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之军,只有一千侍卫营是精锐,而那六千守城部队,也只能当守城部队,因为他们都是步兵,并且,都拿着并州的淘汰武器――圆盾和朴刀,而铠甲也很是陈旧,所以,他们的战斗力是很低的,但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一支生力军啊。
管亥之军的加入,让匈奴人彻底绝望了,因为他们并没有想到这是并州的守城部队,所以,一见汉军增援,他们便以为他们今天已经没有胜算了,已经彻底的战败了,并且,能否突围出去回到草原,都是一个未知数了。
于是,匈奴军终于开始溃散。
见汉军来了援军,于扶罗便知道大事不好,于是,掉转马头,领着几百亲卫,他便向另一侧突围而去。
见于扶罗要跑,林南便再一次下绞杀命令,不可放过一个匈奴人。
相持了片刻,于扶罗终于还是突围跑了,太史慈忙领兵紧追不舍,而赵云便领着众将忙着围剿匈奴兵。
而这时,审配之军也到了,汉军又多了一万生力军。
见汉军源源不断,越战越多,匈奴军终于彻底溃散了。
于是,林南便命后勤兵到战场上去喊口号:“于扶罗跑了,投降不杀!”
尽管收效甚微,但终究还是有很多匈奴士兵放弃了抵抗,开始向汉军投降。
看着太阳快落山了,林南便命众人抓紧时间打扫战场,安顿战俘。同时,又命赵云徐晃高顺三人去追击于扶罗,监视定襄城下之军,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见战局已定,林南便和贾诩等人在侍卫营的护卫下占据了匈奴大营。
而于扶罗经过抵死拼杀,一路狂奔,终于摆脱了汉军的追击,可他回头一看,身后竟然只有几十个骑兵,还个个带伤,狼狈不已。
望着天边,迎着渐黑的暮色,任凭寒风搜刮着自己脸面,于扶罗不禁心中大恸。
纵横草原十数载,想不到今日竟有如此之败。纵横天下的匈奴铁骑,今天就这么败了,就这样的惨败了。
难道,这就是天意?
仰天长啸,于扶罗终于感到了什么是英雄末路。
从马上下来,坐在草地上,于扶罗忽然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哀,莫大于心死,而心死之时,便只好沉默不语。
十万匈奴铁骑,全军覆没,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回草原啊?
终于,于扶罗失声痛哭。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男人也有想哭的时候。
单于一哭,悲声四起,其他的匈奴士兵也不禁暗暗垂泪。
忽然,一个声音说道:“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于扶罗抬头一看,却见夺直蹒跚的向自己走来。
而此时夺直也浑身是血,面目污秽,衣裳破烂,狼狈不堪。
一见夺直,于扶罗不禁羞愧万分,说道:“你是怎么冲出来的?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
夺直道:“可能是老天保佑吧,我终于还是逃了出来。”
随即,夺直又道:“想不到我们竟会如此惨败。”
听了夺直的话,于扶罗也叹息的说道:“是啊,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一听于扶罗这么说,夺直便正色的说道:“今日之仇,明日必当双倍报之,单于怎能如此气馁?今日之战,我们其实是中了林南的诡计,只要我们吸取教训,他日定可胜之,我军虽败,但军心尚在,单于绝不可轻易放弃。”
于扶罗想想说道:“你说的有理,可是,我们眼下如何是好啊?”
夺直道:“我们应该马上派人去给拉吉送信,让他尽快撤兵,凭他的本事,应该还没有攻下定襄城,也无法阻挡汉军的进攻,而眼前的形势,虽然汉军胜了,但他们的损失也不小,所以,应该不会追击我们了。所以,我们可以休息一夜,明天返回草原,回到草原以后,我们要赶紧整顿军马,以备后事。”
见于扶罗有所迟疑,夺直便道:“不管怎么说,拉吉毕竟也是匈奴人,我们败了,不应该让他们也陪着我们一起失败啊,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要以民族大义为重。”
听了夺直的话,于扶罗满脸愧色的说道:“你说的对,我实在是有些小气了。”
说完,于扶罗便唤过来几个受伤很轻的匈奴士兵,命他们去给拉吉送信儿,让拉吉赶紧撤军。
而第二天天亮,见送信儿的士兵没有回来,夺直便叹道:“天意啊,难道老天要亡我大匈奴吗?”
