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凛尘脱去了衣裳,悄然的走上去,却隔着被子抱住了她,将她的身子搂在了怀里,小声的说道:“怎么办,我想跟你在一个被子里面。”
“不要压着我,快喘不过气了!”夏吟欢一惊万万没想到苍凛尘会这么不要脸的来这一套,隔着被子声音朦胧。
苍凛尘偏偏不撒手,他都不记得多久没有和夏吟欢做过夫妻之事了,他们总是在乱世的纷扰中奔波,发愁,没有时间供他们享受人间之乐。
“你滚开!”夏吟欢怒不可歇,一把将被子掀开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正欲开口唾骂,却见他满是肌肉的胳膊,皮肤细白,手臂修长。
再见他俊逸的面庞,一丝笑意魅惑众生,深邃的眸子酝酿着深情秋水,而最致命的是欣长的脖子下深深的锁骨,透着肌肤淡淡光泽,诱惑着人想要去触碰。
一时间的失神,夏吟欢很快恢复了清明,连连伸手将他推开,脸色似烧红的烙铁一般,滚烫如发烧。
“吟欢……”她瞥过眼,还没来得及撇过头,苍凛尘木然便抓住了机会捧起了她的脸,几分小心翼翼,几分深情款款。
趁着她错愕的瞬间,苍凛尘手疾眼快扯开了被褥,整个人便钻进了被子里,他全身冰凉惊得夏吟欢惨叫一声就要推开他。
手刚好碰到他的胸膛,木然一颤,迅速的又收紧在怀中,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恼羞成怒的喝斥道:“你个流氓,谁让你进被子里来的,要不要脸了!”
“脸是什么?自打娘胎就没带出来。”苍凛尘更是厚颜无耻,玩味儿一笑便将她紧紧的搂住。
夏吟欢只感觉到他肌肤的凉意,凉的她打了个哆嗦。
想来,自己好歹是现代人,怎么遇到这老古董这么的羞涩,实在有失民风开放的时代节操。
叹了一口气夏吟欢不再挣扎,任凭他搂着,只是音调平静的说道:“先暖和暖和,别着凉了。”
而此刻,就在隔壁房间,睡梦中的拓拔策睡得不是很熟,條地惊醒来,他似乎听到了夏吟欢的声音,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真实,可是抬眼看去,哪里有夏吟欢的影子。
环视一周,除了蹲坐在角落里盖着被子熟睡的虞太妃再没有旁人,无奈的他,只好抚着额头,想来定然又是一场梦。
夏吟欢如今是在皇宫之中,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客栈里,大概是太过思念她了吧,现在他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只希望夏吟欢能陪在他的身边。
最近,炎夏城中动荡不安,兵马频频出城,他想,大概是要爆发战争了。
作为行军打仗多年的他,有着战争来临时候最敏锐的嗅觉,欧阳晨将苍凛尘和夏吟欢留在宫里就让他感觉到不对劲。
这一来,肯定是发生了冲突,他亦喜亦忧,喜的是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了,无论是苍凛尘还是欧阳晨都跳进了他的圈套里,忧的是,夏吟欢还在欧阳晨的手中。
若是她被欧阳晨怎么样了……
他不敢深想,只能期盼,她会安全,毕竟有苍凛尘在她的身边,苍凛尘那么的爱夏吟欢定然会全力保护她,让她毫发无损。
更深雾重,半开的窗页,天空却是暗淡无星,好似老天都知晓大战在即,将是生灵涂炭,故而他都黑着一张脸。
欧阳晨再怎么说也是做过他盟友的人,照理说他不会打欧阳晨的主意,但是自从那次欧阳晨背弃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单方面降于苍凛尘,回到大漠后居然不再对苍凛尘有所仇恨。
这让他气愤不已!
他决定,只要两国交战,两败俱伤,那时候就是他最得益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将两国都收在自己手下。
一统三国,天下还有谁人能与他匹敌,苍凛尘是必须死的,只要他死了,夏吟欢就是他的了。
想着,他乐了,嘴角捻起笑意来,又躺在了床榻上陷入了梦香,希望在梦中还能梦到夏吟欢,还能听到她的声音。
一夜巫山**,佛晓的光掠过轩台,照亮了房间,夏吟欢只觉得腰酸背痛,身子好像都快散架了一般。
也不知昨夜里他到底要了多少次,让她如今连撑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一坐骑身来只感觉到酸痛。
她起身的动静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苍凛尘,他跟着转醒,瞧着夏吟欢愁眉苦脸的样子淡淡笑了起来,不由分说,双手探过揽过她的身子又将她拉回了被子里,声音带着还没睡醒的慵懒:“再睡一会儿,还早着呢!”
