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这一听,算是知道点什么,原来是早年就在干这行当了,后来,大当家洗手不干,直到现在,才重新入伙,还又当了老大,这就更容易挑拨了。{请在哈,阅读}
“辣块妈妈的,”陈风继续说道:“那我问你,你这次来抢劫我们瓷窑之前,是不是大哥说过,这里很容易打劫,但是,为了保险,把所有的人都带上?然后你一拍胸脯,说道三十人就够了,就带着这三十来个人,送死来了?”
陈风这么说,就更是诈他了,而且,说得越详细,就越容易让人上钩,至于究竟说得对不对,那就看眼前这个家伙的表现了。
果然,这个家伙脸色一真白,不知道是身体虚弱,还是心里空了。
二当家想起早晨来的时候,他们是这么说过,大哥让把所有的兄弟都带上,而他觉得没什么危险,带上三十个人,就足够了,现在想想,难道是大哥在激自己?
“还有那个瞎眼的家伙,其实是他背叛了大哥,所以,大哥才把他刺瞎了,但是,要去虎山山寨,只有加上他,才好容易得手。”陈风继续说道。
“你说,是三哥背叛了大哥?不,这怎么可能,当初三哥还救过大哥的命!”二当家说道。
原来那个瞎眼的是三哥啊,看这个二当家的年龄,不是老四,就是老五啊。
两人对话,越说越神,常遇春心里的佩服,也越来越多,恩人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但是,查探别人心中所想和联系各种刚刚出现的事务的能力,却是一流的,这样的人,值得自己效忠。
想要当老大,不一定武功有多高,但是,眼光却一定要高才行,心思也一定要敏锐,能洞察人心。
其实,他不知道,陈风只是在瞎懵而已,只是,他懵得很准。
“三哥偷了大哥的女人。”陈风说道。
能够让过命的交情还反目成仇,那么,女人是最好的选择,陈风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地说道。
“你是说,三哥偷吃了薛婉瑜?怪不得,我向大哥提起过薛婉瑜,大哥默不作声,原来中间有这一档子事,大哥将仇人的女儿当作干女儿,养了十几年,原来是留着自用的,被三哥给占了先,这也难怪。而薛婉瑜双腿残疾,难道是大哥干的?”二当家说道。
这邪,却在陈风的脑子里轰的一下。
薛婉瑜,干女儿,那么,这大当家,真的就是钟老板!
当初在扬州城,四处通缉,却没有他的下落,连那两名跟随他的人都不见踪影,其中一人,确死无疑,而另一人,只是瞎眼。没有想到,他们确跑到了这里来当强盗!
还有,那个倒霉的薛婉瑜,一直认贼作父,钟老板,是她的杀父仇人。
“薛婉瑜现在在哪里?”陈风问道。
“卖给了保定路一所大户人家,做了个填房,双腿残疾,能卖二百两银子,那所大户人家还真是吃亏了,不过,这也不影响生养。”二当家说道,他现在,似乎已经认定自己被大哥出卖了,因为,这些抓自己的人,似乎什么都知道。
等等,他们如果是大哥的亲信,怎么不知道那个薛婉瑜被卖了?
二当家的脑袋里轰了一下,糟糕,被骗了。
“你们,你们根本就不认识我大哥!”二当家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怎么不认识?”陈风继续笑着说道:“钟大哥在扬州,开了一家百花楼,在那个时候,我们就效忠钟大哥了。”
既然他说出了薛婉瑜,还是干女儿,那肯定就是钟老板了,这还能有什么错?
谁知,这么一说,却再也诈不了他了:“你们绝对不认识,虽然在扬州城,我大哥是钟老板,但是实际上,我大哥并不姓钟!”
糟糕,戏演不下去了,陈风没有料到,钟老板居然是个假的,那他姓什么?
这个钟老板究竟姓什么,陈风恐怕是问不出来了,因为,他终于露馅了。
“你们这群人,日落之前,大哥一定会来救我的!”二当家恢复了开始的语气,说道:“你们等着,到时候,他会把你们这里,屠个干干净净,你们现在放了我,再向山寨交三千两银子,还可以留你们性命…”
不过接着,他已经说不下去了,常遇春上前,只用了一只手,就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这样,也是防止他咬舌自尽,虽然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日落之前?明日日出之前,你大哥都不会来的。”陈风说道:“留你到明天早晨,死个明白。”
说完,陈风使了个眼色,常遇春又把这个二当家,拖回了瓷窑内。
走回了窑厂的两间正房内,刘四二问道:“恩人,虎山离这里,六十里开外,强人大当家知道消息后,很可能会来救二当家的,天黑之前,就可能到,而你刚才说的,明日早晨,都不会到,怎么那么肯定?”
