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换好衣服刚要和老黑离开,就发现林白已经带了一队人守在楼下。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似乎是对自己的逃跑早就有了准备,因此他的面色十分平静。他黑色的瞳孔好像是两个黑色的漩涡,越过老黑,紧盯着他身后的安宁,像是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一般。
“妈的,老子和你这个小兔崽子拼了。”老黑见此情况,哪里还有不知道自己是别人设了套了。恐怕今日他是别想护着太子爷全身而退了。他涨红了一张脸,掏出怀中昨天越狱时从林白手下手中抢下的枪说道。
安宁见此情况,又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到如今自己已成了瓮中之鳖,对分不肯干脆的结果了他,那么自己只能承受这种软刀子割肉的痛苦。他将老黑手中的枪摁了下去,直直的看着林白说道:“放他走吧。”
“太子爷。”老黑两眼涨的通红,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手不住的哆嗦着。若不是安宁拦着只怕会冲上去找林白拼命。
“把他弄走。”林白把手中的打火机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越过了被自己手下制服住,还在兀自叫骂不休的老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安宁的身边,使劲的将他拉回了二楼的房间。然后一个用力,将他又甩回到床上。看了看被撬坏的锁链,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过身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领带,将安宁的双手捆绑了起来,并顺势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趴在安宁的身上,居高临下地像一只豹子一般锁定了自己的猎物说道“太子爷一向聪明,想必已经猜到我今天这么做的目的了吧。”
“杀鸡儆猴。你不过想告诉我,即便这里空无一人,我也别想逃出去。”安宁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抖着,冷声说道。如非必要,他实在不想看眼前的这个人。他实在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一向对自己十分宠爱的爱人在这个世界里竟会变成这个样子。
“太子爷果然聪明,不知太子爷乐准备好接受不听话的惩罚了吗。”林白赞叹道,可是语气里却没有什么尊敬的成分。看着躺在身下显得十分乖巧的男人,眸色一暗,狠狠地动作了起来。
安宁不肯向林白示弱,死命的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轻哼声。见他如此,林白愈发气恼起来,更加的死命折腾起他来。
终于,安宁疼得晕了过去。见他晕了过去,林白也没了兴致,草草的将两个人清洗好后,就抱着安宁进入了梦乡。
半夜里,林白发现自己怀中的安宁竟然发起了高烧来并且已经昏迷了过去。且不提又是如何一番兵荒马乱,之后的一连三天,安宁的身体的温度一直起起伏伏,没有任何要退烧的迹象。
“抗生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不能在给他用了。”林白请回来的医生一脸同情的看着床上的安宁,并且谴责和一旁阴着脸的林白说道,他实在是有些想不通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安宁怎么就惹上了这个霸王。
“那要怎么办。”林白看了一眼安宁,由于发烧,他的脸上透着一丝红晕,看起来倒是比平日里健康的多,就像是一位睡美人在等着他的王子到来。
“目前只能采取物理降温的方式。另外,心病还需心药医,虽然病人还处于昏迷中,但基本意识还是有的,建议您多和他沟通,这样会比较好。”医生大概猜到了症结所在,收起了诊疗器具叮嘱道。
林白如何会不懂医生的话中的意思,他心里也清楚,安宁之所以会生病,在与他那晚出现的时机,不早不晚,却恰好毁灭了安宁的一切希望。让他再也无力挣脱,也无法挣脱自己这个禽兽的爪牙。
待医生离开后,林白坐到了安宁的床边,绞了一块湿毛巾放到了安宁的额头上,又拿了一块湿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安宁被冷汗浸湿的身体。擦好后,又细心的将被子给人掖好。然后躺在安宁的身边,神色温柔的看着他的脸,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嘴唇,喃喃说道:“你心里一定恨死我了吧,一定后悔养了我这么个恩将仇报的狼崽子了吧。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不是林白,我们两个人会不会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了。”林白摸了摸安宁的额头,又替他换了一条毛巾继续说道“快点好起来吧。这样你才有力气惩罚我啊。”
“你最在乎什么,我可是知道的。如果你在不醒来,我可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林白温柔的在安宁耳边说着威胁的话语。看到安宁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他并没有再说什么。脱了衣服,进入到被窝中,将人揽在了怀里。感受到怀中人滚烫的皮肤,他拿起冰袋,按照医生说的,不断的在安宁胸口,手心和脚心处轻敷着。
林白看着自己怀中的这个被称为太子爷男人,虽然如今已快四十了,可是岁月对他似乎格外宽容,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印记。以往坚毅的脸上,因着这场病,此刻透漏出一丝脆弱,让人不禁升起一丝怜惜之情。安宁看起来十分修长有力,食指和虎口处有一双薄茧,就是这样一双略显单薄的手,护着他长大。
“老大。”林白的手下在门外敲了敲门,战战兢兢的说道。
“什么事。”被人打断了回忆的林白不悦的皱起了眉,问道。
“老大,那个,太子爷手下的那个老黑又来了,在楼下吵着要见您。因为您之前下过命令,我们也不好对他动粗,您看。”小弟听到林白的声音打了个哆嗦。等了半天听到屋内在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刚要想再敲敲门询问一番,门就被突然拽开了,他差点跌倒在地。
小弟抬起头恰好看到自家老大脸上不悦的表情,差点被吓哭了。
“人呢?”林白面无表情的问道
“楼,楼下。小弟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莫非是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吗?”林白目光阴冷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黑,说道
“你不必威胁我,我是来把这个送给你,你看过后,我自会离开。”老黑将一个档案袋丢了过去,看着林白打开了档案袋后,缓缓说道,“当年知道你父亲这件事真相的人总共不超过十个。后来太子爷清洗了帮派后,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更少了。”
林白打开了文件袋,入眼第一张就是他父亲的尸体照片。看着照片里那具残破的尸体,他喉头一堵,迅速的翻阅着。
“不,不,这不可能。”看完后,林白的一张脸变得惨白,他没想到父亲的死因竟然如此出乎意料,不但与安宁没有丝毫关系,甚至,自己应该好好感谢那个人,不但扶养自己长大,还替自己报了仇。
“前几日,太子爷已经帮你报好了仇,当年杀害你父亲的那几个人,已经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若不信,档案里的那份名单上应该还有几个名字,在监狱中,你可以去问问他们,当年事情的真相。”说罢,老黑转身要走。
“多谢!”林白微不可闻的说道。
“谢?我只当这些年养了一条咬人的狗,我只希望你确定好一切之后,放了太子爷。”说罢,老黑头也不回,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g市监狱里,林白看着对面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男人。如今的他,身穿一身橘黄色的囚服,不复往日里那春风得意的模样。面上尽是一副颓唐之色。
林白拿起了通讯器。
“你是?”
