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4月27日上午9点,北伐军总司令蒋光头乘坐火车抵达了泰安火车站。济南城内包括包括第一集团军第一军军长何应钦在内,所有高级将领全部到场迎接。意气风中,光头在济南召开了旨在应对当下山东局势的北伐军高层将领会议,在会议上就地方绥靖大作安排。任命方振武为济南卫戍司令、马登瀛为济南公安局长,而会后作为卫戍司令的张振武(就是不知道日本人认不认了)亲自跑了一趟济南城内,会晤了日本驻济南领事西田耕一和军方代表斋藤。
面对北伐军儿戏一般的抗议,日本方面假惺惺的再次重申保护日本在济南侨民安全和商业利益后,默许了北伐军的行动(见注1)。
5月1日上午,北伐军第一军某营营长软济武连带着一群赤手空拳的官兵在济南城内找房子的时候被早有准备的日军和所谓的“日侨自卫队”伏击,被刺刀刺死随后被卡车拉走焚尸。随后事态愈演愈烈,济南城内的北伐军接连不断的遭到袭击死伤甚重,连带着济南城内的百姓也遭池鱼之祸,在惨叫、哭嚎中被日军奸杀、屠戮。
“阁下,这是情报站窜回来的最新情报,原北伐军第四军团方振武部改编为北伐军第1集团军第四军团,所部扩编为三个军,原第一军第二师与第2军合编成立第四十一军,军长鲍刚;原第一军第一和第三一合编成立第三十四军,下辖三个师(第八十八师、第八十九师、第九十师);原第三军改编为第三十四军,下辖第两个个师(九十四师、九十六师)。
总兵力共计约五万人左右,除了第一集团军直辖炮兵一部装备有杂式75毫米山炮、野炮一百多门外,严重缺乏火炮、机枪等重武器,弹药储备也不多。拂晓时分,北伐军第第一集团军第三十四军第八十八师出济南城,朝着仲宫镇运动!”隆美尔扬了扬手里墨迹未干的电报纸,古板的脸上带着兴奋。
对于情报的准确信和来源,隆美尔倒是很有信心。按照眼下南京政府四面透风的局面,能藏得住秘密倒是怪事了!更不要这支看上去兵力雄厚的北伐军完全是西北军、桂系、晋绥系和黄埔系几方势力七拼八凑来的,除了在地盘和利益上的渴求,这些家伙根本就是谈不上一条心。再说眼下济南城内小鬼子造孽造的太狠,光是城里的北伐军就有四位数的伤亡,级别最高的都到了团长。横竖每天都要死几个,这么大的一个济南城突然间没了几个军官、参谋神马的,在眼下的局势下很正常的不是。
从情报的细节上就能看得出来,城里的潜伏着的侦察连,那帮家伙能回来这样详细的干货,没有去抓个舌头试试审讯,鬼才相信!
“终于来了吗,刚刚和日本人打车过来所谓的协议就急吼吼的跑来找咱们的晦气,呵呵~”对于光头手下高昂过分的战斗热情,秦漠看着这吃相真心的就只能呵呵了。
看来是抵在前面的鲁军实在是太渣了,自大进入山东以来一路都是粗枯拉朽、如入无人之境的,太顺风顺水了。搞的这群来路千奇百怪,打着“北伐”旗号来抢钱抢地盘的各路好汉很快就忘记了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有炮兵配合的情况下居然就这么趾高气昂的来打修了三个多月防御工事的仲宫镇。
卧槽的,劳资连个年都没好好过,跑到荒郊野外修了整整三个多月的工事,用掉的水泥、钢筋要按百吨来计算。不说堪比布列斯特和塞瓦斯托波尔吧,好歹特么的也算是当下中华大地上少有的半永备防御工事,砸下去的钢筋水泥、土方、木料海了去了!就来了一个万把人的八十八师,一水的步兵就连身管火炮都没有一门,这他喵的是看不起人的节奏吗?!
“阁下。。。。。。”
“准备战斗,部队立刻进入阵地,所有火力点待命。既然来了,那就全都留来吧!”迎着隆美尔充满希翼的热烈目光,秦漠这厮笑的很是阴险。
“快,快,快,跟着自己的班长、排长,别跑丢了!”
“上战位,上战位,各炮组准备待命!”
“跟上,跟上,把这些弹药送去第一道战壕!”
晨雾中军官和士官们的口令声比耳语也响不了多少,一大群穿着防寒棉衣、外面罩着姜黄色冬作训的官兵从拐角暗处的屯兵洞里钻出来,麻利的在晨曦中朝着自己熟悉的阵地猫腰跑去。互为犄角、将整个阵地防御带都纳入射程的二十个混凝土堡垒内,圆鼻子的马克沁后面机枪手打开弹仓,把两条黄澄澄的弹链拼接在一起,压进弹仓敲上盖板,拉上枪栓。副射手在检查了冷却套筒里的冷却水后,把石棉手套放在手边,握着冰冷、钢硬的弹链和机枪手一起蹲在防盾后面等候开火的命令。担任碉堡侧翼掩护的步兵部队也迅的进入两翼的战壕,dpm轻机枪被假设起来,供弹手麻利的把沉重的47弹盘撞上去,努力不出磕碰的声响。
位于仲宫镇防御阵地中心位置的炮兵阵地,除去派不上用场的高射炮(连汽车都没几辆的北伐军哪来的坦克可以供这些开罐器打啊),无论是团属的m-1式75毫米榴弹炮还是m1938式122毫米榴弹炮,高低机嗡嗡作响中深得“短、粗、萌(猛)”精髓的炮管高高的扬起,在晨雾中呆着浓烈的杀气把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来袭的北伐军。
“弟兄们,长官说了,除了大件的军火和弹药别的零零碎碎可全归咱们兄弟,谁抢到就算是谁的!弟兄们,大洋、金条、烟土就在眼前,弟兄们一鼓作气,拿下镇子,财、快活两不耽误!”一个歪戴灰色着漆皮大沿军帽,挎着毛瑟十响手枪、皮带松松垮垮,一脸兵痞相的小军官站在一个高台上流里流气的做着动员。
“哦!”台下的一群估计是被臆想中的大洋、黄金和烟土给搞的迷了心智,怪叫着举起手里秃噜了漆皮的杂式步枪呼应着。
“弟兄们,想财的就跟上啊!”这位也蛮拼的,丢下一句话从身边背着汉阳造的士兵手里,结果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率先朝着晨雾中的仲宫镇冲了出去。
“吼!”
