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在2003年就抓到了这个号称公路杀手的人,如今他正在费城监狱里服刑。那么新冒出来的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难道当时我们抓错人了,还是,这个他的崇拜者干的?”珍妮指了指档案室上的那个男人问道。
“不知道,这是正是我们需要去确定的,我们现在需要兵分两路,珍妮,大卫,罗莎莉,你们先走一步去洛杉矶。”然后,帕克转过头,打量了一下安宁,说道:“至于你和我去费城监狱。我倒要看看你有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让那个眼高于顶的约翰在我耳边极力推崇。”
安宁刚想说些反驳的话,就被帕克打断了,他将文件一一派发到每个人手中,说道:“好了,各位,大家尽快行动起来。按照公路杀手的习惯,离他杀害下一个受害者还有不到48小时的时间。”
帕克是个严肃且雷厉风行的人,这一点,安宁深有感知。因为此时此刻,距离刚刚的会议才过去3个小时,他们已经在费城监狱里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准备探视那位大名鼎鼎的公路杀手了。
“恕我直言,长官,您的担心是多余的。这里别说一直苍蝇了,连一只蚂蚁出门也得出示证件……”一位胖胖的白人狱警本来想和他们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可是当他转过头看到帕克那张严肃的脸后,默默的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若,就是那里,57号,你们当心点,千万别靠近任何一间狱室,尤其是你小家伙。必要的时候,可以用这个。”胖狱警将两个电棍塞入到了安宁的怀中。
看着安宁不是很适应的目光,胖狱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家伙,善心在这里可行不通,之前我有一位同事没听我的劝告和他们进行了亲密接触,你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吗?”狱警挑了挑眉毛问道
“怎么样了?”安宁大致猜测出了那人的下场,但出于礼貌,还是问道。
“当我们发现他是,他倒在了血泊中,他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两只耳朵。至今仍在公立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中处于昏迷状态。”胖狱警耸耸肩说道:“祝你们好运,反正这个地方除了送饭我是不想进来。有需要摁紧急铃就行。”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
“长官,给你。”安宁递给帕克一个电击棍。
“我不需要,你拿好。”帕克扫了一眼安宁递过来的电棍,并没有伸手去接,随后看了一眼安宁那稍显羸弱的身材,眉毛紧紧的皱到了一起说道:“你记得跟紧我。”
“哦。”安宁答应了一声,紧紧的跟在了他身后。
在这所监狱里关押的犯人都是一些臭名昭著的连环杀人犯,因为这些人都具有攻击性,警方只能将每人一间分开关押,以避免出现意外。监狱里的人们或许是很久没有看到外面的人了,此时他们穷凶极恶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疯狂,拼命的将双手从监狱的栏杆里伸了出来,想要拉扯安宁和帕克。
“嗨,小弟弟,过来,让哥哥陪你说说话。”
“得了吧,尼可,你个肮脏下流的种子。这小家伙是我的。我要吃掉他的眼睛。”
“那我要剥下他的皮,他的皮肤看起来美极了。”
种种邪恶的话语传入安宁的耳朵中,他瞬间理解了刚刚胖狱警说的话。
“到了。”前面的帕克停了下来,“嗨,好久不见,比尔,你还好吗?”帕克似老朋友一般熟捻的和牢房里的人打着招呼。
牢房里的床上坐在一个约四十岁的中年白人,他正专心致志的看着一份报纸,他身材消瘦,棕黄色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听到帕克的话,他下了床走了过来,恭敬而又友善地说道:“哦,帕克,我的老朋友,你能来看我我可真高兴。不知这位是?”他看着安宁,问道。
帕克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直接了当的问道“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们的来意了,对吗?”
比尔拿起床上的报纸,满不在乎的冲他们扬了扬,说道:“如果你要问我,我只能告诉你一句我对此事完全不知情。你也看到了,用托尼的话就是,哦,这里连蚂蚁进出都要刷证件。我想我基本上可以证实我与此案无关了吧。”
帕克紧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丝漏洞来。“看起来我们是白来一趟了。”帕克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打算离开。
“嘿,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和这个小家伙谈谈吗?”比尔饶有兴致的看着帕克身后的安宁询问道。
“我拒绝。”
“我同意。”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帕克听到安宁的回答转过头用带有警告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然后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我不同意。”
“别这样,老伙计。你知道我和那些乱八七糟的家伙不一样,我可是个正直的人,而且这里简直要把人逼疯了,给我们五分钟,让我和他聊一聊吧,怎么样,这对你来说并没有坏处。”比尔笑眯眯地说道。
“不行。”帕克坚定的摇了摇头拒绝道。
“嗨,帕克,哦,好吧,抱歉,长官,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允许我和他谈谈。”安宁一对上帕克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气势就不禁弱了几分,说道。
“瞧瞧,这个小家伙也想和我谈谈。帕克?”比尔夸张的说道。
“五分钟。”帕克没有见安宁执意坚持,趁着比尔不注意,将一个紧急报警器趁机塞到安宁的手里。然后转身离开了。
待看到帕克离开后,比尔立刻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眼神阴沉的紧盯着安宁,用一根橡皮筋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嘴角微微翘起,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新人?”
