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利维本来有一次机会,是可以阻止小东山危机的发生的。
那是在马十七和利维带着两个随从在大路上纵马飞驰的时候。
他们迎面和一老一少两人碰上了。
本来他们可以停下马来,问一问这一老一少的来历和去向。
说不定,就可以阻止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然而,他们没有。
他们只是风一般地掠过这两个人。
毕竟,他们可是要在天黑之前赶到目的地,在白花楼度过今晚这精彩的一夜**呢!
这一老一少也是一脸懵逼。本来以为此行会遭到地头蛇的盘问和责难,然而却是一路顺利。
好不容易看见几骑飞马绝尘而至,两人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没想到这几匹快马并没有如期停下,而是继续疾驰而去,很快从视野中消失。
“没停下……”
“飙得兴起了……”
没多磨蹭,这一老一少便继续上路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两人便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小东山。
小东山人烟稀少,只有十几户人家,然而,却包办下了周围的一大片水田。
这两人从田埂走过,往着村落中走了过去,很快,便在一处土房子前停了下来。
因为他们看到土房子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书“驻小东山所”。
两人中较老的那一个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
“送信的。”老者回应。
“送信?”房门打开,从里面钻出来一个身着破旧长衫的先生,问道:“什么信?给谁?”
“阁下是这里的掌事吗?”老者问道。
“在下是这里的账房。”原来这人便是小东山的账房先生陈多。
“这里有封信,麻烦您交给您的主事人吧。”老者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塞到陈多手里。
“辛苦了,辛苦了。过来喝杯茶吧,顺便吃个午餐吧。”陈多倒是很客气。
“不叨扰啦,我们打点水喝几口就回去啦。”老者推辞道。
“不必客气,就在这里吃饭吧!我们这里从来没什么客人到访,难得贵客临门,总要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嘛。”陈多边说边拉这老者进屋坐下。
见东道主这么热情,老者也不好推辞,只得进了土房子。少年也跟着进了房。
陈多安排好座位茶水,转出门去招呼别人做午饭。
老者趁机同少年附耳道:“等会你不要乱说话,一切等我来说。”
少年点点头。
陈多布置妥当,又回到房中和老者聊天。
“老人家从哪里来?”陈多问道。
“我从尚州城旁边过来的。”老者糊弄道。
“这信是谁写的?具体要寄给谁呢?”陈多继续问。
“说交给小东山主事人就可以了,主事人一看就明白了。”老者道。
“从尚州城过来,你辛苦了啊。这么远,你是走路过来的吗?”
“坐一段船,走一段路,也搭了一程人家的牛车。”老者笑了笑。
“你们稍坐吧,我去看看饭好了没。”
陈多说着,起身离开了土房子。
到了灶台,见众人已经开始洗锅炒菜,陈多很满意。见没什么事可帮忙,陈多便掏出那封书信。
因为利维已经委托他全权代行政务,因此对于这类信件,一般也是由他拆看、汇报的。
这一看不得了,直惊得陈多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一封讨债信。
信中说,小东山原是清风观财产。因多年无人打理,丢荒了。现发现有人占据多年。所以现在要来索取。鉴于占据的人耕种了多年,坏了田地的肥力,所以要求按每年产出三成的利息,收占据人五年的税。
陈多看罢,恨恨地道:“好啊,这老东西单人匹马就敢来要债,欺我太甚!”
然而,这一声说得有点大声,土房子里面一老一少隐约听到。
老者道:“他们可能看了信,发现了不讨喜的内容。”
少年道:“那怎么办?”
老者说:“跑呗。”
说着,老者先行钻出土房子,少年见了,也跟着出来了。
却见到陈多带着几个人已经追了过来。
“就是这两个,给我打死!”陈多狠狠地道。
一老一少听罢,拔腿就跑,却哪里还逃得掉,出路已经被人堵住了。
老者说:“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只是送信的。”
陈多道:“说实话,谁让你们来的?是不是清风观的秃驴?”
有人小声提醒道:“道观没有秃驴……”被陈多一把推开。
陈多继续道:“你们说这地是你们的?这事我不知道。但是,你们在我家主事外出,我代行主事的时候来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老者道:“我不知道信里面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只是送信的,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你这没必要刁难我吧。”
陈多道:“我临来上任之时,我们家主上说过,有敢惹我们南山堂的人,一概不用理会,全部往死里整。你们不识好歹惹上我门,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少年道:“只是送信的你们也要为难吗?”
陈多道:“送信?我看你们是来送死的!”说罢一声令下,众人如狼似虎一般,舞刀弄剑地围攻上来。
一老一少一看,都是银晃晃的真刀真枪,这还了得,只得抱头就跑。
求生的冲动让这两人冲劲十足,竟然撞开了堵路的几个大汉,冲出了一条生路。
他们被身后的人追出了一里多之后,终于再也跑不动了。此时,他们身上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坐在地上喘气。
老者哀怨道:“老师尊你这老狐狸,你这把坑我坑大发啦!”
少年看了看背后饿狼一般追过来的人,摇了摇头,道:“危及性命,满天神佛就别怪我啦。”说罢,从地上捡起了一根趁手的木棒。
老者见状,说了声:“你……”而后思忖半晌,心想反正这条命也得丢这里了,还管少年做什么吗。于是继续惊慌失措地看着狼群一般的追兵渐渐逼近。
少年道:“要死也得是战死,才不负我善道弟子之名分!”说罢,举棒迎向陈多一干人等。
陈多见状,笑了笑,道:“你怎么不跑了?”
少年的手因疼痛和失血变得颤颤悠悠,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他喘着粗气,道:“好好谈谈,可否?杀了我们,你们也没有好果子吃的。”
陈多笑了,道:“不杀你,等你们回去拉人过来讨债吗?那时我家主事的就要拿我是问了。杀了你们,丢进江里,一干二净,有人来找也不认就好。所以……你们还是死了比较好。”
“那么,我也不就不手下留情了!”少年淡淡地说。
狂风忽起,松涛依稀。
面对着逼近的追兵,少年不再退让,而是举棒伫立,如同一颗顽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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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