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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这种情况,刘协心里一咯噔,暗吸了口冷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但是一手已按于剑柄。
如此一来,却是使得周围瞬间平静了下来,现场可谓是针落可闻。所有人,不论是刘协身后的,还是与刘表一块来的,亦或是那些戒严的荆州士卒,全都讶然望着刘协与刘表。
刘表看到刘协这样的表现,双眸中的瞳孔不由骤然缩了下,转瞬即逝。他霍然抬头,侧首喝道:“何人在此喧哗?放肆,给某拿下!”
“州牧大人且慢!”就在此时,蔡瑁站了出来,朝刘协一揖,再朝刘表一揖,道:“陛下,州牧大人,喧哗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服侍过陛下的小黄门,此前随皇后、国丈等人前来荆州,便留置于此地等候陛下前来!”
刘协看向那个小黄门,越看越觉得眼熟,突然,他想起了这个名叫张生的小黄门,这小黄门,曾是中常侍张让的假子,张让死后,因为出卖张让所藏的宝藏于董卓,得到赦免。
以前的刘协因为恨死了十常侍,是以对张让等人的死,不伤反喜,所以对这个出卖张让的小黄门,倒是没有太过责怪,反而觉得太快人心。可没想到,这畜生,今曰居然又在此噬主了!
刘协的唇角微微扬起,一副淡定的模样,但暗地却是暗自警惕,道:“朕道是谁,原来是前中常侍张让之假子张生,嘿……此前你出卖旧主于董贼,得以生还。怎么?如今又打算反主乎?诬朕为伪,是何人主使?”
话落,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刘协身上散发而出,一时间,刘协身上,王霸之气狂涌。当然,这其实是龙魂丹与那道龙气结合之下所生成的龙威,说它是王霸之气,一点也不为过。
那小黄门张生被刘协双眸一瞪,双腿一软,直接便在刘协面前跪了下来,牙关打颤,道:“你……你本来就是假的,咱……咱家这里还存有原来陛下的画……画相……”
刘协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微笑道:“画相,嘿!是你根据自己的记忆,着人所画吧!如此画相,与朕不相像又有何问题?况且,朕乃天命所归,赤帝重临之时,便改变了朕之体形。上天赐朕力量,这种改变,又是尔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刘协说着,突然脸色一正,喝道:“说,是谁在幕后主使你中伤朕的?”
“咱……咱家……没……没有!”张生颤抖着身子,跪伏于地,双手撑着地面,颤抖着。突然,他一咬牙,高声喝道:“蔡将军,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莫非要等到此贼人伤害到州牧大人,你才出手么?”
此言一出,诸众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蔡瑁,因为,蔡瑁蔡将军的大名,实在是太响亮了。
此时的蔡瑁,一刀杀了张生的心都有了,人蠢不要紧,但不能蠢到这个份上吧!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当你是哑巴。尼玛!老子什么时候动手,需要你来提醒吗?况且,就算动手,这个时机也不对吧!
当然,在蔡瑁看来,最好的动手时机是刘协进城后,到那时,刘协就算想反抗,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但可惜的是,也不知道他弟弟是怎么跟这白痴交代的,碰上这么一个猪一样的队友,他被坑惨了。
可话虽如此,然此时的蔡瑁,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因为控弦的人,已经不是他了。
是以,蔡瑁只好硬着头皮咬着牙,拔出腰间长剑,向刘协一指,大喝道:“此人乃贼人假冒的陛下,给本将杀无赦!得其人头者,官升三级,赏万金……”蔡瑁的话还未落,一把长剑已经驾在他的脖子上了。
刘协有些好笑的看着一脸憋红,正在煽情的呼吁大家擒拿他的蔡瑁。因为就在蔡瑁说话的瞬间,他的身影已经快如闪电般出现在蔡瑁面前。两人相隔本就不远,也就只有十数步而已,十数步的距离,几乎只是眨眼便至。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刘协自是清楚,然而,此时的贼王,却不再是刘表,而是蔡瑁。刘协敢断定,刘表绝不会当众拿蔡瑁的姓命来开玩笑。而且,这事一经发生,刘表肯定是不会再承认他这个汉帝的身份了。
因为他一承认,蔡瑁就得死,蔡家也不能幸免,而蔡瑁一死,蔡家一倒,那么,荆州的平衡就要打破了,这不是刘表愿意看到的。甚至,刘协都怀疑,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是不是刘表自己自编自导的。
而若是拿刘表为质,那么在道义上,他就站不住脚了。大汉以孝为本,怎么说刘表也是皇叔,他这一擒,名誉肯定会受损,那他即便是皇帝,也变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而且,拿刘表为质的意义,其实也不大。毕竟刘表还有两个儿子,如果蔡瑁等人一狠心,不管刘表死活……或许蔡瑁等人其实更希望刘表死在他刘协手上,然后他们便可以控制刘表的两个儿子,进而控制整个荆州了。
是以,此时擒下蔡瑁的意义,反而比刘表要大一些。这些事情,几乎只是瞬间,便在刘协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刘协从来没有感觉到有哪一刻有如今这般英明神武的,居然可以在一瞬间,想到这么多。或许,这就是人在危险之中,潜力被逼迫出来的原因吧!当然,或许这根本就是一种直觉,等他擒下蔡瑁之后,才给自己找了这么多借口,才给自己安上一个‘英明神武’的头衔!
当然,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要走了!虽然走得有些不好看,但不论如何,总算可以离开荆州了。
与刘表撕破脸皮也好,不用去猜测他是不是暗中派人刺杀自己;不需要跟他虚与委蛇,暗地里却堤防;也不需要再继续在此浪费时间,让刘璋做好拒绝他的准备……
当刘协一脸微笑地将剑架在蔡瑁的脖子上时,除知道刘协实力底细的人外,其余所有人,全愣了!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刘协剑法会如此强悍,出剑的速度与那些剑道大家,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你……你想干嘛?不要乱来,你若杀我,你也走不出这荆州!”蔡瑁经过初时的紧张之后,也逐渐平静了下来。电视剧中虽把这家伙演得很无能,但不得不说,事实上,这家伙还是很有胆魄与心计的。
若是没有心计,又怎么敢在这时候直指他是伪帝?要是没有胆魄,此时他估计早尿裤子了!
刘协微笑看着他,道:“蔡将军且放心,朕不会杀你!不过,朕需要蔡将军的帮助,相信蔡将军也一定不会拒绝朕,对吧!”刘协话落,手中的剑微微紧了紧。
剑下的蔡瑁便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一疼,把他想说的废话,全都逼了回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当然,此时这副讨好的笑容,看起来可比哭还要难看一些。“你……你想要我干……干什么?”
刘协缓缓来到他的身后,伸手扣住他的肩膀,长剑架在他的脖子前方,只要他一异动,便会人头落地。“朕想请蔡将军陪朕走一趟,当然了,蔡将军可以放心,朕不会杀你,荆州若没有将军你,可是会失色不少的!”
刘协低声在他身后微笑说:“不过,在此之前,希望蔡将军千万不要有侥幸心理,否则,朕认得你,朕手中的剑可不认得你!明白否?”
“明……明白!”
“刘皇叔,那么,朕便告辞了!不必远送,也不必担心蔡将军的安危,朕会让他吃饱喝好,保证不让他缺胳膊少腿!”刘协朝刘表哈哈笑了笑,然后朝自己那干与荆州将士剑拔弩张的手下道:“回船,溯汉水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