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蔓双唇抖动的看着眼前的女四书,这安南王真是有意思,自家媳妇儿受辱不帮忙,这个时候来刷存在感,竟让自己找不出语言来表达出此刻狗血的内心。
扶了扶自己的脑袋,深夜还长,刚训练回来,还有一摞书等着自己抄写,简直比高考还忙。
任翼徘徊在昱德轩门外,王爷说不让告诉三小姐他受伤的消息,可是为了能让皇上皇后不起疑心,王爷第二日早晨便在池子里呆了两个时辰,至今高烧不退,时低时升。
府中影卫见不得王爷生病的模样,让自己通知三小姐前往王府,三小姐才拒绝了王爷,如今再来找人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只是王爷还在王府里躺着呢,影卫说三小姐不来便道萧府来绑人,如果王爷醒了怎么办,大家岂不是都要倒大霉。
算了,还是去吧,毕竟是自家主人,顶多被三小姐扔了出去。
任翼坚定地握紧手心,看了看四周没有巡逻的人路过,灵巧的爬到一旁的树上,从墙头翻进去。
一不留神,摔倒在地上,哎呦,我的老腰!任翼不敢吱声,交叉侧步的小心往萧青蔓的房间走去,窗棂上轻叩。
“叩,叩。”耳边传来一阵敲打声。
萧青蔓走到窗前,谨慎地问道:“谁”
“是我,三小姐,小翼子。”门外传来任翼压抑的嗓音。
小心推开窗户,萧青蔓勾起一个痞子般的笑容:“小翼子,莫不是跟你家王爷学的,喜欢敲我这窗户,若是中意我做主送于你家王爷,如何?”
任翼尴尬地笑了笑:“三小姐说笑了,小的今日来是有事想求。”
“见你几次帮我地份上,说吧,所求何事?”
任翼不安地搓了搓手指:“还请三小姐,去见我见王爷一面。”
“私以为你家王爷应该是个懂得分寸的人。”不像是会死缠烂打的人,萧青蔓在心中腹诽道。
“三小姐误会我家王爷了,这是小的私下来找三小姐的,王爷一周前因三小姐受了伤,至今昏迷不醒,还请三小姐去王府见我家王爷一面,任翼感激不尽。”任翼抱拳鞠躬,似有不同意不起来的地步。
“因我受伤,我被关禁两周,怎会与我有干系。”萧青蔓问道。
“回三小姐,王爷听闻三小姐与平广王起了冲突,一个人去皇宫刺杀平广王。”
“鲁莽,不知所谓,匹夫之勇。”
任翼第一次见三小姐眼中出现惊慌失措,嘴上的咒骂听着却是从满关心,莫非三小姐其实并非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只是利用王爷,对王爷没有一丝感情。
“还请三小姐去见我家王爷一面。”
萧青蔓心中闪过一丝无奈,莫叫我负人,莫叫人负我。有些纠葛,只要一开始就断不了。
“王府在哪儿?待我收拾一番就过去。”萧青蔓说道。
“是,三小姐!”小脸一下生动起来,三小姐当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无情无义。
萧青蔓不知道任翼心中所想,从房间里掏出李夜白当时赠予她的人皮面具,换上一身玄色长袍,出了一双凌冽的眼睛,丝毫看不出来这便是往日里的萧家三小姐。
任翼领着萧青蔓来到萧府外面,已有等候多时的王府影卫在府外等候着。
“三小姐请跟属下走。”影卫说道。
真是怕自己不去么,这数十个影卫回事!带路需要这么多人么!他们是想要绑架本小姐吧!王府难道有洪水猛兽!他们是怕自己武功不过关吧!
萧青蔓扶额,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故作淡定的咳嗽了两声:“走吧。”
为首的影卫走在萧青蔓的旁边,剩余十多个影卫散在萧青蔓的周围,生怕自己跑了似得。
为首的影卫确实不喜萧青蔓,若不是她王爷就不会受伤,不禁加快了速度,想给她一个难看。
萧青蔓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他们提速度,她也踢速度,保证人离影卫头头一丈远的距离。
约莫一会儿,一群人悄无声息的来到瑞安王府,其余影卫一到王府就四处散开,只剩为首的影仲带着萧青蔓径直开李夜白的房间。
“王爷就在里面,三小姐请进。”影仲侧身让开房门,为萧青蔓让路。
萧青蔓伸出手想要推开门,若是推开很多事就不一样了,手缩了缩,沉思了片刻,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屋子灯火通明,摆放着各种奇珍古玩,还有些有意思的东西,看来皇上倒是十分疼爱这个傻了的儿子。
屋子装修十分华丽,就连普通用的桌椅,竟是一整块上好的黄花梨做成甚少有雕刻成花的,这桌椅也雕刻上了精致的木槿花,厅中摆放着一个画珐琅蝶戏牡丹纹瓶,随意的插着两支盛夏的清荷。
真是奢侈啊!谁有这宝贝还不拱着,拿来插花真是太奢侈了。
穿过水晶帘,便是李夜白的寝床,床帘绣着桃蝠纹图,被子由一整块云锦缝纫而成,色如晚霞之云,艳丽多资。
衬地李夜白越发的苍白。
萧青蔓为想过再次见竟是这般情景,她不知道他背负了什么,又为何要在人前装傻。
他经历了什么?是在怎样的环境下练出这般武艺?
人前显贵,人后受累,但是他的累却无法示人,他的显贵却饱含太多心酸。
“真是鲁莽!”萧青蔓小声咒骂道,自己本不愿牵扯朝廷的是是非非,在这个朝代,女人所受约束太多,所能做的事太少,倒不如一把剑,一匹马,一壶酒,闯荡江湖亦或者一座屋,一方地,当个每日收银子的地主婆。
瞧着床上的人,因高烧引起的面颊潮红,头发布满了细细的汗,萧青蔓叹了一口气。
这大夏天的谁给这二货盖了这么一床被子,这高烧能退就活见鬼了!他们是存心的吧!见李夜白这傻子没真傻就弄傻,省的麻烦!
萧青蔓挽起袖子李夜白身上的被子掀开,从衣柜里寻了一夏天盖的薄被,铺在他的身上,还将他的里衣松了松,规规矩矩的衣襟被萧青蔓敞开。
李夜白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又寻来了毛巾,泡水拧干,擦拭着他的额头和颈脖,散热。
本来喘着重气,也渐渐恢复平稳,不疯不闹的瑞安王当真是玉郎,这姿色怕是李焕然也比不上。
萧青蔓不小心花痴了把,依靠在床边,盯着李夜白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