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娅离开化妆间后才知道,航航居然出车祸了!
她身上的婚纱都没来得及换掉,就打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看到高静正在抢救室外面站着,双手紧紧抱着肩膀,身体佝偻着,像个老太太,背影孤单又凄凉
她的鼻头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不管怎样,她都是她的妈妈。
此时看她这样,她也心疼。
尽管妈妈对她不好,可是对航航,却很好。
如今航航出了这样的意外,妈妈一定很伤心,很难过。
有时候她也嫉妒航航,可是不管怎样,航航都是她的弟弟,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出事。
“妈妈,航航一定不会有事的。”
倪娅上前,轻轻地扶住高静颤抖的身体。
高静缓缓抬头看她,盯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儿,突然却一把将她推开,抬手甩了她一耳光!
“贱人!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航航也不会出事!”
这一巴掌,高静几乎是用了所有的力量。
倪娅的两颗牙齿硬生生地被打掉,口中鲜血直流。
她趴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高静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太过分了,相反,却又上前,狠狠地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贱人!我告诉你,如果航航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打死你!”
此时的高静,已经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和任何影响,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样,她的航航都要平安无事,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她只要这个儿子。
脸疼,肚子疼,心更疼。
这一刻,高静彻底摧毁了倪娅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对母亲的爱。
她蜷缩着身子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却连叫疼都不敢。
她只能紧紧地咬着牙关,告诉自己,再忍一忍,等她搬去殷安生那里住,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这一刻,殷安生仿佛成了她的保护伞,避风港。
实际上,她很清楚,这是自己的异想天开。
殷安生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讨厌她。
但她除了如此安慰自己,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信念和动力,能够支撑她活下去。
有时候她也想一死了之,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死。
那天晚上,她无意间听到的那个电话,让她震惊又害怕。
她才知道,原来,爸爸车祸,真的是妈妈一手策划安排的。
其实,在爸爸出事前的一天早上,她无意间听到妈妈打的那个电话,应该就是妈妈在计划爸爸的车祸。
只是她太傻了,并没有深入去想。
如果那时候她能够多一个心眼,提醒爸爸主意一下,也许爸爸就不会出事了。
所以她后悔啊!
后悔自己的粗心,害了爸爸,也害了自己。
所以她不能死,她要活着,也许将来有一天爸爸会醒来,她也能够让爸爸知道高静的真实面目。
现如今对高静,她除了恨,还是恨。
她恨高静居然为了一己之私,不惜把跟她结婚近二十年,疼爱她的男人变成植物人。
她更恨高静生养了她,却不把她当人看,每天毒打虐待羞辱她还不罢休,竟然为了能够稳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让她去陪那些老男人睡觉!甚至为了攀上殷安生这颗大树,不惜设计殷安生,给殷安生下药,让她爬上殷安生的床!
这样一个女人,不是她倪娅的妈妈,她是魔鬼!
在高静看不到的地方,倪娅的眼神如同淬了毒液一般,她狠狠地盯着地面,小手握成拳头。
终有一天,她会亲手宰了这个恶魔!
一定会的!
到时候她一定会让她十倍百倍地承受今日她给她的痛!
……
倪浚航的手术是在下午一点结束的,尽管命是保住了,但是能否醒来,这个无法确定,而且他的一条腿被截肢。
尔尔听到这个消息,紧紧抿着嘴唇,仰着脸看着天花板。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许哭!
可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流出来,去年,她车祸当场死亡,爸爸又车祸成为植物人至今还没醒来,如今航航也是车祸,为什么都是车祸?为什么?
隋吾看她如此痛苦,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站在那儿看着她,自己也不禁红了双眼。
“心心……”
尔尔双手掩面,眼泪一股一股地从指缝流出来,双肩不停地抖动着。
“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隋吾刚一将她抱在怀里,她就“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悲痛欲绝,震耳欲聋。
……
晚上,倪娅独自收拾好东西,那些无关紧要的她都没有收拾,只是收拾了几件衣服和姐姐生前送给她的礼物,拉着一个行李箱,打车去了殷安生的住处。
殷安生没在家,她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也许在家,只是不想给她开门。
可是,她也不会走了,不管殷安生让她搬来住的目的是什么,但她知道,无论如何殷安生都不会对她拳脚相加,不会惩罚她一天不许吃饭,不会让她去陪那些恶心的男人睡觉。
其实,她知道自己这只是盲目的自信,也许殷安生会是比高静更可怕的魔鬼。
但眼下,她已经别无选择。
在这云寒市,起码殷安生还能跟高静抗衡,除了他,她想不出来还会有谁能够让她脱离高静的魔掌。
也许,也许尔心心可以,但是她不敢赌。
更何况尔心心因为她跟殷安生订婚的事已经恨她了,她就算是去找她,她也不会管她的。
所以,只有殷安生。
倪娅将行李箱放平在地上,坐在行李箱上。
冬季的夜晚,很冷很冷,她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可还是冷得哆嗦个不停。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殷安生还没有回来。
别墅里的灯也没有亮,他大概是没有在家。
再等等,也许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凌晨四点,殷安生开车回来,老远就看到大门口有个人,他皱眉,车灯照过去也看不清楚那人是谁。
到门口他才看出来是倪娅,她应该是睡着了。
他忽然记起今天在酒店对她说的话,眼眸当即就阴沉了下来。
感应门缓缓打开,他一脚油门车子进了院子,之后大门又合上。
上午八点,殷安生又开车出门。
见到倪娅还在大门口躺着,他不悦地皱了下眉,用力按了几下喇叭。
地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仿佛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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