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突然又跳出来闹腾又是为何?难道被天雷降罚之后,还没学乖?
“华桑,你收敛下吧,南华帝君还在此处,即便父君在此也不敢造次,你倒是好胆识,昨日不仅当着帝君的面,还和司命上神过不去,华桑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再这么任性下去以后别说你父亲,便是我父君天帝也保不了你了。”
看来这暮光还算有些眼光,能知进退,他终究是看出来了,华桑昨日之举实属愚笨之极,既扫了南华帝君的面子,也没给主人家文昌帝君和北海龙王的脸面,而且针对的人还是九重天上的一位上神,这次闹腾可谓是丢尽自己的脸面,并把上面的人都得罪精光了。
可这丫头竟还是不知此中轻重,司命对他都有些服气了。若有一天遇到少昊,定要与他讨教一番育儿心得。
“大哥,你看看他。我就知道你和二哥一样都是软弱之人,难道我们天宫里的人就这么好欺负的吗?”华桑更是斥责,不但没有收敛自己,反而更是得意。
“好了华桑,我们走吧!”金光终于说话,只是招呼华桑离开,并未多言。
华桑还欲再言,便被金光一个眼神制住,看来大皇子金光在众位兄妹面前还是很有威严的。
只不过司命不解,金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想法。他虽没有指使华桑如此放肆,可他也未明确制止。从终南山到这里,华桑这丫头如此放肆,司命只看到暮光出来斥责华桑,如此三番五次皆是暮光出面,而身为天帝的大皇子,却躲在一旁全程不发一语,故意让事情走向绝境,以致不可挽回。
华桑被天雷劈打惩罚,如若金光能与暮光一起站出来制止华桑,相信事情也不会如此糟糕,华桑也不用吃劈骨之苦。
司命和南华一直站在银杏树下观望着那边,她不自觉地便吐出自己关于金光的看法,南华听到后,笑了笑,“万事万物皆有因果,何必庸人自扰,给自己凃添烦恼。”
“呵,帝君总是想得开。”司命嗤笑。
南华看她又不高兴,摇摇头无奈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世间之事皆为无常,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她愣愣望着眼前的南华帝君,好似在参悟其中禅理,好一阵,粲然一笑,她道:“佛法最高境界便是一个“无”字,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帝君的佛法高深已到臻界,可谓一身轻松。”
她说着又是摇头,“可我不行,即便我能参透佛理,可终究仍是放不下,既放不下,又怎能得大自在呢?”
南华没有对司命的言论做出任何的评论,他只是拍拍司命的肩,神色闵然,“司命,你知道上古时期我们这些鸿蒙时期的神仙住在哪里吗?”
司命仰脸望着他,一脸茫然,她不是茫然帝君问的问题,而是对帝君突然提到这个问题感到迷茫。
不过既然他问了,她了一遍大脑中关于上古时期的信息,突然灵光一现,她立刻道:“古卷记载,真神们住在一个名唤‘弥境天’的臻界。”
“你只知道真神们住在弥境天,可你知道若要去弥境天该从怎么走吗?”
司命摇摇头,郑重回答:“古卷上并无记载,这个问题应该问帝君您才是。”
南华也跟着摇头,笑道:“佛家有八万四千法门,弥境天有八万四千中幻境,只有最终得道成神的人才能到达中间的须弥山,参透大道。”
“帝君的意思是若要去弥境天就得参透八万四千法门方能得道,如按帝君所言,后世上神能有几人能去得了弥境天?”
南华大笑,很是怅然道:“你说得没错,即便是我,也许也要再修炼几万年才进得了。”
“连帝君你都进不了?”司命一脸吃惊,不可置信。
“唉,即便东华在世,估计他也回不去了。”只听南华低声一句,声如细丝,似一番叹息飘散,可能连司命都没听见最后轻语。
南华笑道:“司命,放不下的人,不止你一个啊!”
“我知道帝君放不下的乃是杜小南,可司命仍不明白,为什么?”既然又说道这个问题,司命很是认真地侧过头来看着南华,神情肃穆。
“什么为什么?”看她一脸肃穆,南华奇问。
“帝君明明已达到臻境,如此修为,司命怎么也想不明白,您为何偏偏会执着于杜小南,她不过一界凡尘女子,与帝君凡尘爱恋一回,便能让帝君如此对她难以忘怀?”司命一双眸子紧紧看着南华。
他沉默了好一阵,低沉道:“你想说什么?”
司命听他如此问,便也再不客气,她索性放开胆子放肆问了:“凡尘一段不过镜中花水中月,你不能说镜中无花,因为那花明明在那里,你看到了只不过摸不着;你也不能说水中无月,因为那月也明明在那里,你看到了但摸不到罢了。”
“帝君何等智慧,怎会不知司命所言。帝君作为骆云轩时,心怀天下,你爱杜小南,但你也爱你的亲人,你的九州子民,为了他们的安宁,你可以鞠躬尽瘁。”
“可是,当梦醒之时,凡尘一段不过九重天上的一盏茶,帝君醒来后,为何偏偏就执着于杜小南呢?您的父母、朋友、子民都是您曾经所爱之人,以您的力量完全可以让他们都得到仙缘,从此摆脱六道轮回之苦,可是您没有这么做,因为您知道您的梦已经醒了。你一边知道自己的梦已醒,却一边又执着于您的爱人,因为您爱她,所以您便要带她回来?如此因果,乃是正确否?”
只要一提到杜小南的事情,司命的情绪便不知觉渐渐受到波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司命,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得透过现象看本质才是。你说水中月是不是月亮呢,是也不是。无论你回答是或不是,都没有错,不是吗?”南华低沉言道,神思晦暗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