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有些着急了，怎么会从椅子上摔下去，是不是乔初糖做了什么？
“让他去卧室睡吧。”乔阳开口。
高媛蹙了蹙眉，只能把乔秋晓从地上扶起来，架着他回卧室。
餐桌前只剩下了乔初糖和乔阳。
法律上的父女。
血缘上，毫无瓜葛的两人。
乔初糖拈着酒杯，朦胧的眼眸打量着合同。
这么多年，乔阳还是这么喜欢和自己人算的那么清楚。
一旦签了合同，乔初糖就和老乔公司，没有半分牵扯，甚至是，连公司都进不去。
“爸知道你当年付出多，没有你，这个公司早就没了，可人该放手就要放手，你也能去追你喜欢的人，这是为了你好。”
为了乔初糖好？呵。
“乔董，不用在我面前自称爸，顺便，再签个东西吧。”
“什么？”
“解除收养关系协议书。”她托着下巴，口气懒懒散散，甚至带着笑意。
乔阳顿住了，解除收养关系协议书。
他还从来没想着解除这段关系，虽然乔初糖是养女，虽然她长大后再不听他的话...
“你养我长大，我帮你笼络公司，拿回股份，重整股东，再起客户，我认为我已经偿还了您所付出的，这么多年没让高媛进门，但愿你承担的起高媛进门的代价。”
比起乔阳对她的家暴，殴打，乔初糖还记得，有次他踢断了乔初糖的手骨，因为疼的不能写字，没有完成作业，被老师罚，最后还是邻居发现她不正常送去的医院。
可去了医院又怎么样，她的手骨都已经长住了，只是骨头长歪了一些，医生把歪了的骨头扶回来，那种疼，呵...
乔初糖所付出的已经够了。
她付出是为了郝君儿，为了自己妈妈努力创建的公司不倒塌。
不是为了乔阳。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饮尽杯中白酒。
“刚好，民政部门到上班时间了。”
她签下股份转让合同，手上的动作流畅自然。
“也麻烦乔董签个字，有了协议，我们才好去民政部门解除关系。”
是不是酒喝多了？
乔阳握着笔的手，竟然有些发抖。
他不记得说过多少次不想要乔初糖这个女儿，不记得说过多少次后悔让郝君儿收养乔初糖，不记得说过多少次外面的野东西，贱人。
乔初糖明明和郝君儿没有血缘关系，他也喜欢说像她妈一样，贱。
郝君儿这辈子最犯贱的事情就是嫁给他乔阳，一心一意对乔阳。
他竟有些，签不下去。
看着眼前的协议，这一签，就真的和乔初糖再无关系。
“乔董，你一个大男人，别磨磨唧唧的，可以？”
“初糖啊，我们父女非要走到这一步么？”
“哈，哈哈。”这话竟然问她，乔阳难道不觉得可笑么？“是谁非要走到这一步，难道您心里没数么？麻烦有点自知之明，签字。”
乔阳重重放下酒杯，签字。
“您怪我妈不干净，在和您结婚之前有过其他男人，可惜您自己就很肮脏，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我妈如果遇见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你，不得把她恶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