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尔愣了半分钟这才反应过来,盯着殷安生,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怀疑。
她觉得要么是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殷安生在胡说八道,不可能再有第三种可能。
哥哥跟梁琪落复合了?
这是她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这怎么可能!
“殷安生你给我滚远点,你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出去!”
殷安生摇头,一副你踹一下试试的表情,气得尔尔扑上去就要撕扯他。
“尔尔!尔尔!”
殷安生忙抱着她,吓得一颗心都要从身体里飞出来,“尔尔你镇静,镇静,今天就要出院了,你这万一再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
尔尔闪了闪眼睛,瞬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塌下来。
殷安生抱着她小心放在病床上,这才又说:“就算是你哥真的跟梁琪落结婚了,你也不能如此激动,怎么说也要为我们的宝宝考虑考虑,是不是?”
“你说的是真的?哥哥跟梁琪落真的复合了?”
尔尔仍旧不相信,觉得殷安生是在开玩笑。
殷安生将手机递给她,只见手机上大大的新闻标题写着:殷安生前女友名媛梁琪落携新欢亮相慈善会。
单单“殷安生前女友”几个字,都已经足够扎眼了。
后面居然还有“新欢”二字!
还有哥哥的照片!
尔尔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把殷安生的手机都给摔了。
殷安生见状,连忙将手机收回来揣进兜里,抱着她安抚情绪。
“尔尔,宝贝,你听我说,别生气,也许事情并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要不你给你哥打个电话问问?”
尔尔没说话,只是气汹汹地瞪着他。
这眼神,瞪得殷安生心里发毛。
这跟梁琪落复合的人是她哥,不是他,他怎么觉得好似新闻里说的人是他似的,不然她怎么这眼神瞧着他呢?
殷安生吞咽了一下唾液,说:“尔尔,你怎么了?要不我给你哥打电话?”
“殷安生,你跟我说心里话,在你心里,究竟我跟梁琪落,谁更好?”
“……”
“你不用对我撒谎,你就说真心话。”
“……”
“你放心,我不跟你生气,我也不跟你吵闹,我就是想知道一个答案,你告诉我好吗?”
“……”
大眼睛带着委屈,带着祈求地看着自己,殷安生有种自己是陈世美的感觉。
他可以对天发誓,从认定她开始,他就没有再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一丝一毫的心思。
甚至他也可以对天发誓,将来他也不会对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动心思。
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人。
可是她这不信任的表情,真的像是在拿刀子剜他的心,疼啊!
“殷安生……”
尔尔的眼泪开始向下掉,“吧嗒!吧嗒!”一颗紧接着一颗,掉得又快又急。
殷安生无奈叹气,将她抱在怀里。
“你说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爱胡思乱想呢?还总爱哭鼻子,眼瞅着你都又长大一岁的认了,怎么还越长越小了呢?”
尔尔带着哭腔问:“你是不是嫌弃我不够成熟?不够性感?所以你喜欢梁琪落那种成熟性感的女人?”
殷安生差点吐血,他不止一次的怀疑,这女人的脑子构造肯定异于常人,因为回路太多!
他将她扶起来,表情变得十分的严肃。
“尔尔,你听好了,你现在19岁,翻过年才20岁,你这个年龄就应该是随心所欲的年龄,所以我不需要你成熟稳重,而且我要你成熟稳重做什么?帮我料理事业上的事?我还没有没用到需要我的女人帮我料理工作上的事情,你只用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属于你这个年龄的事情。”
见她还在流眼泪,他抬起手,将她的眼泪擦干,“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定义性感的,但在我眼中,你是最性感的,性感不是展示给外人看的,展示给外人看的那不叫性感,那叫骚。”
“骚是什么?”尔尔破涕为笑,眨着眼睛看着他。
殷安生却没笑,继续很严肃的口吻说:“要求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友袒胸露背地展示在外人面前的男人,不是男人,那种人脑子有病!”
尔尔彻底笑了,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去亲他。
殷安生捧住她的脸,“不纠结了?不生气了?不觉得我是个混蛋了?”
