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正义离开,霍东峻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教头二的伤势,并不严重,就像林正义说的那样,教头二那口血吐出来之后就无碍。
“自己去找些药酒擦在胸口,林正义手下留情未想真正伤你。”霍东峻对教头二说道。
教头二见霍东峻脸。色。有些焦躁,出声问道:“是不是有事生?”
“陈东在夜总会同人打架,被拉去警署,我要去保释他,那家伙真是不够安稳,坤哥今晚准备开拍片花,人手都快揾足,他出状况,想快点把他搞出来,我要先去找个律师,算啦,你先休息,我去做事。”霍东峻简单说完,准备离开。
刚好带着癫九回来的柳詠妍听到霍东峻的话:“律师?”
霍东峻看向柳詠妍:“柳小姐,你认识不认识可以签担保的律师?”
柳詠妍的脸。色。有些难看,一般来说,她见过或者辅导过的弱智人士都会被家人悉心照顾,就算实在没时间,也会将他单独留在安全的房间,防止弱智人士因为惊吓或者突情况情绪失控,可是在霍东峻的武馆,柳詠妍完全看不到癫九被限足或者说有人照顾,最夸张就是刚刚见到的一幕,武馆踢馆,癫九居然跑出来和人打架,而其他人居然在旁边观战!
如果不是柳詠妍带着癫九几次探望林阿九的姐姐林三娣,林三娣都表示相信霍东峻,柳詠妍早就想申请把癫九转去专门治疗观察的相关康复中心,此时听到陈东居然与人打架被抓,霍东峻要找律师签担保,柳詠妍冷淡出声:
“霍先生,需要律师的话仁爱堂可以帮你安排,仁爱堂有专门的律师义工负责帮人解决法律问题,不过这种打架事件并不包括在免费义务的基础上,陈东需要支付律师的报酬,私人律师的费用是很高的。”
霍东峻眼睛都不眨一下:“冇问题,柳小姐介绍,薪酬不是问题。”
“我有个条件。”柳詠妍出口说道。
霍东峻愣了一下,柳詠妍给霍东峻这班人的印象极好,属于从来不会脾气甚至连严肃这种表情都不会做的女人,此时听到柳詠妍板着脸说提条件,霍东峻说道:“讲?”
“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同意,把林阿九转去康复中心,我认为武馆并不适合林阿九的恢复情况。”柳詠妍说道。
霍东峻摇摇头:“冇可能,阿九比你见到的更危险,你把他放入弱智人士合住的康复中心,就好像埋了一颗炸弹。”
“他留在这里,得不到相应的照顾,你们在用他帮你们打架。”柳詠妍义正言辞的说道。
霍东峻转过身看向教头二:“癫九为咩动手?”
“癫九的读本被我吐血染污,我吐血是因为林正义打的,所以癫九就要林正义道歉,林正义不理他先动手,所以癫九才会还手。”教头二说道。
霍东峻盯着柳詠妍:“听见了,柳小姐,癫九动手是有原因的,被人打他当然会还手,但是如果去了康复中心,我想如果有其他人招惹癫九,恐怕那里的护工未必能拦得住癫九,这间武馆没生意,刚刚那件事是突状况,还有两个多月,癫九的姐姐就能离开戒毒中心,等她出来,再决定癫九的去留,我并没有想要他为武馆与人动手。”
“28347767。”柳詠妍说出了一个号码。
霍东峻不解的问道:“什么?”
“律师的号码,他在仁爱堂担任义工,为人很好,热心肠。”说完,柳詠妍领着癫九朝里面走去:“今日我教你读自己的名字。”
“多谢。”霍东峻记下号码,快步出了武馆,用最近的公用电话拨通了号码,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斯文平和的声音:
“我是周国文律师事务所执业律师纪度,哪一位?”
“纪律师?是仁爱堂社工柳詠妍俾我你的电话,我想……”
“唔好意思先生,义工服务我最近冇时间,不如你去问下其他人?我有时间一定会去仁爱堂,但是现在真的腾不出时间。”对面的声音非常礼貌,但是拒绝的也非常干脆。
“纪律师,不是义工服务,是有偿服务,我想请你陪我去警局担保我的朋友。”霍东峻不等对方挂电话,说出自己的意图。
对面纪度的声音换了个语调:“警局担保?那就一定要急,我身为律师,一定要帮手,律师签担保和普通人签担保不同,请问贵姓?”