听见夺直的叹息,于扶罗也不禁愁苦不已。
而坐在匈奴大营的中军大帐,感受着于扶罗的虎皮坐垫,林南心里就别提有多畅快了。
不过,一想起定襄城下的匈奴人,林南又有一些不自在。
看贾诩若有所思的样子,林南便问道:“文和以为有何不妥?”
听到林南的询问,贾诩便道:“主公,诩在想定襄城下的匈奴人。”
林南道:“本来,我想打完这一仗便去救援定襄,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便命子龙等人在追击于扶罗的同时,也顺便去监视定襄城下之军,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贾诩道:“主公此法可行,只是,二将军等人没有粮草,也没有经过休整,如此,则此事不易耳,所以,主公还应派人接应才是。”
一听贾诩这么说,林南恍然大悟,便急忙命刘晔和黄忠去接应赵云等人,就地休整,以监视定襄城下之军。
半晌过后,战场打扫完毕,张合等人便纷纷入帐表功。
田畴道:“经此一战,我军歼灭匈奴军五万余人,俘虏三万余人,另外的近一万匈奴人可能和于扶罗一起溃逃了,我军缴获战马近六万匹,铠甲器械无数,但粮草却不多,估计只够两日之用。”
田畴说完,林南点了点头,对战果表示满意。
随即,林南便道:“我军的伤亡情况如何?”
田畴道:“我军的伤亡也是很大的,根据各部统计的结果,步兵伤亡近两万人,弓弩兵近五千人,三将军等人的骑兵虽不在此地,但从战场上的尸首来看,伤亡也在一万人左右。”
一听到这些数字,林南当时就愣住了,当然,不仅林南愣住了,几乎营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两万,五千,一万,加起来三万五,剔除审配和管亥的增援部队,汉军参战的一共有七万人,三万五,七万,伤亡过半。
一见林南等人的神情,田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悄然的退下了。
呆了半晌,林南便惊疑的对田畴说道:“子泰,你统计的这个结果确实吗?”
“确实。”田畴点头说道。
其实,林南知道,田畴心细如发,做事井井有条,绝对不会出现什么纰漏,只是,这个伤亡数字也确实是让林南接受不了。
旋即,林南便叹息的说道:“我知子泰做事细心,绝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只是,这么大的伤亡,真是出乎我的想象啊。”
林南说完,沮授便道:“匈奴铁骑的战力,是不容否认的,并且,他们在人数上也比我们多,而我们能在此战中获胜,已经实属不易了,而伤亡虽然大了一些,也是在常理之中的。”
听了沮授的话,林南点头说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匈奴人。”
接着,林南又沉重的说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此之胜,又有什么意义啊?”
随即,林南又道:“南以为,胜利应该是用最小的牺牲来换取最大的战果,如果牺牲过大,那得到的战果再多都不值得了。毕竟,我们自己的实力也削弱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此多的并州子弟埋骨他乡,都是南之过啊。”
听到这,张飞忽道:“主公,俺老张以为,大丈夫能为保家卫国而战死沙场,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啊,他们死得其所,我们又有什么可哀叹的呢?”
张飞说完,张合也道:“翼德言之有理,大哥切不可如此伤心。”
见有台阶下,林南便道:“二位之言,南也深以为然,只是这么多的并州子弟战死沙场,南真是痛心啊。”
一听林南这么说,众人又都不言语了。不过,心里却对林南竖起了大拇指:爱民如子,爱兵如子,这样的主公真是千古难寻啊。
而片刻过后,林南轻叹了一声,对张合说道:“二弟,熊暴军的损失最大吧。”
张合咬了咬嘴唇,黯然说道:“伤亡四千多人,如今能战之兵,不足一千人。”
听到这样残酷的现实,林南不由得又重重的叹息一声。
随即,林南又叹道:“罢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眼前,我们该干什么啊?”
沮授道:“眼下,我们应该饱餐一顿,好好休整,看好俘虏。”
林南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明天一早,我们还要救援定襄呢。”
随即,林南便命各部抓紧时间休整,救死扶伤,饱餐一顿,准备明天救援定襄,同时,又命审配和管亥负责看守俘虏,明日便将这些俘虏押回云中,等候处置。
眼见众人散去,林南不禁又摇了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