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在a市一天，方亦远的势力再大，也大不过根深蒂固的柯少宸。
短暂的沉默，顾欣然坐在沙发上，没想着再去激怒眼前的男人。她不自觉地抠着手指，脑子里想的，都是怎样去缓解现在的僵局。
“呵。”又是一声冷笑，柯少宸对于她这个动作再熟悉不过了：“顾欣然，你现在还不想承认吗？”
“承认什么？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我的名字叫joy。”
“手再抠，就该破了。”
什么都逃不过柯少宸的眼睛，而且他居然还记得她习惯的小动作。
柯少宸站起来走到酒柜前，一手拿着一瓶酒和两个高脚杯，另一只手拿着放砂糖的罐子，统统摆在顾欣然的面前。
“从未到过我办公室的方太太，倒是知道我放砂糖的地方。”他说着倒了两杯白兰地：“既然喝不惯咖啡，那就喝点酒好了，就像我们成为仇人的那天晚上。”
他们的事，柯少宸都记得。包括顾欣然曾经说的每一句话，在这两年半的时间，都是他回忆里的一部分。
他记得她说过的话，记得她的每一个习惯。这些年来他即使再怎样逼迫自己接受顾欣然离开的事实，却无法控制自己，迫切地希望她还能站在他的面前。
很多时候，她宁愿相信是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经常会去他们曾经租住的公寓，到了某个熟悉的时间，他都在等待玄关处的门响，和下班回来的顾欣然。
每个人都有不会轻易忘记的人和事，柯少宸的心里就装着那么一个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加深思念。
“顾欣然，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力，那个在秘书室里工作的何煜，就是你的帮凶吧？”比起咖啡的苦涩，柯少宸也更喜欢白兰地的香醇：“没关系，她是一个好员工，办事能力很强，而且忠心耿耿。”
柯少宸自嘲地笑起来：“尽管她的忠心只是对你。”
“没错，我就是顾欣然，可那又怎么样？你对我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既然做过，就别怕我会回来报仇。”顾欣然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兰地不似伏特加，没有锁喉的热烈，只有酒精的味道在口腔中慢慢回味。顾欣然这几年适应了洋酒的味道，而酒量却没有增进多少。
“既然你没死，回来报仇也是应该的。我不会阻拦你，反而你的反抗会让我更加欣赏你。”柯少宸说着，起身坐在顾欣然的旁边。又给她倒了一杯白兰地，他拿起自己的酒杯，和放在茶几上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顾欣然挑眉，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我何德何能，能和柯大少爷做交易。”
柯少宸也不急，刚刚的火气，早已在她承认自己是顾欣然后所剩无几：“你想尽办法去证明李若涵的孩子不是我亲生的，想必你第一个想要报复的对象是李若涵。”
顾欣然不置可否，拿起酒杯，看向柯少宸。
见顾欣然没有说话，柯少宸又继续说道：“李若涵做了什么，是怎么拆散我们的，你应该不会
不知道我有多恨她。既然我们现在有个共同的敌人，我们互相帮助，把李家彻底铲除。”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敌人的敌人，可以成为暂时的朋友，为了同一个目标。
顾欣然饶有兴趣地摇曳酒杯，马上白兰地的醇香就直扑鼻尖，是个让人沉醉的味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
“资源共享，我们两个人一方去与李家公开宣战，他们肯定会顾此失彼，更有可能拆了东墙补西墙。这样另一方就能暗地里收集证据，把李家最难应付的人扳倒，他们李家的好日子就算彻底完了。”
柯少宸的一杯酒也下肚，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容中充满了邪恶：“至于哪一方与李家正面开战……”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思虑了片刻接着说：“李若涵为了和我结婚做出这种事，正是我与李家撕破脸的好时机。既然你有本事能查出她的孩子是怎么来的，相信你也能查出李家有什么可以倒台的证据。”
顾欣然听后低头笑了笑：“柯先生，实话告诉你，李若涵或者李家，不是我唯一要报仇的对象。等我扳倒李家让李若涵受尽痛苦，那么下一个……就是你了。”
柯少宸耸耸肩，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在他心里，顾欣然唯一恨他的地方，就是他与李若涵结婚前的那一夜，他做出伤害顾欣然的事。
“等李家破灭了，我随便你怎么处置。”
行吧，既然柯少宸上赶着帮顾欣然报仇，她又怎么好意思拒绝。