尔尔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反正每次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被他三言两语的一说,她就茅塞顿开,豁然开朗。
“以后还乱不乱对我发脾气?”
摇头。
“还敢不敢无理取闹了?”
再摇头。
“这才乖。”
殷安生松开手,某小女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堵住了他的嘴。
“我说你们两个也是够了!就不怕把肚子里的孩子带坏了?”
门口响起戏谑声。
尔尔和殷安生恋恋不舍地分开,这才看向门口的人,均是一副被人破坏了好事的不悦表情。
宁城耸了下肩膀,“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不过,嘴里这么说着,人还是抬步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水果篮,另一只手里抱着一大束的玫瑰花。
人还没走到尔尔的跟前,她就已经闻到扑面而来的玫瑰香味了。
“宁城,你发财了吗?”
这么大一束玫瑰花,要不少钱吧?
她伸手就要去接花,被殷安生给拉了回去,瞪着眼睛,小男人的本性又露出来了。
“尔尔乖,想要玫瑰花,老公给你买,想要多大的都买。”
尔尔才不理他,每次都是她要求出来,才想起来给她买束花,一点都不自觉,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她挣脱手,继续问宁城伸手要玫瑰,“宁城,你在哪儿买的玫瑰花啊,看着像是刚从花棚里采摘的,闻着好香!”
宁城将水果筐放在桌上,将玫瑰花塞到她的怀里。
“你知道的,我家花棚里种了很多花,你喜欢就好。”
“当然喜欢了,好香!”
尔尔抱着玫瑰花,使劲地嗅着鼻子。
成功被忽略的殷安生心中十分不悦,狠狠地瞪了宁城一眼,“不知道朋友之间应该送什么花回家就去问你爸,别乱送!免得被人揍!”
宁城不以为然,哼了下鼻子说:“这是替我哥带来的,我哥说今天是他跟尔心心的纪念日,但是人在外地赶不回来,就让我帮忙把花送过来。”
说完又看着尔尔说:“尔心心,我哥还说了,明天晚上六点,在旋转餐厅,他等你。”
尔尔想都没想,立刻点头,“知道了,我肯定准时赴约。”
宁城只是个捎话的人,任务完成,继续待着等同于自虐,他才没有这种癖好,所以转身就走了。
尔尔抱着怀里的玫瑰花,丝毫没觉得自己刚才捅了多大的娄子。
一边嗅着鼻子一边说:“殷安生,这么多玫瑰花瓣,足够晚上泡澡了,你跟我一起泡澡吧,把身上都泡香香的!在医院躺了这么久,感觉浑身都发臭了!”
殷安生的脸色终于阴转晴,收到一大束玫瑰花用来泡澡,这主意不错!
“殷安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泡澡?”
尔尔抬头问。
殷安点头,“为什么不一起?当然要一起,这么多玫瑰花呢,不泡泡都浪费了。”
“对啊,而且还都是新鲜的玫瑰花。”
“对!”
危机解除,出院回家。
刚一到家,殷安生就找了一个干净的水盆,放在客厅的地上。
尔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问:“殷安生你要洗脚吗?”
还没到晚上就洗脚,这人今天是受了刺激吗?
殷安生微微一笑,从车里将那束玫瑰花拿过来,放在茶几上,解开外包装纸,拿起一支,开始撕玫瑰花瓣。
尔尔躺在沙发上,抚摸着已经微微凸起的腹部,一脸的无语。
这有些人心眼小起来,连一粒小米都盛不下。
罢了,让他折腾去吧,她困了,没心情陪他玩。
“在这里睡?”殷安生问。
尔尔点头,眼皮沉重得已经抬不起来,睡意总是来得太快。
殷安生拿来毯子给她盖上,就坐在她身边摘花瓣。
忽然想起,明天就是年三十了。
“尔尔,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娘家?”
尔尔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话,没听清,也没有问,翻了个身,就彻底进入了梦乡。
殷安生却坐不住了,明天年三十,不想让她回去了,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春节,想跟她一起过。
更何况,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结婚了。
他放下手里的玫瑰花,给殷震云打电话,“明天去你那儿?”