“是”有着原身的记忆,安宁并未被他的突然变脸给吓到,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道。
“呵,你比上次的那个好多了,上次那个,我只用了三分钟就把他吓得尿裤子了。”比尔讥讽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安宁说道。
“谢谢夸奖。”安宁知道,他们间的较量已经开始了,如果在此时他就示弱,那么他绝不会从对方口中套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如果他太强势,也会引起对方的反感,事情会变得适得其反。唯一的办法,就是争取和他平等交流。
“你认识我,对吧。”比尔席地而坐,问道。
“恩,之前看过你的档案。”安宁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那么告诉我,我杀了多少人?”比尔眯了一下眼睛,摸了一下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问道。
“官方统计是62人,你自己承认是231人。”安宁想起自己看到的数据,态度平静,实事求是的说道。
“呵,你是个有趣的人,我喜欢你。”听到安宁回答,比尔笑出了声。然后,他拿起报纸,丢给安宁不屑地说道“你是个聪明的小家伙,我想即便不用我提醒,你也可以成功的抓到他,所以我不会多说什么,我只会在这里静静的等着他的到来。”
“洛杉矶是最后一站。”听了他的话,安宁脑子里灵光乍现,突然问道。
比尔听到他的话,干脆地点了点头,承认道“是最后一站。”
“多谢。”安宁心中大概有了一个猜测,站起来了身,正准备离开,就听到比尔喊住了他“嗨,等等”安宁不知道他想耍什么把戏,疑惑的回头看着他。
“我在你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如果你不是我们中的一员,我想,他很快就会去找你了。别在意,我只是想提醒你,死神就在你身边。”比尔对着他露出了一丝阴森的笑容,肯定的说道。
安宁听到他的话,不禁一愣。比尔看着他的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然后,用手比做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砰砰砰”他夸张的模仿着。
安宁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他如舞台剧一般夸张的表演,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离开了这里。
离开前他似乎听到比尔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句“傻瓜。”
“你还算守时。”出了监狱的防护门,帕克看了一眼手表,不多不少刚好五分钟。
“有收获吗?”帕克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问道。
“有一点,现在和您汇报,还是?”安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问道。
“上飞机吧。我们有得忙了,刚刚罗莎莉告诉我,一对夫妻发现他们18岁的女儿在今天早上失踪了。他们失踪了,但经过他们走访,他们的儿子应该已经失踪了40个小时了,如果这是出自那个该死的家伙干的,他的生存几率目前来说,还不到百分之六十。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接下来可能要加速了。”帕克坐到车里,扣好安全带,然后看着安宁说道。
安宁对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后还没待他来得及反应,车子便如离弦的箭一般蹿了出去。安宁看着车速表上的指针,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他有系安全带的习惯。
费城飞往洛杉矶的航班上
“呵,按照你所叙述的你和他的谈话来看,这个案子嫌疑人应该是当时的漏网之鱼。”帕克看着之前的卷宗,细细的分析道。
“你当时为什么这么确定洛杉矶是他们的最后一站。”帕克忽然抬起头,眼神里充满探究的看着安宁问道。
“由此地开始,由此地结束。”安宁指了指比尔的出生地说道“我觉得我们需要查一查他的的过往了。”
“好的。”帕克看着安宁,脸上缓和了一些,然后说道“我得和你道歉,我想你应该发现了,我之前对你的态度算不上友好。”
安宁点点头,表示自己十分清楚这一点。
“我得说,额,你今天早上这样的打扮让我觉得你看起来并不适合这份工作。”帕克指了指安宁身上的着装。
安宁回想起自己今早到总部时,看到的清一色黑色西服的场面,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格子衫,牛仔裤,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牛津包,不禁漠然。
“现在,我总算理解,约翰那句他从出声起就被上帝选中放在了fbi的大门外是什么意思了。那么,现在,我为我的态度向你道歉。”帕克友好的向安宁伸出了手说道。
“谢谢,”安宁笑着说道
帕克本想劝安宁准备一套工作服,可是想到安宁穿着一身黑西服,板着扑克脸的样子,他迅速的劝自己打消了这个想法。办公室已经够沉闷的了,有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华国娃娃也不错。
4个小时候,洛杉矶警署内
“嗨,你们总算赶过来了。有个坏消息。”罗莎莉的神色十分哀伤的说道,“一个小时前,一位环卫工人在公园的垃圾站里找到了一些碎尸,经过初次判定,这些尸体来自于我们第二个受害者,也就是八岁的鲍伯。”
“谢谢,你们有什么发现?”帕克接过珍妮递过来的浓咖啡,问道。
“法医那边地报告还要等一下,这是现场照片,你们可以先看一下。”
“喝一杯吧,这样你会精神一些,接下来估计要连轴转了。”珍妮又把一杯咖啡递给安宁说道。
“谢谢。”安宁一边将这苦涩的液体吞入到了自己的肚子中,一边查看着珍妮递给自己的尸检报告。
“有什么发现?”帕克看到安宁的脸色不太对,问道。
“比尔没有撒谎。”安宁说了这么一句后,将之前公路杀手案的被害人照片调了出来。“你们看,虽然每到一站,他一定会杀三个人,这三个人分别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子,这些受害人之间彼此毫无关联。可是,你们看,虽然他在模仿比尔的作案手法,可是到底是和比尔不同的。”安宁指了指两张照片中的小孩子,属于比尔的那一张,他对于这个小孩子并没有留情,浑身上下的伤痕几乎和两个大人如出一辙。而这具新尸体上,几乎没有什么伤痕,“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并不是太恰当。他对这个小孩子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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