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我等乃是钦差巡抚大人的亲兵,尔等耽误了公事,担待的起吗?”通忻的城门之处,一队威武的黑甲兵士在大声喧哗,而为的魏世辉更是骑在马上长枪直指城头上的士兵喝骂。
通忻城内的贩夫走卒在听到了敌袭号角之后,纷纷收了摊子门窗紧闭,毕竟这个事情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真的打起来,殃及的还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按照大乾律法,任何军队再未得到通行令之前,皆不可入城。而林钰进入通忻城的消息除却此地城守之外也确实并未有人知晓。
故而,通忻的守城军将在看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兵士后,立即派人通知城守,接着叫上所有当值的士兵上了城墙。
魏世辉等人今早赶到了此地,本想入城觐见自己的上官,却不想一来便是被人挡在门外,望着那破败城墙之上站满的大头兵以及垛口之内伸出来的箭支。这让平日里每到一地就会被当地军士夹道欢迎的禁军将士颇为气愤,甚至连砸烂城门强行入内的心都有了。
“我不管你们是哪里来的军队,没有城守大人的手谕,你们休想入城半步,后退,否则我要放箭了!”城墙之上的军将倒也有着几分斤两,看着下面喊打喊杀的禁军兵士,即便他知道对方是大乾的一支军队,也不敢有半分退让。
“什么?还敢放箭?妈了个巴子的,弟兄们,准备砸城门!”魏世辉等人听到此话,立时呼喝怒骂起来。他们身为万里挑一的禁军,又是其中最为优秀的,本身每一个人都有着军职在身,可以说此刻站在城门下的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整整三百位军官,放到哪里都是当指挥者的料子。
“弓箭手准备!”守城军将缓缓抬起了右臂,闪着寒光的箭支纷纷自城墙的垛口之内露出。只是若仔细观察那些张弓的兵士微微抖的臂膀,便是觉得,这些箭支即便放出去,怕是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你若敢放箭,脑袋怕是就保不住了。”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守城军将只觉眼前一花,高举的右臂便是再也放不下去了。。。
嗖!随着林钰的现身,江新、楚天问等人纷纷落到城头之上,一旁的兵士赶忙将手中的武器指了过来,但却不敢上前半步。
“你们,你们是何人?胆敢到城墙上来。”军将的脸上留下一滴冷汗,方才眼前之人出现之时,他分明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惧怕之感,内心更是好似出现了一头洪荒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向他吞噬而来,这种自灵魂深处的威压,终是让其不敢轻举妄动,而高举的右臂也无法有丝毫动弹。
“我是何人?”林钰缓缓抬起了手掌,在其掌心之处一块金色的令牌颓然出现。
“恩?啊!”守城军将强打精神看向了那块令牌,当上面雕刻的五爪金龙以及亲天巡抚四个大字被他看清之时,那本来并不大的眼睛却是睁的好似铜铃一般。
“下官拜见巡抚大人!”随着守城军将对着林钰慌忙拜倒,其他兵士在迟疑了几息后,便在一些反应过来的兵士带动下,纷纷放下手中武器朝着那个突然出现的青年人跪了下去。。。。。
咯吱!厚重的城门被缓缓打开,魏世辉一紧马绳,随着胯下坐骑的一声嘶鸣当先冲入城中,紧随其后的三百兵士也是骂骂咧咧的快步跟了进去。
“林大人!”魏世辉进入城中之后抬头一望,刚好看到林钰那修长的身影,手中长枪一举,对着上官摇了摇手臂。
“这些兵蛋子,真是让人一点也不省心。”林钰嘴角一弯笑骂了起来,对着已经全部进入城中的三百兵士挥了挥手。
“下官接驾来迟,还请巡抚大人恕罪!”林钰一扭头,看了看一边扶着顶戴一边挺着大肚子拼命向这边跑的此地城守,以及身后跟着的一干人等。
“恩,如此,先去你府上再说吧。”待得众人跑到林钰身旁跪倒,林钰点了点头,眼睛却是望向了北方。如今已经到了时候,他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这里。只是这一次,他的身后却是多了金剑门人以及自己的三百亲兵,是该有所动作的时候了。。。。
“还未请教城守大人尊姓大名?”通忻的城守府衙之内,林钰端坐在主位之上,而他的一旁则站着楚天问、吴大壮等人,即便是本来瘦小的江新此刻也学着魏世辉的模样挺直了腰杆。没办法,谁让那三百如狼似虎的禁军士兵刚一进城就围了城守的衙门呢。
