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继续寻死在拓跋策看来已经是最好的了,看得出来她听懂了他的话。
拓跋策这才又坐到火堆旁的蒲团上,长剑的剑柄已经隐隐有些发烫,他将长剑抽出来,搁在一旁,可不敢让宝剑受到损害,他还准备用着玄铁锻造而成的剑取苍凛尘的首级!
“太妃娘娘,你的意思呢,是和本宫合作,还是回去被苍凛尘斩首,你自己可得想清楚啊!”拓跋策搞定了金珍珠,这又对虞太妃灌**汤。
只有虞太妃和金珍珠合作下,他才能保证在不露面的情况下完成自己的计划,让苍凛尘将掳走虞太妃人选目标转到欧阳晨身上。
“呸!”虞太妃闻言,面色煞白,立马吐了拓跋策一口唾沫表示不屑:“你居然想要染指靖国疆土,哀家告诉你,靖国是哀家的,儿子也是哀家的,靖国永远都是哀家孩儿的天下,你休得再做白日梦!”
就算,她做过逼宫篡位的事,那也是让吴王坐上王位,但是如今却是拓跋策想要对付苍凛尘,那得到之后,靖国江山才真正的易主。
无论如何,靖国绝对不能落到旁人手中,她虽然是利益熏心,但也知道靖国姓苍,要让靖国改名换姓她第一个不允许!
拓跋策听出了虞太妃言语中的意思,不怒反笑,“太妃娘娘,只要你答应本宫,等本宫对付了苍凛尘,得到靖国江山本宫不稀罕,到时候大可拱手让给你。”
虞太妃闻言,眉头不由的蹙了蹙,这话她很耳熟,曾经她这般对欧阳晨说过类似的话,说只要欧阳晨愿意同她一起逼宫,那以后靖国半壁江山拱手相让。
最终,欧阳晨没有答应和他合作,她现在倒是觉得如果当时真的跟欧阳晨合作,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
欧阳晨拒绝了她的要求,可是明智的选择,她也不相信这样的话,深深体会到当初欧阳晨在听她说那样的话时候觉得是怎样的天方夜谭。
她也是逼宫过的人,知道控制朝堂并非想象中那么容易,就算苍凛尘已死,就算是拓拔策夺政再交到她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背后指着她背脊骨骂她!
“我答应你!”这时候,金珍珠却突然转身说道,眸光里满是镇定与清冷,“我答应你跟你合作,不为旁的,只为能杀死苍凛尘!”
苍凛尘竟然屠杀她金家一族,她一定要为全家报仇雪恨,想起金杏一张脸庞来她痛心疾首,若当初她誓死反抗到底,或许还能带着金杏远走高飞。
可如今,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好!”拓拔策拍手高兴道,他早就知道这个办法一定能行,金珍珠武功高强,要她怀恨苍凛尘在心,恐怕拼死也要苍凛尘的命!
金珍珠已然同意,只剩下一人,拓拔策又扭头看着虞太妃,打量起来道:“太妃,这时候就看你了,你看是和我合作呢还是……”
虞太妃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皇宫恐怕已经被苍凛尘控制,或许吴王也被抓,她现在若回去也只有被抓的结局。
但是她也清楚,苍凛尘是个仁君,断断不会做弑母的事情,所以她最多会被软禁而没有性命之忧。
可,眼下这种场景,金珍珠和拓拔策已经联手,如果她不同意的话或许会遭到两人的毒手,二人皆是心怀鬼胎,她迟疑起来。
拓拔策见她如此,看出有机会,连忙又怂恿道:“太妃娘娘,你不想想靖国江山,也好歹想想吴王,他已经被苍凛尘关押起来了,要是不及时去救恐怕会死于非命,再说本宫的目的只是想算计苍凛尘得到夏吟欢而已,对于以后靖国国君是谁对本宫而言根本无所谓。”
“是吗?”虞太妃凤眼眯成了一条线,当下浮出夏吟欢一张面容来隐隐厌恶,真想不通,为何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被她迷得圣魂颠倒,这拓拔策费尽心机只为了得到她。
红颜祸水,恐怕也就如此罢了……
“好,哀家答应你!”虞太妃一口答应下,实则是缓兵之计,她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太婆了,想要跟拓拔策和金珍珠对抗完全不可能。
只能先妥协再找办法逃脱,说实在的,她根本就不看好拓拔策和金珍珠,丧家之犬,屡战屡败能有多大的能耐!