夏吟欢气得牙痒痒,想要推开他,可是挣脱了好几下都是徒劳,被他楼的紧紧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喃喃道:“你真是跟个小孩子似的。”
虽然这么不情不愿的说着,嘴角夹着一抹笑意却不自知,身体是痛苦的,心里却是甜蜜的。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在一起了,在宫里的时候有凡尘俗事缠身,出了宫门却又被兵家大事缠身。
两人就这么在被子里搂着抱在一起好一会儿,苍凛尘心满意足的坐起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屏风前将衣衫拿起来,发现只有孰衣是干透了的,其他的衣裳依旧是**的,特别是袍子,几乎都能拧出水来。
他眉头微蹙,将孰衣着在身上,回头对夏吟欢道:“你还是不要起来了,等我叫来店小二。”
他将夏吟欢的孰衣丢在床榻上,便转身出了门,见店小二正在他旁侧的房门口,手里端着一盆洗脸水,好似正踌躇着是否该端进去。
他对店小二招了招手道:“小二,能否劳烦你去集市上给我们买上两套合身的衣裳来?”
店小二没预料到有人会突然叫他,吓了一大跳险些将手中的铜质脸盆丢掉,还是苍凛尘上前一步将他的盆扶住。
“吓死我了。”店小二回过神来,抚着胸口心有余悸,看了是苍凛尘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客官这是要把小的给吓死。”
苍凛尘无辜的耸了耸肩,松开了脸盆的边沿,疑惑不解:“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送盆洗脸水而已,至于这么怯生生的不敢入室,不敢敲门?
“给这房间的客官送洗脸水,又怕他还没醒,惊扰了他怕是要动怒。”店小二想了很多,前些日子被这房间里的房客揍得鼻青脸肿的人只不过走错了房门,就被他揍了一顿,他怕自己也惹恼了房间里的人被揍成残废。
苍凛尘瞟了眼房门,不知里面住的何人,竟让店小二如此的胆怯,不由的对房间里的住客更加的好奇了。
“去吧,应该是醒了。”苍凛尘耳朵灵,已经听到了房间里的脚步声。
“真的?”店小二眼睛霎时明亮起来,探究着苍凛尘的话是真是假,见苍凛尘点了点头,这才提心吊胆的敲了敲房门。
“谁?”房间里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警惕,好似随时都防备着有人推门而入一般。
店小二颤了颤身子,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客官,是我,我来送洗脸水来了。”
“进来吧。”确认了身份,房间里的人才缓缓的答道。
店小二颤巍巍的抬起手推开房门,毕恭毕敬的端着洗脸水走了进去,也不敢抬头看男人一眼,自顾自的走上前,将洗脸水放在了桌上,脚底抹油转身就跑。
不过是刹那,苍凛尘晃眼一瞟好像人影有些熟悉,而且最奇怪的是,一张被褥不是放在床上而是堆在角落里。
听声音也分外的熟悉,有些相似拓拔策,但是他不敢断定,到底是不是,拓拔策应该是回到南疆了才是,难道是他最近太过疑神疑鬼,所以……
店小二已经迅速的出了门,并且将房门给关上,抚着胸口看着苍凛尘想起苍凛尘刚才对他说的话,于是问道:“客官,你方才要小的做什么?”
“哦。”苍凛尘也回过神来,连忙将手里的银子递到了店小二面前说道:“我和我妻子的衣裳都被喝水浸湿了,所以想让你跑一趟,去街上给我二人买两套合身的衣裳,多余的钱就当作你的工钱了。”
店小二接过一锭银子,沉甸甸的掂量在手里,一扫方才胆怯神色笑开了花,连连答应下来:“好了,小的这就去!”
炎夏城中不乏富商宦官,个个都是腰缠万贯,店小二也不去想苍凛尘为何出手这么阔绰,有钱赚就好哪管的那么多。
苍凛尘见店小二走开,站在门口往屋里瞧了瞧,只能从门缝中看到房间里的一些陈设,和一个人影的一觉,好似在提笔写些什么。
突然,他看到房间里又多了个人影,是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跪在男人面前,对他说道:“殿下,欧阳晨将苍凛尘和夏吟欢关在了密室中,他们现在的情况属下暂不清楚。”
拓拔策此刻在房间外,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人正在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提笔正书写一封给南疆的书信,听暗卫这么一说,手上一顿,一个杀字拖出了长长的一条空白来。
“你说什么,关在了密室,可知道欧阳晨为何突然将二人要关在密室之中?”拓拔策紧皱眉头追问道,再无心书信,搁下了笔。
“是听说,好似夏吟欢在宫中寻找虞太妃的消息,故而……”暗卫不用再多说下去,一切拓拔策已经知晓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想要笑却笑不出来,事情真是按照他的计划在往前走,欧阳晨定然是被夏吟欢的举动刺激到,所以才要攻打靖国。
但是,让他忧心的是,大漠的夜如寒冬,那么冷的气温里,夏吟欢却要在密室中度过,恐怕是不好受。
“你再去探访,只要欧阳晨一带兵出宫,你便去密室将夏吟欢救出来,至于苍凛尘,就让他先在密室里呆着吧。”拓拔策现在还不想苍凛尘死,他一定要亲自手刃了苍凛尘,不可让自己的手下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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