举起酒杯，缓缓地朝柯少宸的方向伸过去，顾欣然露出勾魂般的笑容：“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酒杯间响起碰撞的声音，柯少宸也笑起来，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合作愉快，顾欣然。”
……
方亦远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不过根据顾欣然的手机定位，他已经开车等在柯氏集团的公司楼下。
顾欣然从里面出来，一眼便看见他的宝蓝色跑车。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向他跑去，她打开副驾驶的门，直接坐进去。
“走的时候还愁眉苦脸，怎么一出来这么高兴？”方亦远看见她的嘴都要笑到腮帮子去了，瞬间驱散几个小时的阴霾，又捏住顾欣然的小脸：“你可别告诉我，你和柯少宸已经和好了。”
“你脑子里装的是粥吗？我怎么可能和柯少宸和好。不过只是暂时化敌为友，他提议我们先放下干戈一致对外，先把李家的事解决，再去算我和他之间的账。我同意了，所以我们现在是盟友关系。”
方亦远的脸色明显暗下来几分，他就知道这个小妖精靠不住，这才刚回来几天就有要红杏出墙的危险，再这么下去，她还不屁颠屁颠地回到柯少宸的身边。
看出方亦远有些不高兴，顾欣然反手捏住他的脸，逼着他看向自己：“方先生难道不高兴吗？这样我们省了很多时间和心力。”
“不高兴，我总觉得我的头上好像戴了什么颜色的帽子。”
“滚，你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顾欣然，我是怕你禁不
住柯少宸的诱惑，毕竟你们之前相爱这么久，万一你又想回到他身边，到时候我这小可怜可怎么办呢。”方亦远说着还嘟起了嘴，顾欣然捏他脸的手还没有松开，他顺势撅起嘴，做出要亲顾欣然的动作。
可想而知，下一秒，他的脸被顾欣然绝情地推向一边。
“我是那种婚内出轨的人吗？”顾欣然催着他赶紧开车：“虽然我不管你婚内有没有出轨，反正我是不会这么做。”
“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很洁身自好的好吗？”
顾欣然可不相信，撇着嘴上下打量着他：“就你？你每天都晚上都泡在你的夜场，又是鼎鼎大名的方亦远设计师，小姑娘还不上赶着找你。你说你洁身自好，难道你是……”
她说着，直直地伸出一根手指弯成一个弧度，然后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滚，我是正常男人，我洁身自好那是因为……”方亦远说着抓住顾欣然的胳膊把她拉向自己，在她耳边坏心地说道：“我只想睡你，是不是正常男人，你晚上要不要试试？”
“试你妹，赶紧开车，几天不打你，来劲了是不是？”
顾欣然说着，给他练了一套组合拳。方亦远接受着她的小拳头，坏笑地启动了车子。
但愿顾欣然最后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片痴心。
方亦远的笑容从脸上渐渐消失，低头看了一眼她抠手的动作，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悲哀。
她在紧张，也在害怕，或者在担心什么。
……
安小浠接到安景元的电话时，她正在和她的男朋友在外面吃完饭。
明峰的工作很忙，除了保镖公司安排的任务之外，其他工作之余的时间，不是整天泡在健身房，就是游走于各种散打搏击之类的练习场。他必须为了他的工作，增加自己的所用到的东西。
小两口好不容易有时间吃个晚饭，饭还没吃两口，就接到安景元的电话。
“什么？你说顾欣然亲口跟柯少宸承认她就是顾欣然？还把李若涵给ko了？”安小浠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充满了震惊。她以为顾欣然这次回来只是想过另一种生活，和方设计师夫唱妇随，一心搞好自己的事业，没想到才回到a市这么久，就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我刚才见了柯少宸，是他亲口跟我说的。”
“那现在呢，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
“现在是柯少宸和顾欣然准备联手对付李家，李若涵的儿子死了，而且她的儿子不是柯少宸亲生的。”
“我靠，要不要这么劲爆？孩子不是亲生的，咱们的太子爷忍得了？”安小浠大概已经猜出柯少宸会有怎样的态度，这婚是肯定要离的了。
“当然忍不了，离婚手续已经在找律师准备，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太子爷已经回到别墅，估计李若涵要倒霉了。”
安小浠听后立刻放下筷子：“这么大块人心的场面怎么能少的了我，你去不去，我现在要去柯家别墅看热闹了。”
“你太慢了，我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