光还在人家脸上粘着,一点也不知羞。
李峥虽然是皇后养大的,但和这个同父异母的皇妹接触并不多,这个皇妹从小便痴傻,不理人也不知道叫人,和谁也不亲昵,但他知道她是母后的心头肉,割不掉的痛。如今皇妹恢复神智,原来是个甜甜的小丫头,和他想象中有点不一样,可能是他以前没见过皇妹笑吧。
皇后带着两兄妹进入殿中,对李峥道:“峥儿,你这个时候不该在太傅那里温书吗?怎么过来了?”
李峥对还在看他的皇妹一笑,才对母后道:“皇儿这不是听说皇妹病愈了,急着过来看看嘛,还望母后恕罪。本来霄表弟也想过来的,我怕他咋咋呼呼吓到皇妹,便没让他过来。”
霄表弟全名陆霄,是皇后的亲侄子,在李峥身边做伴读,表兄弟感情很不错。
皇后想起活泼的侄子一笑,她这个小侄子对朝朝是真的很上心,每次进宫都给朝朝带礼物,可朝朝没有一次理他的,听说朝朝清醒了,一定急的跳脚呢。
“改天让他们兄妹几个一起过来吧,朝朝如今病愈了,倒是可以和表兄弟、表姐妹们熟悉熟悉。”
李峥点点头,对眼睛黏在他身上的小皇妹招招手:“朝朝过来,朝朝可是我的亲妹妹,怎么的也要先和我熟悉才行。”
顾今喜欢英俊又温和的哥哥,小兔子似的蹦过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我喜欢皇兄!”
皇后有点头疼,女儿醒过来以后,好像和谁都很亲近?
蔡公公上前道:“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派人来过两次,但只是看看便走了,没让奴才惊动陛下,陛下可要摆驾长秋宫?”
皇后向来是这个样子,温柔贤淑识大体,万事以国事为重,绝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心来惊扰他。于国,她是个合格的一国之母;于他,却缺少了些夫妻间该有的温情。
康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想到女儿乖巧懂事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摆驾长秋宫。”
康文帝上了御辇,吩咐宫人快些,但到了长秋宫恐怕天也已经黑透了。女儿才刚苏醒,他便失约,也不知道那小丫头会不会闹脾气。
御辇行的快,两侧的景致呼啸而过,夜风刮在脸上有些凉,夜里的皇宫总是这般让人觉得森寒。遥想他刚继位之时不过二十三岁,江山不稳,朝堂动荡,太后一手遮天,他在这宫中如同困兽。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他如今终于将皇权揽在手中,那些曾轻视他的大臣再也不敢造次。可每到入夜,他却还是觉得这宫中没有一处能给他温暖的地方。
临近长秋宫,康文帝远远便看到有一团小小的光在夹道中央晃着,近一些可以看出是一盏宫灯,只是提灯的人看不清楚。
前面的蔡公公走过来,凑到御辇旁道:“陛下,似乎是公主殿下。”
康文帝闻言眉头微挑,抬手示意御辇停下,他下了御辇一步步走过去,走近一看果然是小女儿。
小丫头见了他,提着宫灯小跑过来,清脆的声音唤他道:“父皇!”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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