常遇春兄弟俩也有很多疑问,刚才恩人的话,让他们知道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这个大当家和二当家,早年曾经一同做过无本买卖,而且,大当家的身份,似乎恩人也知道了。虽然挑拨两人的关系没有成功,也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天黑之前就能到,但是,我们还少算了强人们回去报信的时间啊。”陈风说道。
对,一听这话,几个人才反应过来,刚才光想着按照这段距离,强人们在天黑之前,就能来了,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还得有人回去报信,这样,又得多三四个时辰,等到大当家得到消息,再赶来,那就是半夜了,夜间行路,可不怎么好走,那么,等到明天早晨,很有可能,那个大当家,也无法赶到。
“而且,我们也不能确信,那些逃跑的小喽啰,是回到山寨里报信去了。”陈风说道。
打了胜仗,抢劫回了东西,整个山寨都大肆庆祝,但是,要是没有抢回东西,还把二当家失陷了,更重要的是,他们可都是没有管二当家,立刻就逃跑了,所以,这几十个人,敢不敢回山寨还两说呢,即使回去了,惩罚恐怕也不轻。
所以,陈风很有把握,那个大当家,不可能那么快就赶到。
“那些小喽啰,很可能不敢回山寨,这样,等到大当家现,二当家没有按时回来,恐怕就是晚上了,而在晚上,他又不能立刻出动,只能是派零星几个人来查探,这一来回,一晚上就过去了,所以,那个大当家前来复仇,很可能会是在明天中午。”常聚分析道。
“那么,万一要是小喽啰抄小路回去,然后,大当家又迅赶来了呢?”常遇春问道:“那样的话,有可能在入夜之后,大当家就会赶到。”
未言胜,先言败,把各种可能的情况都考虑到,常遇春能够成为先锋,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常兄弟,那你说,该怎么办?”陈风问道。
“我们现在,得做好准备,应付可能出现的新的强人。”常遇春说道。
既然那个大当家,有可能会在半夜的时候出现,那么,他们就一定得做好准备。毕竟,他和二当家那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现在,二当家被他们抓了,要是他得到消息,怒气冲冲的大当家,连夜赶来。而半夜他们又都在休息,防不胜防之下,很可能,会被强人得逞。如果那样,他们这些人,全部被强人杀了,都是有可能的。
常遇春等人身手矫健,逃跑不成问题,但是瓷场里的很多其他的人,恐怕就要惨遭毒手了。
“恩人,看来,我们只能是通知官府了,没有官兵,我们恐怕难抵这些强人。”老刘头插了一句。
“刘叔,恐怕不行,这里离曲阳县城一百多里,离中山府三百多里。我们即使是过去求援,到了那里,也就天亮了,而官兵出动又慢,明天日落时分,能到这里就不错了。”常遇春说道。
“那怎么办?今天打跑了强人,只是偶然而已,今晚或者明天要是更多的强人来了,恐怕就不好对付了。”老刘头说道。
“到我们这里来的,有多少青壮年?”陈风问道。
“道:“我们这里需要有手艺的瓷匠,这些青年人,主要是从事不需要技艺的活计的。”
“常兄弟,从这些人里面,你挑出三十个人来,我们得组织一支我们自己的窑社来,以后半天劳作,半天由你训练他们。刘叔,人手不够,可以再去附近村子里雇佣人手。”陈风说道。
陈风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今天的这个危机,其实是个不错的机会。
在乱世之中,只有自己有武功,还是保护不好自己现在的这份越来越大的产业以及自己的家人的,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一支小型而精干的队伍,陈风一直都想建立起来,由自己去训练他们。但是,第一,陈风没有时间;第二,陈风没有借口,私自拉起一支队伍来,随时可都是会遇到麻烦的。而陈风想过,让刘狗儿任这个队伍的领,也有些不现实,刘狗儿没有武功,当这个队伍的领,得有一番不错的身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