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四百五十九章无相悲思苦
枫林阵内,云锦绣的盔甲再一次破碎。
每一个伤口都在往外冒着鲜血,云锦绣整个的变成个血人。
云锦绣剧烈的喘息着,也同时拿到了第八片刻着心诀的叶子。
整整一天一夜,她丝毫没有停歇,然对手却越来越强大,还伴有极为恐怖的阵法。
她必须要不断的破阵,不断的击败那些对手,然后再不断的搜寻着心诀,以至于这一整日,她根本来不及去参悟那心诀的含义。
第八片叶子,上面写着“空”字。
云锦绣现在所得到的八个字,分别是:亦,空,色,无,相,苦,悲,思。
八个完全不相干的字,怎么组合在一起,似乎都不怎么通顺。
堂堂缥缈踪,所给出的十句心诀,竟然只是几个字,云锦绣只感觉自己又被秋长虚给坑了。
谁随随便便的弄来几个字,不是都能当成心诀?靠着这几个字,去揣摩领悟,能悟出什么绝世功法来?
然现在,云锦绣也来不及考虑这些,只能找全十句心诀,看能不能悟出个所以然来。
正在这时,另外两片叶子也有了下落,云锦绣身形瞬间化作两道,同时向两个方向掠去。
血叶重聚成数道身影,齐齐围剿过来。
云锦绣连连出手,符印连连推开,连带着大阵,一并被摧毁。
她未与那些身影恋战,几个巧妙的闪避,便同时的抓住了那两片叶子,上面分别写着“回”,“首”二字。
云锦绣骤然闪退,再次退到自己最先圈好的防御阵内,一边愈合着身体上的伤痕,一边凝眉。
之前觉得很不通顺的十个字,突然的就有了眉目。
无相悲思苦,回首色亦空!
这十个字,组合在一起,便成了一句意境深远的诗句。
见云锦绣避在防御阵内不出,那些血叶疯狂的攻击着防御阵,云锦绣却不再往那些血叶上分心,快速的沉浸到心诀的领悟之中。
而此时,宫离澈站在巨大的妖核印记前。
这印记泛着暗金色的光芒,凝聚的大印,缓缓展开,竟似两扇缓缓打开的大门。
秋长虚道:“妖核印记已经开启,离澈,你可以进去了。”
宫离澈身子微顿:“倘若夫人出关我尚未回来,切莫叫她轻易入内。”
秋长虚哼了一声:“这印记力量已然溃散,你也只有三天时间而已,超过了时间,恐怕你就会永远的留在那个时空里了,切莫小心。”
宫离澈微一颔首:“老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爱叨叨啊。”
“废话少说,赶紧滚!”秋长虚吼了一声,宫离澈这才身形一动,直接闪身不见。
秋长虚缓缓的舒了口气,在那里坐了许久方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他话音落下,好一会,一道身影才从他身后走出,正是地焰。
秋长虚冷淡淡道:“你来干什么?”
地焰看着那印记,缓步的走进:“这妖核印记,当真能回到过去?”
秋长虚道:“怎么,你也想回?”
地焰沉默许久道:“我只是想找回以前的记忆。”
秋长虚哼了一声:“丢掉的东西就丢掉了,找回来干什么?”
“小妹恨我入骨,我很想知道因果。”地焰黯然开口。
“凡事有因便有果,既然已经结了果,又何必去找那个因?时间自会消磨一切。”秋长虚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地焰知道,虽然面前什么都没有,可他根本就没有冲过去的可能。
“无论是什么样的因,这个因都不该是小妹来承受,老师,请给我一个机会!”地焰单膝跪地,沉声开口。
秋长虚冷淡道:“这印记力量早就开始溃散了,多一个人进去,便会多一份危险,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
说完,秋长虚便如同入定了一般,不再将地焰理会。
地焰在那里站了许久,方失望的转身。
秋水修炼回来时,正看到地焰失了魂似的,缓缓走过来,竟然连她从一旁经过都没有发觉。
秋水不由走了过去,拍了他一下道:“一个人想什么呢?”
地焰身子一顿,蓦地回神,目光看着秋水:“什么?”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还在为锦绣那句话伤心呢?锦绣或许也只是随口一说,过几天就好了,不要在意啦。”秋水安抚。
地焰道:“只要进了那妖核印记,或许便能知道答案了。”
“妖核印记?”秋水一愣,“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还有,要是你想知道答案,去问大哥不就行了?他对你的事,应该很清楚才对。”
地焰目光微微的变幻着,似乎是完全的沉入到了自己的思绪里:“没错,只要回到过去,就能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秋水,我与地焰有话说。”
身后传来清淡的声音,秋水一转眼,却见天泽走了过来。
他衣衫上还染着血,额头还挂着细汗,可神情里却流露着严肃。
秋水“哦”了一声,很有自知之明的转身走开了。
见她走远,天泽方收回视线,向地焰走了过来。
他面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过去的那些事,已经没有必要知晓了。”
即便是知道又能如何呢?
徒增烦恼罢了。
他还担心的一点是,地焰本来就很极端的性格,因复苏的记忆,会再次变得极端,一旦那样,后果将很难控制。
当初君轻尘便是因他而丢掉的性命,倘若是地焰再走向极端,对于锦绣来说,无疑是多了一层的打击,而君轻尘的牺牲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地焰道:“没有必要?小妹的话你也听到了,她恨我恨的要死,你却说没有必要?”
天泽淡声道:“地焰,你还是我,都曾经深深的伤害过小妹,她从云火变成云锦绣,这期间所遭受的痛苦,是我们永远无法感受的,你只需知道,我们深深的亏欠着他,就可以了。”
地焰盯着天泽:“大哥说的容易,在小妹心里,你还是那个大哥,她对你又敬又爱,却将我,冷冷的排斥在外。到底是我伤的她,还是我们伤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