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安生一夜好眠,破天荒第一次睡到次日中午才醒来。
睡饱了觉,整个人精神气色都极好。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将近十二点,该吃午饭了。
他坐起身,拿起手机给尔尔打电话。
前天晚上的事,今天得给她好好算算账。
第一遍,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殷安生没有再继续打,起身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开车直奔尔尔家,到了按门铃,半天没人开门。
没在家?
正纳闷,手机却响起。
他以为是尔尔打来的,做好了准备收拾她,可掏出来一看,才发现是高静。
盯着屏幕,他思索了片刻,接起来。
“殷安生,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刚一接通,高静的质问声就传了出来。
不等他开口,就又说道:“别以为你把新闻都删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倪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那就走着瞧?”殷安生凉凉地笑了下,挂断。
之后又给尔尔打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不过却不是尔尔接的,而是隋吾。
“殷安生,你还有脸打电话?”
这话莫名其妙的,殷安生皱皱眉,“隋吾,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
“……”殷安生也黑了脸,可旋即意识到什么,眼球缩了缩,“你知道了?”
“不要脸!”隋吾气得连话都不想跟他说,索性直接给挂了。
殷安生听着“嘟嘟嘟”的声响,嘴唇动了下,摸了下鼻子,而后轻笑了一下,知道了更好,省得他还费尽心思琢磨着找个什么合适的机会跟他说,这样也省事了。
刚将手机揣兜里,却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殷震云打来的,“你跑哪儿去了?马上给我回来!”
“我现在正忙着。”
“你是不是去找尔尔了?马上给我回来!高静找了一堆记者,现在去尔尔家了,你在那儿只会添乱,赶紧走!”
殷安生的脸色慢慢沉下来,手紧紧地握着手机,“我知道了。”
这个高静,还真是得寸进尺!
人刚下到楼下,还没来得及走出单元大门,一群人蜂拥而入。
镁光灯对着他,一通乱闪。
殷安生下意识抬手挡眼,余光看到了人群外面得意冷笑的高静,他索性也就放下手。
“殷先生方便透露一下跟倪小姐的订婚日吗?”
“听说倪先生和殷老先生本来就有打算撮合你和倪小姐,只是因为倪小姐年龄太小,所以你们一直没有公开,现在这是打算公开了吗?”
“殷先生,除夕夜倪家宴会上你抱着的那位小姐跟你的关系吗?你们看起来十分亲密。”
“据说那位小姐叫尔心心,跟倪小姐还是朋友,是真的吗?”
“……”
殷安生听着这些记者的问题,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倒是不在意别人如何议论他,但是把尔心心卷入这场高静精心设计的局中,他感到十分抱歉。
至于高静妄图将倪娅嫁给他,只是痴人说梦。
他殷安生的婚姻,除了他自己,谁也替他做不了主。
今天这报道一出,不用他动手,自然会有人收拾高静。
尔渊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不信,走着瞧。
殷安生突然就不生气了,甚至还十分期待看到高静狼狈不堪的样子,这个女人装了太久,是时候需要有人将她丑陋的嘴脸撕开了。
果不其然,五分钟不到,就有人过来将记者驱散。
“殷安生,你可真要脸!”
隋吾回来给尔尔拿换洗的衣服,没想到却在自家楼下看到被记者围堵的殷安生,也是刚才在路上,他才从罗勒的口中知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平日里不怎么关注新闻,加上昨天一天在医院,所以压根就不知道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刚才记者问殷安生的那些问题,他也都听到了,基本上就明白了整件事。
他一直都觉得高静那个女人野心勃勃,心机极深,却也没想到,连这种毁自己女儿清白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也是,她连倪娅的生死都不管了,又怎会在意倪娅的清白呢?
真是怀疑,倪娅压根就不是她亲生的。
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当母亲的?
“嗯。”殷安生却不以为然地勾起嘴唇,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我见过笨蛋,第一次见像你这么笨的,居然会被人下药设计,你可真有出息!”
说话间,隋吾就已经来到了殷安生的跟前,在他低头点火的时候,拳头又准又快地就打了出去。
“唔——”
打火机和烟都掉在了地上,殷安生勾着腰,手捂着腹部,疼得龇牙咧嘴。
“隋吾你找死!”
他咬着牙上前要还击,却被隋吾跟回来的保镖给钳制。
“放开我!”
殷安生何曾受过这般羞辱,气得口角生烟,鼻翼怒张,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犹如困兽。
隋吾上前,攥着拳头在嘴边轻吹了一下,又一拳头用力地打出去。
殷安生怒目咬牙,脖子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隋吾,你给我等着!”
“还敢威胁我?”隋吾冷笑,对保镖招了下手,“给我朝死里打,打死了不用负责。”
言罢,甩着手,倒吸着冷气离开。
刚才那一拳头没瞄准,打到殷安生的皮带扣上了,疼死他了!
到电梯里他低头看了看手背,赫然一大块淤青。
“该死!”
他低声咒骂,不停地对着那块淤青吹气。
楼下的保镖当然不会将人往死里打,毕竟这可是他们姑爷。
何况,若是让公主知道他们欺负姑爷,要不把他们的脑袋削尖才怪!
只是二皇子吩咐了,不打也不行。
“那个……姑爷,得罪了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嘴里念叨着,拳头就已经打了出去,打了两拳后,拔腿就走。
其余的人也一人打了两拳,虽说下手都留了情,可毕竟都是练家子,出手哪里有多轻的。
一群人不少,十来个,一轮下来,也足够殷安生受的了。
关键是打完后这帮人兔子似的都跑了。
留下殷安生狼狈地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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