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安生听着身后的声音缓缓转过身,只见那个消失了一周的人,此时正提着东西朝病床走来。
她看起来跟一周前他见到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却对他没有了之前的挑衅,因为她压根就没有看他一眼,放佛视他为空气一般。
这种无视,就像是喉咙里塞了块棉花,极不舒服。
尔尔将买来的东西提到倪畅天的跟前,让他看,“倪爸爸,你喜不喜欢?”
倪畅天低头一看,猛地愣住,抬头去看她,眼神里有惊讶但更多的是疑惑。
他喜欢吃城南那家老字号店做的肉火烧,似烧饼而比烧饼大,像肉盒又比肉盒焦,中间鼓凸、层次分明,个大肉多、外焦里嫩、香而不腻,让人吃了回味无穷。
不止他喜欢,他的尔尔也喜欢,而且她是非常的喜欢,每天都至少要吃一个,不吃的话,晚上就睡不着觉。
他很想知道,这个孩子,怎么会知道他喜欢吃这肉火烧呢?
尔尔笑着将东西放在桌上,跑去卫生间洗了洗手,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火烧,从中间掰开成两半,一半留给自己,一半递给了倪畅天,习惯性开口:“喏,这是爸爸的!”
倪畅天更加的震惊,眼睛蓦地瞪大,一瞬不瞬地盯着跟前的这个跟他的尔尔明明没有一丝一毫相似可却始终都给他一种熟悉感觉的孩子,心里像是翻滚的海浪,久久难以平息。
“不想吃啊?”尔尔晃了晃火烧,同时咬了自己的那一半,咬了一大口,笑着咀嚼着,“不吃可都是我的啦!”
倪畅天的眼泪出来了,顺着那张原本意气风发可这段时间却被折磨得满是褶皱的脸,慢慢滑落。
他吸了下鼻子,接过那半块火烧,咬了一大口,“好吃!”
姑且就当这孩子是他的尔尔吧,就当是吧。
殷安生看着这一老一少,心里十分的怪异,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似乎哪里都怪。
静默了一会儿,他无声离开。
走出医院,站在车边,殷安生点了支烟抽着,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刚刚在病房里的一幕。
她是A国的公主,A国的首都距离这里数千公里,她怎么会跟倪畅天认识呢?
他又记起倪尔出事的那天傍晚大概也是这个时间,这个女孩从病房里出来后朝倪畅天病房走的情形。
很多事情看着就觉得不正常,可是却又想不明白。
想得头疼,殷安生抬起手捏着眉心,另一只手却猛地一疼,他低头一看,发现烟不知何时已经燃尽,他丢掉烟头,用脚踩了踩,决定回去一探究竟。
还没走几步,却看到尔尔迎面走来。
他停下来,叫了一声:“尔心心。”
尔尔听到这个声音,不抬头看也知道是谁。
真烦人,你绞尽脑汁接近他的时候,他爱答不理的,不搭理他了,他却在眼前晃哒,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犯贱?
对,就是犯贱!
尔尔狠狠地又在心里骂了一句,贱男!
而后,她凶巴巴地瞪着眼睛,“干嘛叫我?我是坏人啊!”
其实那天,他跟静好在饭店外的对话,她都听到了,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