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打中了,对吧。”凌央拉了洛晓一把,这姑娘被房间里突然出现的大铁锤给吓到直接后仰了。
“算吧”洛晓看了一眼自己画好的图,这从天而降的锤子直接扫倒了三个靶子,打歪了两个,“这画还有意义吗?”
“要是能用结界力就好了。”凌央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感叹一句,打了个呵欠,“我们进去吧,别再讨论了,过了这间房我们就休息,明天再走。”
凌央早上五点起来的,就算刚才睡了三个小时,也完全不够,她还需要停下来处理一下伤口消消毒换换药。
“好的,但请慢一点。”洛晓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但也止不住浑身又开始发抖。
“跟紧了。”凌央轻声吩咐,想开玩笑说洛晓个子比自己高一丢丢,当个挡刀子的还算合格,想想还是没开口,这孩子够可怜的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走石之屋,然后几乎是同时的,慌慌张张又退了回来。
“故意的吗?”凌央大着胆子把头又伸进去了一次,果不其然,耳边立即想起了零件铆合的声音。
这房间和鬼哭那一间一样,自带音效,只要一走进去,就能听到耳边全是咔咔咔的机关响动,但却没有实质性的暗器发射出来。
“这也太过分了”洛晓整个人缩了缩。
“很过分。”凌央肯定道,然后也不招呼洛晓,自己再一次进了房间,对方只能赶紧跟上。
按照洛晓画出来的图,结合已经被触发过的机关,这一路倒是走得有惊无险。比较折磨的当然是那些咔咔咔的声响,从踏进房间开始就一刻不停地在吓人,其中还夹杂着一两声真的,让人分不清道不明。
所幸有洛晓画出来的那张暗器轨迹图,她们可以根据周围的靶子朝向,预料到往前走会触发到哪一个机关,这个机关发射出的暗器会不会射中她们,又是从哪一个角度发过来的。
然后,举起白骨大姐挡刀。
“出去了咱给你烧香。”凌央把刚被推出去挡了一下流星锤的尸骨收了回来,除开被自己掰断的部分,这具白骨其实也所剩无几了。
“你知道她是哪位吗?怎么烧?”洛晓轻声问。
这里虽是一直咔咔咔的,却没有鬼哭那么吵闹,还算比较单调,可以稍微交流交流,“叫恩人就是。”
洛晓点头附和,然后拦了一下凌央,示意下一个需要注意的机关。但这一个机关却没有被触发,应该是已经发射过也打中过了靶子,只是没有留在上面而已。
就这样战战兢兢一路走着,她们终于来到了房间的靠后部分,因为被吊顶大铁锤大范围扫过,这里的靶子倒的倒歪的歪。
入口处看不到这么深的地方,所以洛晓画的图也到此为止,不过已经可以看到出口了。
“要么一口气跑过去得了。”凌央不想磨磨蹭蹭地走。
但会不会越到后的暗器规模越大,伤害范围越广呢,就像那个钟摆轨迹的大锤子啊。
“还是丢一块——啊啊啊啊!”洛晓还想求稳,可凌央已经跑出去了。
耳边咔咔咔的响动一直没停,根本不知道她有没有触动到什么新的机关,洛晓硬着头皮跟上对方,但凌央的步速太快了,手上明明还提着一具白骨呢,跑得比乘风还要快。
嗖——
一只短箭从背后射了过来,大概是被最前方的白骨触发了机关,但打中的却是随后跑过去的凌央——的书包。
虽没伤到人,却还是吓了洛晓一跳,以至于她下意识地脚步一停,在一块地板上站住了。
也不知道耳边那一声格外接近的“咔”是真的假的,洛晓心上一紧,赶紧往两边查看。
她确实如自己所言,是个倒霉的家伙,匆匆往左右一瞥后,洛晓发现两旁都有暗器朝自己袭来。
她克制不住把眼睛闭上的冲动,可也知道这个样子于事无补,还是鼓起了勇气朝前盲跑了起来。
忽而一个踉跄,手上一阵剧痛传来,洛晓以为是自己被打中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一睁眼却发现是凌央使了长鞭缠住了她的手,把洛晓整个人往前拖行了好几米。
最后几步几乎是打着滚儿过去的,洛晓知道自己的样子很狼狈,但凌央好像完全不以为意,解开了紧紧扣在洛晓手腕的长鞭后,一刻也没耽搁地继续往前。
往前就是出口了,是一扇门,一扇闭合的门,凌央直接抬手推了上去。
洛晓松了口气,终于到了,这一段路明明很短,除了最后这一点波折,也没其他太危极的时刻,但就是让洛晓无比的紧张,确实是差点就要熬出被害妄想症来了。
嘎——
门扇被直接推启后往外打开,门外一片漆黑,光束扫过去也只能看到过道里标配的壁画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看到过道就说明这是真正的出口了,洛晓惊觉自己竟然多疑了起来,还知道考虑这个出口的真实性,果然是被养出了被害妄想症啊。
这种精神侵蚀实在太恐怖了,既潜移默化又十分迅速,难不成结界力对人类的侵蚀也是这种模式的吗?洛晓不禁打了个寒战,想起了萧络那双能把自己瞪到窒息的眼睛。
她认为自己已经安全了,脑子里也正在想着别的东西,所以没注意到有一声零件铆合的响动特别地靠近自己
“啊——”洛晓直接跪倒在门槛上,已经走出房间的凌央被这突然变故弄得猛退一步,接着才迅速上前,把洛晓整个人揽起来带出了走石之屋。
两个人跌到过道上,耳边的咔咔咔戛然而止,四面忽而只剩下洛晓的呼吸声。
“伤哪了?”凌央站起来一边问一边迅速确认了一下周围的安全。
“脚腿,嘶——”洛晓都讲不出完整的词更别说句子了,她瘫倒在地上回忆着自己受伤的过程,依旧惊魂未定。
大概是有一根从地板上突然升起来的尖刺,穿过了她的脚面和小腿,而现在那两处创口都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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