殷震云正在熬鸡汤,他现在每天专心做一件事,给儿媳妇熬鸡汤。
接到儿子的电话,说要过来过年,他当然开心了!
好多年他都没有过年的感觉了,因为过年跟不过年一个样,就他老头子一个人。
“一早就过来吧,明天都年三十了。”
“这要看尔尔什么时候起床。”
“嗯,好,我在家等你们,对了,一会儿的鸡汤是送去医院还是送去家里?你们到家没?”
“刚到家,又睡了。”
“那就送家里,我就不过去了,今天有些累,不想跑了。”
“好。”
父子俩又聊了两句就挂了,挂完后殷安生给尔渊打电话。
“尔尔想在这边过年,不如大家一起,也热闹些。”
尔渊不乐意,既然一起,为什么不来他家?
“心心呢?你让她接电话。”
“刚睡着,要不我叫醒她?”
“别了,让她睡吧,等她醒了我再打电话,你们到家了?”
“嗯,刚到家。”
“你对你爸说,鸡汤不用每天熬,我问过人了,怀孕初期的营养其实孩子没吸收多少,你看心心现在都胖成什么样了?这才怀孕三个月,后面还有六个多月,这么喂下去,等到生产的时候,她估计都走不动了。”
今天医生特意跟他说了这事,其实之前他也有这方面的担忧,不能再让她这么胡吃海塞了,而且医生还跟她说,如果胎儿营养过剩个子太大,到时候顺生就困难,只能剖腹产。
肚子上用刀子割开那么长一道口子,取出孩子,想想都可怕。
所以为避免日后担惊受怕,现在就着手控制她的饮食。
殷安生当然知道准岳父这是为尔尔好,可他却仍旧说道:“您放心,走不动我也不会嫌弃她。”
尔渊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尔尔发现桌上的菜都偷工减料了,这让她忽然就觉得殷安生不爱她了!
“殷安生,这是什么?”
“鸡肉啊,不是你的最爱吗?”
“那这个呢?”
“芹菜啊,怎么了?”殷安生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好的啊,怎么感觉睡了一觉变傻了呢?”
尔尔“啪”地一下将筷子拍在桌上,“殷安生,你什么意思啊?一盘芹菜炒鸡肉,为什么只见芹菜不见鸡肉呢?鸡肉跑哪儿了?还有这个,土豆炖牛腩,牛腩呢?为什么只有一块,还这么小?还有这个,这个是什么?水煮鱼中的鱼肉呢?为什么我只看到了黄豆芽和青菜?”
殷安生嘴角抽了抽,他这可都是遵循准岳父大人的旨意来的。
其实,他也挺担心等生产的时候,她会胖成球。
倒不是胖成球不漂亮了,而是,他怕她有朝一日发现真相,会提刀杀了他。
所以从今天开始,晚上的饭菜肉减量,尽量多吃蔬菜。
“尔尔,下午你睡觉那会儿,我买了一台新的体重秤。”
尔尔皱皱眉,她在说饭菜的问题,他怎么扯到体重秤上了?
还没来得及问,就听他又说:“上次的那个不是坏了吗,你一直嚷嚷着让买个新的,今天下午我就让人买了一个,是你喜欢的粉红色的,就在卧室里,一会儿吃过饭你回卧室看看。”
“知道了,现在说肉的问题,肉呢?是不是家里没肉了,你就这么应付我?没肉你不会买吗?为什么全是菜?我要吃肉!我不管,我就要吃肉!不给我弄肉我不吃!”
殷安生也不跟她争吵也不安慰,上楼去把体重秤拿了下来。
“看看,漂亮吗?”
尔尔扫了一眼,觉得还不错。
“你要不要试试?”殷安生问。
尔尔点头,“是该称一下体重了,早就想称一下了。”
殷安生将体重秤放在地上,她走过去,脱掉拖鞋站在上面。
下一秒,尖叫声要把屋顶给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