“我是林枫的儿子。”
对方闻言,瞳孔猛地一缩,想要避开林白的视线。
“我父亲的死,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事吧。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想必你是知道,我来这里找你做什么。我也应该不用多费口舌来问你了。”
“当年…若不是,顾安宁一力保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我只恨我,没有早早下手,把你和他都送上路!如今,成王败寇,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对方如毒蛇一般的视线,死死地锁住林白。
“等等…你说顾安宁一直在护着我?”林白有些吃惊和诧异的问到。
“不然你以为呢?这些年我一直想要斩草除根,动用了多方势力,若不是有顾安宁在中间阻挠,你以为你一个毛头小子,能平安活到现在?”
“单我知道,每天他派去暗着保护你的人,就有十二人之多!不过,听说他如今,也没落到什么比我好的下场,哈哈哈哈!”
“顾安宁啊顾安宁,你要了我的命,但你养了二十年的狼崽子,如今咬了你的这一口。怕是你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吧!”
对方情绪亢奋,却又时而伴着大笑。猛地挂断了通讯器。转过身对狱警说,我要回去。
从监狱中出来后,猛然知道事情真相林白只觉得自己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老大,您没事吧!”一旁的小弟看到林白难看的脸色,担心的问到。
“没事…”林白坐在车上,脸色惨白着说到。
“怎么会没事呢?自己竟然对他…做出了那种事…”想到安宁那晚,带有恨意的眼神和话语,林白没来由的感觉自己心里一晃,对着司机吼道:“回去,快回去!”
坐在车里的林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无助的看着车窗外,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心中十分苦涩。
自己到底是被什么蛊惑了?竟然不相信那个人对自己说的话,自己是疯了么?
回到了别墅,听到医生说安宁已经醒了过来。林白急忙闯到二楼的卧室内。
看着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睛,但睫毛还在微微颤动着,装睡的安宁。林白知道这人是故意不想要见自己,才会这个样子的。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出了手,手掌抚在安宁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发现确实已经退烧了。便将自己的头,轻轻的埋在了安宁的胸前。呢喃着说道:“先生,对不起…我,我错了。”
安宁紧闭着双眼,死死地抿住了自己的嘴唇,不愿也不敢泄露自己一丝一毫的情绪。
看着安宁无动于衷的表情,林白知道,即便自己心中再悔恨。也绝不可以再去逼迫他了。
“先生大病初愈,还是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吩咐我。”林白看着躺在床上的安宁,轻轻的着说到。
转过身,却在心里叹到,“先生啊先生,我虽千般对不住你,但有一点确是真的,我爱惨了你…才会设下这樊笼,将你我二人一同困在这里。只是如今,你已得到救赎,那么身在地狱的我,又该如何呢?”
“老大,您真的没事吧?”一旁的小弟看到林白从监狱回来以后,脸色就愈发的差,不由得担心的询问。
林白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径直的走向了厨房的方向。
仔细的洗干净了手。因着他记得,安宁喜欢清淡的食物,加之大病初愈不适合吃油腻的食物。便决定熬一碗红枣薏仁粥,给安宁喝。
问话的小弟一脸吃惊,看着平日里杀伐果断的林白,洗净双手,细细的搓洗着盆中的精米,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他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嘶…好疼…这竟然不是自己的幻觉!
看着粥煲上缓缓上浮的白色蒸汽,林白不知怎的,竟突然想起过世的母亲,记忆里煲这道粥时的样子。
母亲总是在做这道粥时笑着对他说,“小白,这道粥是妈妈家传的手艺,只有好好学会了,以后才能讨喜欢的人开心哦~”。
看到粥已经熬的差不多了,林白拿起小勺子轻轻的尝了一口,味道与记忆中妈妈煲的非常相似,感觉已经差不多了,便盛了一碗出来。准备一会端到安宁那里,喂给他吃一些。
“老大!我好像听到刚刚楼上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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