这让本就点头哈腰的城守更加心中惊惧,他为人胆小怕事,对于尹泽凯更是言听计从,对于那位上官每年借着他的名号做的那些私事,这位城守大人心知肚明。如今年轻俊朗的巡抚大人带着这些凶神恶煞突然出现,着实让其心中为之一紧。
“下官姓刁,名斯辊。巡抚大人大驾光临,吾等,皆大。。欢喜,不,不,满心欢喜。”刁城守虽是此地主人,却是不敢落座,而是站在林钰一旁好似听候差遣一般。
“刁斯辊?刁斯辊。。。挑屎棍!哈哈!好别致的名字。”还未等林钰开口,站在下的魏世辉当先呵呵乐了起来。
“厄。。。”莫说林钰这方的人放声大笑,即便是另一边的一干本地官员也忍不住抿嘴偷乐。
“魏世辉,胡闹什么,还不跟城守大人道歉,哈哈!”林钰本想训斥几句,可惜话没说完,自己也摇头笑了起来。
“这个,巡抚大人。。。”刁斯辊一脸憋闷,看着身周数人纷纷拿自己名字找乐,也不知道该是气恼还是无奈。。。
“好啦,大伙也莫要取笑刁城守了。刁城守,我等此次前来,想必您也知道了个中内情,这位是我的师爷,施皓。咱们也莫做耽搁,还请你立即派人引着他前去查账。”林钰眼角一抬,一抹儿泛着红黑二色光晕但中间却是金色的光芒直逼入刁斯辊的眼睛之中。
这是林钰昨夜克服了黑魔剑之后的偶然所得,虽然那血杀二气他不会运用,但借着其中的暴虐阴冷之意,却是比起用真气强摄对手来的更有效果。
“厄,下官。。。下官。。。”刁斯辊的嘴巴打起颤来,双腿更是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他从官至今从未像今日这般害怕过,好似曾经被其逼迫的债主们化作了万条无头冤鬼前来找他索命。
“唉,那位大人,还请留步。”林钰依旧注视着对面眼睛已经变得空洞的刁斯辊,但眼角的余光却是看到廊下站着的一干大小官员,其中,一个身材短粗十分不显眼的中年人悄悄向着门外移动,却哪里逃得过林钰的眼睛。而且就在他打算离开之时,楚天问早已挡在了他的身前。
“这个,下官内急,还请巡抚大人恕罪。”中年人只觉眼前一花,楚天问便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双漫不经心的眼睛低头盯着中年人,只看得对方心中一阵毛。
“呵呵,敢问大人名讳?”林钰依旧没有移开看着刁斯辊的眼睛,但口气却是突然冷了许多。
“下官名叫司徒明,见过大人。”中年人强作镇定,对着上的林钰拱了拱手,对于眼前那个高他一头,眼中充满玩味儿的楚天问,他却是根本不看。
“恩,司徒大人,在座的听好,我既然代天巡抚,那么这里的人没有我的命令皆不可擅自离开一步。现在,还请城守大人安排人协助施皓前去秉公查账。”林钰目光一收,眼中的红黑光芒立时消失不见,身体向后一靠拿起了手中的茶杯。
“厄,好,好,巡抚。。。大人。。。”刁斯辊一屁股瘫坐到地上,嘴上却是不由自主的应是。
“如此甚好。”林钰低头喝茶,微眯的眼神却是闪过一道精芒。他前段时间的异状,想必早已传到了尹泽凯耳中。那么,对于此次自己的低调潜入也宣告失败,与其再这样躲躲藏藏,不如直接跳上明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各方势力眼前,然后以果决的手段震慑对方,这般作法或许能起到令对手措手不及而自乱阵脚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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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人,武状元林钰近日隐在一家客栈之中,据探子回报,前些时日常听到店内有人砸东西的声音。不过在几个武林中人进入后,这种状况便是消失,而他随行的三百禁军也到了通忻城。”
远在千里之外的滨海城控东将军府内,杜涔的屋子内并未有火烛之光。黑暗中,一位黑衣蒙面之人对着杜岑说着什么。而住在外堂的侍女下人们在一刻前突然顿感困倦而纷纷睡去。。。
“恩,那文状元呢?”杜涔的声音压的很低,全无平日里的粗厚嗓门。
“南宫铭以及东方耀两人在遇袭之后去了临淄城,而这些时日,他们时常前往襄城查看沁江,并顺道前往当地一个叫白崇文的官员家中。”
“恩,想来,这几个年轻人该是掌握了些什么,怕是只等大水一起,就要趁乱搞些动作了。或许是跟他们接触的时候了。好了,你下去吧。”杜涔摸了摸下巴上的长髯,点头说道。
“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