“既然如此,请太妃娘娘将头上那支鸾凤朱釵交于本宫如何?”拓拔策说着在虞太妃面前摊开手来问她索要。
好歹拓拔策也是南疆太子,虞太妃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他瞟一眼就知,就那头上一支鸾凤朱釵,纯金的材质雕刻异常的精细,就是那凤羽上的每一根羽毛都清晰的像是活生生的一只凤凰停住在她花白的发间似的。
虞太妃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但踌躇少顷还是抬手将发髻上的鸾凤朱釵取下来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拓拔策手里把玩着朱釵,心满意足,他这次非要让苍凛尘死无葬身之地。
吴王,他也不想让他活,居然如意算盘打到了夏吟欢的头上,他断断不会给他活路的。
“明日,你拿着这朱釵回宫,去见苍凛尘,怎么说你应该清楚了。”拓拔策相信金珍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说怎么做她心里有数,但将朱釵交于她手上后还是不忘嘱咐道:“记住,不能杀苍凛尘,还不是他死的时候,要报仇就得让他失去所有,包括江山,还有他拥有的一切!”
金珍珠接过朱釵,纯金的材质握在手中有些沉重,也有些冰凉。
她点了点头,也很明白,要在皇宫中亲手手刃了苍凛尘不是容易的事,像上次一样,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抓起来了。
她这次不会那么的傻,一定要隐忍而发,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也只有联合人来,才有可能让苍凛尘浮出血的代价。
不由的,金珍珠将手中的朱釵握得更紧了些,忆起金杏的面容来,泪水化作力量,指甲深深的陷阱了手心,掐出殷虹的血来,顺着手心的纹路一滴滴落下。
“事情几这么说定了,你明日便去宫中吧。”拓拔策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原本以为计划不会这么的顺利。
谁知道二人出奇的恨苍凛尘,他不怀好意的看了虞太妃一眼,又看了金珍珠一样,站起身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慢慢的走开到一处墙角,角落里是枯干的稻草铺了一地。
他自顾自的躺了上去,背对着二人声音朦胧的传来:“你们也找个地方随便休息一宿吧,明日再走。”
说完,他呼呼的吸了两口气又继续说道:“别想着逃走,就凭你们两个是逃不出这里的。”
虞太妃什么也不说,靠着残缺的佛像闭上了眼,倒是金珍珠死死的攥着手心的朱釵,瞧着那火堆的火势越来越旺,橘色的火光如同一条蛇一般张牙舞爪好似要向她扑去。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看了良久,目光如同明火一般的眼色。
翌日清晨,夏吟欢醒的很早,或许是早早睡了一觉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心里藏了事情的关系,她一觉醒来就再也睡不着。
平平的躺在床榻上,抬眼瞧着纹章上那绣着的蝴蝶,各式各样,好似要翩跹而起。
到底虞太妃是被谁掳走的?
金珍珠又是怎么逃走的?
还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将二人都抓了去?
她不明白,更是一头雾水,脑子里好像是江湖一锅,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当时夜行欢正占领正殿,而苍凛尘占领的是东宫,吴王也在她身边,这宫里能掳走虞太妃的人少之又少。
恐怕能避过宫中耳目又能顺利带走虞太妃的就只有这几个人了,但这几个人当时都没有闲暇的时间掳走虞太妃。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真是其中一人掳走虞太妃的话应该会安顿在宫中,昨天一天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见。
只能说,他们已经出宫了,没人清楚到底是谁掳走了虞太妃。
夏吟欢倒是更加的断定,掳走虞太妃的人和救走金珍珠的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且她隐隐有预感,那人想要利用虞太妃和金珍珠来达到某种目的!
可是要知道是谁劫持了虞太妃却又一时间想不出那个人究竟是谁。
正当她愁眉苦脸的时候,一只大手从她身后绕了过去,将她的腰搂得紧紧的,声音懒懒地带着很重的鼻音,平稳的气息打在她的后颈上说道:“怎么睡不着,想什么呢?”
“你说会不会是哪个人,想要你用于虞太妃和金珍珠对我们不利?”夏迎花抱着苍凛尘的手臂问道。
她越想越觉得不安,越觉得这事定有蹊跷,这深宫之中不是谁能闯就能闯的,
若非是有周密详细的计划,怎会时间会掐的那么准,不让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将虞太妃带走,感觉就像一场精心策划的诡计和阴谋。
“不要想太多,这些朕自会处理的。”苍凛尘安慰她说道,他不想看到夏吟欢总是为了这些事情而担心。
她本应该生活得无忧无虑,却总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事愁上了眉头,好像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才导致了她如今这般。
“可是……”夏吟欢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的手捂住了嘴。
是听苍凛尘的声音带着一些怒意,“不要再说了,安德现在还病着,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去看看安德吧!”
夏吟欢就是这样的人,总是闲不住,苍凛尘只好找一些事情来让她做,她要是忙起来就不会去想那些事了。
至于到底是谁劫持了虞太妃和金珍珠,他自会有办法来查清,不管是谁他一定将幕后的凶手抓出来。
夏吟欢想了想点了点头,安德是个好奴才,如今几乎报废,也是蛮让人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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