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摇头道:“难说,难保这些诸侯之中,没有抱着与李郭二贼同样想法之人。但总可以看出,那些不去救援之人,绝非忠于陛下之臣。而天下诸侯之首的袁绍袁本初,便是那不臣之人!”
“唉!天下混乱到这个地步,真难说谁对谁错啊!”刘协叹了口气,道:“那依孝直之见,若是让陛下自己选择的话,那去哪个诸侯属地,会比较有作为一些呢?”
法正微笑着看了眼刘协一眼,道:“若陛下还是从前的陛下,那前往曹艹的属地,或许能更快统一天下,但若是陛下胸怀大气魄,大志向,或许,可以前往川蜀一试!”
“依孝直之见,似乎更看好曹艹这人,那为何不去曹艹那里,反而要前往川蜀之地呢?”
法正摇头道:“曹艹此人乃阉宦之后,嗜杀成姓,一怒之下便随便屠城,其为人多疑,广布耳目,稍有不如他意者,轻而身死,重则夷灭三族。且其大歼似忠,行事不择手段,军中缺粮,便纵兵劫掠,掘人祖坟,设发丘中朗将,摸金校尉以塞人耳目……这种天怒人怨之事,还做得如此冠冕堂皇之人,正实无法事之!”
刘协算听出来了,法正不去跟曹老大,一者曹老大乃阉宦之后,法正有些瞧不上;二者,曹老大这家伙嗜杀成姓也是有名的,为了不被刺杀,他自己还故意散布出自己在梦中能杀人之事,为了让人相信这个说法,便将无辜下人拿来试剑;三者,曹老大做事确实是有些不择手段,占人妻儿,掘人祖坟这事,确实没少干过。
刘协这才想起,曹老大在迎献帝东归之前,在众诸侯之中,混得还真不是太好。至少袁氏兄弟,刘表、刘璋等人都要比他强,甚至许多士人都看不起他这个阉宦之后。
之前还差点被义父杀手吕老大打得要投袁老大而去。而到了他迎献帝东归,有了正统之名后,天下士人这才纷纷聚集在他的麾下,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了能与袁绍抗衡的力量。
但如今刘协私下里逃了,不知这曹老大迎他不到,还会像历史那般,势力膨胀,横扫诸侯吗?
刘协呵呵笑道:“刘某也正有前往川蜀之意,若孝直不弃,不若一路同行,如何?”
“那是在下之福气,求之不得尔!”法正说道。
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
末了,刘协想了陈到,又问法正,道:“若刘某不想曝露身份,又想招揽一些豪杰为某所用,该当如何?”
法正沉思了下,笑道:“此事易尔!公子只需给自己封个将军当当,再随便找个由头,比如南下募兵……”
“哈哈……孝直果有大才!如此问题,三言两语便解决尔!”
“公子过奖了!”
两人商谈甚欢,直到徐晃回来,法正这才告辞。
徐晃说道:“公子,晃再替您支个帐吧!”
刘协摇头道:“不必了!对了,公明,把我的龙枪包裹起来,时才法正提醒我,再用这龙枪,实为不妥。之前阿虎不是捡了那刘豹的钢枪吗?我就先用那杆钢枪吧!”
“法正!?”徐晃的双眸猛的一睁,道:“公子,要不要晃去……”他说着,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个割喉的手势,意思很明显,他是在问刘协,要不要他去把法正给干掉,以除后患。
刘协轻笑摇头,道:“法正有大才,可堪大用!岂可弃之?公明以后待他得客气一些。”
“是,公子!”
“对了,以后本公子便是神武将军刘吉了!”
“啊!?”
………………
就在刘协与徐晃二人坐在石上低语时,陈到领着三十几位猎户终于布好了陷阱,开始升火。火光,在这黑夜之中,实在是太明显了。很快,他们便引起了匈奴兵的注意……
未几,这些匈奴斥侯便引来了一队三百人队的匈奴兵,朝那火光处暗暗摸了过去。
结果离那火堆百来步时,便碰到了警铃,结果那火堆旁的数十人一惊,顿时一哄而散。
看到这个情况,匈奴兵便开始冲锋,他们没有再骑马,而是步行,嗷嗷叫着朝那数十人冲了上去。
结果……结果就是这些家伙很凄惨的频频碰到陷阱,频频出现死亡。三百人队,等他们感觉背脊发凉而后撤之时,已然剩下两百人左右了。
结果没等他们后撤,又一处火堆亮起。匈奴兵不信邪,小心翼翼摸了过去。这一次,倒是没有再出现大量伤亡。可那让人头疼的陷阱,却几乎到处都是。搞得这些匈奴兵防不胜防。
直到他们放弃追击之时,一开始的三百人队,只剩一半左右而已。
当匈奴兵后退时,陈到领着三十几个猎户回来,而法正与孟达二人,也已挖好了无数洞穴供老弱暂住。
刘协让他们将他们所带的那些干粮与山货分发下去,让他们在山洞内生火,一来可以取暖,二来也可以减少引起匈奴兵的注意。
时至夜半,徐虎等二十人精疲力竭地回来,带来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匈奴兵暂时撤了。之所以说是暂时撤了,那是因为他们只是撤出了树林,并没有直接退走。换句话说,他们明天,估计还会再进树林。
“这匈奴军胆子还真是肥啊!”徐晃咬着牙,以拳击掌道。
刘协皱着眉头摇了摇,道:“这些匈奴军,已经成了一群复仇哀兵!纵使他们回去,估计也是难逃一死,因为他们的首领,那个南匈奴的太子被咱们干掉了!怪我们冲动啊!”
陈到苦笑道:“若是他们放火烧山,那可就麻烦了!如今已是深秋时节,天干物燥的……”
法正摇头道:“应该不会!但我们亦得做好准备,此谷外有一条小溪,咱们可派人由溪到此,一路上的杂草都将其除去,并准备好清水……如此一来,就算他们放火烧山,亦无妨!且,真烧起来,匈奴军也无法再追击了!”
“徐虎,把你缴来的那杆枪借我,尔等先去休息,这些事情,尔等就不需要多想了,先养好体力再说。”刘协说着,看向陈到,道:“叔至、孝直、子度,又得麻烦你们三人了!”
“无妨,共渡难关嘛!”陈到轻笑说。
法正却是笑道:“公子客气矣!”
而孟达则是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什么。
………………
林外,匈奴军兵营。
主帐内,五个首领正在商议着。
其中一人叫道:“塔图将军,下令吧!咱们一把火烧了这树林,看他们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有人看着主位上那个壮汉,附和道:“是啊!塔图将军,首领遇难,步景神驹被夺,咱们回去亦是死!一把火烧了他们,咱们再图他去!”
坐在主位上的壮汉塔图扫了众人一眼,道:“本将亦想一把火烧了他们,本将亦知曹艹的军队很快就会开过来。然那些人只有不到几十人而已,纵使加上那些猎户,亦不足百人,面对百人,难道咱们就这样退缩乎?不亲自枭其首,将首领遗物夺回,尔等心里这口气能出乎?况且,那匹步景神驹,亦是百年难得一见之神驹,此前曹艹亦愿以万金相购,首领亦有意出让,咱们若能得此神驹,还怕将来无荣华富贵乎?”
“可是将军,咱们时间不多矣!”
“这点本将亦知!”塔图扫了一圈,道:“现在大家先去休息,明曰,咱们进山,若再无法追上他们,咱们便撤军,如何?此地消息送到曹艹手里,至少要一天,曹艹挥军杀回来,至少要两到三天时间,咱们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撤退!尔等担心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