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很疼,非常疼。
一抹殷红的血迹自嘴角汨汨流出,额上不断有汗水滴落在睫毛上、脸颊上,刺激着脸上的伤口。
陆锦笙被这疼痛折磨得再次醒来,睁眼处依旧是昏黄的灯光,伴随着莫名的叮当声,让她不寒而栗。
“哟,醒啦?这样还没死,命还真是硬啊,难怪当年一群人都死了,就你还活着。”一道粗犷略显讽刺的男声撞入耳里。
陆锦笙扭过头去,一个健壮的男人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根绳子,那绳上有血。
她默默地吞了口口水,艰难开口:“打死我你们也跑不掉的。”
“跑不掉?谁说我们要跑了,我们不仅不跑还要在这里好好呆着。警告你,别想吓老子,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除了一个便宜儿子,谁也不会管你的死活的!”
瞳孔微缩,陆锦笙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清让莫名其妙失去联系,果实没有那个能力,除了东东和这俩人,再没人关心她的死活了。
可她不能就这样放弃,放弃了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她冷哼:“看来你们调查的还不够仔细,虽然言洛霆对我不好,但我的死活,他还是很关心的。
一个连沈家的人都敢得罪的男人,你们觉得他这两天会不会在找我呢?况且你们可是连他一起撞了,他找过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壮汉顿了一下,仅仅几十秒之后,狞笑:“别吓唬人,如果他真的那么在意你的死活,你还会费尽心机逃跑,以至于现在在这里受罪?我们这次的行动隐蔽得很,一个外来的暴发户怎么可能知道云城错综复杂的势力。沈家又怎么了,不过是穷途末路而已,也就你们这些人还把它当回事。”
那人说着,三两下卷好手中的绳子。陆锦笙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至少暂时不用挨打了,天知道,她身上的伤口正火辣辣的疼着,再来一顿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
壮汉好像感觉到她的放松,猥琐地笑着:“别着急,我们老大说了,晚点再来教训你,给你点时间休息休息。”
刚刚才闭上的双眼猛然睁开,陆锦笙愤愤地瞪向说话的壮汉。
“别瞪我,瞪我也没用。你得罪的可是我们的老大,他头上的伤一天没好你就准备受一天的罪吧。”
“哼!”陆锦笙怒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而她之前拿来割断绳索的小刀竟然生生被人掰断了,躺在一边。
陆锦笙叹了口气,老天是真的不给自己活路啊。
前天她拿小刀割断绳索,本来想趁着楼上那群人休息的时候逃跑,谁知道偏偏碰上了那个叫长生的,还心急之下砸了他的脑袋,结果闹得动静太大,又被他们抓了回来。
现在楼上那群人几乎不休息,日常防守的人手更是增加了不少。
照这样下去,除非清让意识到自己失踪了,不然的话还真没机会离开这里。
壮汉拿着绳子慢悠悠走出这间地下室,没多久楼上传来长生暴怒的呵斥声,想来是头疼发脾气了。
陆锦笙听了两句,实在受不了一句话十个字中夹杂着八个骂人的字眼,索性选择性忽视,咬牙感受身体各处的伤。
过了不知道多久,楼上带颜色的怒骂声突然停了,一阵短暂的静谧之后换上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偷袭老子!”
“等老子出去,你们死定了!”
听声音说话的是长生。
陆锦笙浑身一个激灵,强打起精神撑着晕晕沉沉的脑袋盯着地下室的入口。
那里有些许微弱的光透进来。
“啊,你们是什么人!”
“天王老子的地盘你们也敢动手,是不是都活腻了!”
楼上的叫骂声更大了,间或夹杂着整齐的脚步声。
嗑哒嗑哒的声音,让人心生安定。
是警察来了吗?
陆锦笙大喜,不顾身上的伤,拖着沉重的锁链往前挪动。
她正要开口大叫,忽然一阵粗粝的枪声响起,叫骂声戛然而止,楼上又陷入沉寂。
同时沉下去的还有陆锦笙的心。
完了,看来不是警察。没有警察会随意开枪。
从楼上的安静来看,肯定是来人开枪打伤了人。
不是警察,不是警察。
陆锦笙赶紧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挪回隐回黑暗里,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楼上的动静。
这个时候只恨地下室的隔音效果太好,她根本听不太清楼上的对话声,除了偶尔一两句叫骂,以及那来来回回掷地有声的脚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尚未结痂的伤口不断渗血。因为楼上的动乱,也没人来送水,陆锦笙感觉脑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迫在眉睫的生死威胁都抵挡不住失血的昏沉,她渐渐失去意识。
就在她昏过去的同时,地下室的门被人从上面拉开,一道明亮的光伴随着一颗脑袋伸进来探了探。
光亮直接照到陆锦笙脸上,那人大喜:“找到了找到了,陆小姐在下面。”
门砰地被拉开,一道略显仓皇的身影从上慌忙奔下来。
老七拿着一只探照灯,将这小小的空间照的如同白日。
男人站在昏过去的陆锦笙面前,双拳紧握。
“言少……陆小姐昏过去了。”老子站在他身后,感受着他身上的煞气,不得已出声打断他。
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失血而亡了。
站在陆锦笙面前的赫然便是言洛霆,他深吸口气,压下怒意开口:“解开她。”
小利子拿着切割刀具立刻上前,言洛霆半跪着抱住瘫软如泥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护住她的身体以免被飞溅的火星伤着。
“言少,钥匙。”老七身后,一个年轻人将刚刚拿到手的钥匙递上前。
小利子马上丢掉刀具,直接用钥匙打开了困住陆锦笙的锁链。
言洛霆颤抖地抱起昏迷不醒的女人,她身上的血腥味浓的让人忍不住想吐。
“陆锦笙、陆锦笙!你给我醒醒!”
昏黄的灯光下,女人原本红润的脸庞苍白到近乎透明。男人带着血的手摸了摸她的脸,温度也渐渐低了。faelz2nhqqqpvvbbxsbuftymstubyjmokkausuk9krebeuhmskgrs6/jbysyfy4yuhl1vacsajzbp9rmngffda==
“陆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