“弟兄们,上啊!”身后的一群被富贵刺激的红了眼睛的士兵在举着毛瑟手枪军官的吆喝下,没有队列、没有战术一窝蜂的涌了上去,争前恐后的。
开什么玩笑,济南城都拿下了,张宗昌这个军阀头子都下野了,鲁军十几万军阀走狗全都在gm的浪潮中灰飞烟灭,就这么巴掌大点的小镇子能翻起多大的浪来?为非就是一些死剩下的惊弓之鸟,被打傻了躲在镇子上想苟延残喘一会!炮击掩护和战术布置什么的根本就是浪费嘛!
“该死的,命令炮兵不准开火,所有火力点待命,把他们放到反坦克壕那里,集中火力攻击!”举着手里的蔡司八倍望远镜,抢先一步窜到前沿指挥所的莫德尔费力的从镜片中看到一群土匪一样举着步枪怪叫着叠着人浪涌上来的蓝灰色身影,自觉受到了侮辱的莫德尔气急败坏的吼道。
“一千五百米,进入机枪有效射程内!”
“一千米,进入步枪动力射程内!”
“七百米,进入步枪精准射程内!”
“。。。。。。”
“哒~~~哒~”晨雾中,在涌动着的蓝灰色人流冲到反坦克壕旁边的时候,趁着人流在晨雾带来的不良视线中面对突兀的出现在地面上的壕沟,而带来的片刻停顿,防盾后面的机枪手抓住这一个短暂的时机握住了握把。马克沁响亮的哒哒声在晨雾中陡然响成一片。
“栽了。。。。”带队冲锋却被阻在反坦克壕前北伐军小军官听到一阵催命符般响亮的哒哒声,脸色立马垮了下来,都是打仗打老了的人,光听枪声就知道要糟。亡魂大冒中咬咬牙,双臂护着脑袋一咬牙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滚下了三米深的壕沟,堪堪避过去一阵瓢泼的弹雨。
“噗~~~噗~”瓢泼的弹雨迎面撞上了拥挤的人流,那些反应慢上一拍半拍的倒霉蛋全身立刻绽放出一朵朵血花,子弹穿透人体的闷响中哀嚎着倒下一大片,血花飞溅中几乎每一颗从马克沁枪膛里飞出的子弹都没有落空,最差的也能从人身上捎带着削下一些零件来。
由于在进攻前没有按照战术规范排成散兵线,被富贵遮住了双眼的倒霉蛋们一个挨着一个后脑勺,全都使出吃奶的劲玩命的往前面涌生怕自己落到了后面,直到最后一群人在反坦克壕前挤成一团。单位面积上可怕的密度是的很多带着巨大动能的子弹在穿透了第一个人的胸膛后又势头未减的穿透第二个人的身体,串糖葫芦一样的来了个一弹多杀。
“趴下,都趴下!”呼啸的子弹中一瞬间就打蒙了这些倒霉蛋,在惨叫、慌乱的人堆里一个军官举起手里的毛瑟十响手枪大吼着试图救出一些士兵和袍泽。
“噗~~~噗~”马克沁标志性的哒哒声如同魔鬼的咆哮驱晨雾,冷却套筒里的冷却水咕嘟咕嘟的作响,外宽内窄的喇叭状射击孔内,马克沁粗壮的枪身灵活的在渔网覆盖的射击孔后面转动着,不断调整着方向朝着人群扎堆的地方扫射。由于北伐军的轻敌再加上上千人马在反坦克壕前挤作一团,可观的密度使得一向靠着火力密度吃饭的重机枪完全忽略了精度,原本应该打点射的机枪手偷了懒死死地握紧握把一口气来了个长长的连,把拼接成的四百弹链打了个精光。
子弹穿透人体、切割下零部件的闷响中是一片血肉横飞的恐怖场景,弹头末端时切割人体,在人体内翻滚着形成狰狞的空腔。横飞的血肉、脱落了一地的内脏、被打碎的头颅、四肢和其他零部件混迹在一起,合着大量浑身上下布满枪眼的尸体一起翻滚着落尽脚下的反坦克壕里。几个试图控制住部队、往回撤的北伐军军官全都在平面空间上毫无死角的密集火力网中,或变成了筛子或身异处,跟着部下残缺的尸体和内脏一起翻滚着落到了反坦克壕里。鲜血直接把反坦克壕前的一大片土地给染红了,吸饱了大量人血的土地在新鲜的碎肉和内脏器官,在晨曦中泛着妖艳的血红色光泽。失去生命的躯体姿势各异的交相重叠在一起,一直延伸到反坦克壕。踩着同伴的尸体,在密集的弹雨中侥幸捡回来一条命的幸运儿哆嗦着试图避开那些飞蝗一样密集的弹雨,摸索着逃到安全的后方。
“加大火力输出,打枪管膛线全都打秃,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顺着枪声赶到了最前方的秦漠,歇斯底里的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