“霍东峻。”
“霍生,我同你讲清楚,如果是你自己带保释金,毫无头绪的去警局,就算带你朋友出来,你朋友那份担保书也很可能会注明暂时不能出入境,随时等候警方或者法庭调查,这就很麻烦,对不对,不能出境,去澳门玩两把都只能偷渡,所以你的想法是正确的,找律师,律师签担保,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如果问题不大,很轻松就能放出来,不过收费这方面,如果是普通治安担保,收费为担保金的2o%,如果是金融方面被经济罪案调查科请去饮茶,那就要看涉案金额的大小……。”纪度语很快的说道。
“打架而已。”霍东峻没请过律师,对律师收费不了解。
“如果不涉及刑事,只是治安案件,担保的保释金最高金额为55oo块港币,律师收费是无论保释金数额多少,都按最高收取,所以实收11oo港币。”纪度几乎是毫不停顿就爆出了价钱。
“冇问题。”
“请通知我哪个警署,我会带合同去警署同霍生你见面,付3o%佣金以及合同签字之后,我马上可以为你的朋友担保。”
霍东峻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柳詠妍介绍的这位律师听起来很专业,一副行业精英的样子。
“湾仔警署治安课。”
“好,我会半小时之后到达,霍生你到时打刚刚的号码就可以找到我。”
难怪香港底层民众喜欢自己儿女长大之后做医生,做律师,随便保释个人就收费一千多块。霍东峻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麻烦,湾仔警署。”
……
“纪度?你搞乜鬼呀?”给陈东做笔录的老警察听到那个声音,抬起头看向走进来的纪度和霍东峻。
陈东看到霍东峻出现,有些尴尬的笑笑:“唔好意思呀大佬,不过你放心,我真的冇打架。”
霍东峻朝纪度看了一眼,对陈东说道:“纪律师会帮你解决麻烦。”
纪度把自己的律师执业证书亮给警察看,微笑着对老警察说道:“杨sir,我想同我的当事人单独聊下,了解一下我当事人目前的情况。”
治安课的警察似乎对纪度这幅公事公办的德行见怪不怪,老警察站起身,用口供纸摔在陈东面前:“仲要说自己是青白的,清白的,点会请流氓大状来担保!”
“三号审讯室。”老警察对纪度说道。
“多谢警官。”纪度欠身让老警察从自己身边走过,这才熟门熟路的带着陈东进了三号审讯室。
陈东进了房间之后,纪度先是打量了一圈房内环境,然后将百叶窗关闭,这才对陈东说道:
“我是纪度,霍先生委托我来为陈先生你做私人担保,说一下事情经过,对我可以不用有任何隐瞒,因为我是专门负责同差佬做对的。”
陈东将自己在夜总会生的事仔细的说了一遍,纪度问道:“就是说,差佬并冇证据证明你在夜总会打人,你确定差佬是在你打完所有人之后才赶到的现场?”
“确定。”陈东点点头:“我都已经开始坐下饮酒,差佬才赶来。”
“好,金乐门夜总会的睇场负责人,你嘴里的癫鸡,对差佬说你并未打人,是他打人,而他的小弟们也没有当场指证你?”纪度继续问道。
陈东点点头:“当然。”
“ok。”纪度记录完,将笔记本放入公文包,推开三号审讯室的门:“冇事,准备出去。”
陈东从三号审讯室出来,纪度就走到治安课刚刚那名老警察的面前:“警官,我想要知道,是哪三位警官未有拘捕令,在证据并不明确的情况之下,居然将我的当事人强行带回警局,而且并未有用协助调查这种明确概念的词语,而且,在夜总会里其他人愿意为我的当事人作证情况下……”
不等纪度说完,老警察就认输一样指了指门口:“交保释金签担保在一楼,不用讲,你出面担保的人,各个都无辜,对不对呀,纪大状?”
纪度一本正经的对老警察说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无需我当事人缴纳保释金,因为根本冇人证明他在金乐门夜总会打架,我当事人保留控告香港警队的权利。”
这句话说完,才转身对目瞪口呆的陈东和霍东峻说道:“现在我要带我的当事人陈东先生离开,陈东先生,你随时可以找律师向法庭控告香港警队这种不顾人权的执法行为!”
看到纪度转身朝外走去,陈东对霍东峻小声问道:“大佬,你在边度揾来这样一位犀利大状?一张嘴比你我的拳头都要巴闭呀。”
霍东峻点点头:“我也是刚刚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