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陵城大学的关系干什么?”
晚饭,食堂,八六一三人组。
祁成虽不解,但也能猜到些动机,“什么时候去?”
“现在啊,寻风港的消息我打听了,台风过完得后天才开港口,这样一来,我能先去趟陵城。”
午大庆塞了一口狮子头,今天厨师盐放多了,“陵城?去见迫迫父母啊?”
“别,不敢。”凌央缩了缩脖子,“我去陵城大学看看,找一下有没有人还记得董朝,知道他当年和姜穆还有洛安邦的事情。”
“萧寂说的,你不信?”祁成口味淡,那盘狮子头尝都不敢尝一口。
“不是不信,我想要再打听打听。”凌央敷衍着解释。
祁成撇了撇嘴,“那就是不信。”
“我要是真的误会了董朝这么久,我不就是个很混账的家伙吗?那到底有多混帐,我还是有权利查证清楚的。”凌央重新正式地解释了一遍。
“少找借口,你就是不信。不信就不信,去看看也好,祝你顺利找到你想要的。”祁成不打算阻止她,像自己这样身家清白又简单的,怎么也无法理解身上有谜团的苦恼。
有地方可寻,有痕迹可找,已是难得,像陆霄那种找都不知道从何开始的,才叫迷茫。
“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就是我没有错。”凌央老老实实坦白,萧寂用几句话带过的当年事实到底靠不靠谱,她听的那会儿觉得无可指摘,复述给祁成之时,自己也是信服的。
可几日过去,她今天讲的时候还好,过后不久竟又隐隐约约地怀疑起来了。
再过几日,凌央知道自己大概又会站到洛安邦这一边。
但至少现在,她还知道公允,那么就趁现在,她必须找到真相。
吃完饭后,大家分道,祁成去了技术部,午大庆则去医院守着,凌央回了酒店,收拾出行的包裹。
她正想去把头发洗了,毕竟也不知道又要几天洗不得,结果脚才跨进浴室门一步,身后就涌起一阵能量波动。
萧络一脸阴沉地从空间里走了出来,招呼都不打一下,背着手就踩上了凌央房间里的地板。
身为人家的师傅,她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萧大人现在正处于性格的反面。
偏执、敏感、易怒,还很矫情。
“我现在很吓人啊?怎么谁见了我都一副见鬼的样子。”萧络拉了把椅子坐下,抬起眼来看着凌央。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看着也没那么显小了,倒勉强有了点大人的模样。
“乖乖,你能不能反省一下自己的出场方式,嗯?”凌央同样坐了下来,“我告诉你啊,这是我的房间,麻烦你以后就算走捷径,也定位到外头走廊那,好吧?敲门啊少年。”
“到外面去吓着人了,又怪我。”萧络学他小叔一样歪头揉了揉脖子。
“那你走路,走路行吧?”凌央竖起两根手指,倒支在桌子上划了两下。
“你见过鸟走路吗?”萧络不以为意。
“我见过。”凌央偏要抬杠,“你这叫万中无一的天赋,天赋,别人没有的东西,你不能显摆,惹眼。”
“惹眼了又怎样,能怎样?”萧络抬着下巴,漫不经心。
“万中无一并非无人能敌,多的是人可以把你怎样,低调点,没坏处。”凌央尽量耐心地劝了劝。
“我不是质疑没人能左右我,我只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能自由地使用我的能力?画师能画画,诗人能写诗,建筑家能盖房子,我为什么不能开空间?”萧络还挺理直气壮的。
“因为窃贼不能偷东西,杀手不能杀人,暴君不能屠城,对吧?”萧络性格有些小毛病,可他又没有暴力倾向,举这些例子,他应该听得懂。
虽说这些例子其实举得不对。
“对。”果然,他同意。
凌央在他说但是之前打断了他,“你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我去见了万俟寰朔,他跟我四叔在天青城。”萧络回答后摇了摇头,“没有,视频通话,没用结界转移。”
天青城在月白城隔壁,那个省的所有城市都取用古代色调作为名称,是北方城市,离这挺远。
凌央没马上接话,萧络便又继续讲下去,“他适应得挺快,但是心情不好。”
能料到,谁被活埋了一千年后,醒来发现白躺了,还能心如止水古井无波呢。
萧络的眼底阴沉,很明显又共感了,他没有看着凌央,只是盯着桌面喃喃,“他问,为何,为何,为何!”
这不是问,这是责。
可惜没人来负。
“我也想问问,为何?”萧络抬起阴郁的眸子看向凌央,“有方法吗?”
“现在可不是学这种方法的时候。”凌央坦白回答,再说,蓝夏塔亚的思绪只有极小的一部分留在了永昼之中,或许根本就没有参考意义。
萧络顿了好几秒才放弃了再问,“让神兵认主的方法,我也问了。”
“问到了?”凌央忍不住确认。
“噢,他只知道大概,但我想到了一种办法。”萧络情绪稳定了一些,讲话的腔调都变了,“穹脊跟他的联结依然存在,我只要跟万俟寰朔见上面,感知一下,就能知道是怎样一种关系了。”
“那拜托了,我倒想也见见他的,不过我得去趟寻风港,你只能自己加油了。”凌央还有些遗憾,她也有很多问题想向万俟寰朔打听。
“不能带上我的那种?”萧络叹了口气,他想要的冒险,怎么总没有他的份。
“不能,我倒是想,不过你现在可是国宝。”凌央摊了摊手,起身去给宝贝徒弟摸了罐汽水出来。
“我非要跟着,也没人能拦我。”萧络说完,扭开瓶盖喝了几口。
“你总这么讲话,倒挺像回事的。”凌央虽是调侃,却也忌惮他当真,连忙换了个话题,“下次见咱陛下,你帮我问个事儿。”
“你说。”萧络果然情绪化,现在已经转到正面了。
凌央便放心地起身,准备去把头洗了,“问他异兽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