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吟欢心里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真听不懂还是装糊涂?”刘策打量着她,“你不是挺聪明的吗?”
吟欢掐住他的手,目露凶光:“如果这件事你办砸了,就算是倾尽全国的兵力我也会将你抓回来,让你生不如死。”
“切,干嘛说的这么严重,我去还不行。”刘策无奈道,“你就想着怎么折磨我,我偏不让你如愿以偿。”
说完转眼消失在吟欢面前,看着他来无影去无踪的身影,吟欢不知道为何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觉得他很是可爱。
回到皇宫里,迦鹿已经在门口等候她多时,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看到她急忙道:“娘娘不好了,公主出事了!”
婉月多灾多难,还未出生就一直遭人设计以及到了现在都无法安宁,吟欢的脸上阴云密布,眼中露出狠绝的神色:“怎么回事?”
“公主睡着之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刚开始奴才以为公主只是嗜睡,没想到后来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也不见好转!”迦鹿话语里有些含糊不清,吟欢脑子里如同被炸开一样,差点没有站稳倒下去。
上次婉月中毒差点让她毁容,这次如果她再有个三长两短,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她都不会离开婉月身边。
看她神色迦鹿就知道她此时有些心绪不宁,不敢多言,扶着他往回走去,吟欢推开迦鹿,往回跑去,生怕去晚了,婉月就彻底离开她了。
她走进去,婉月依然一副沉睡的模样,她慢慢走到婉月床边,声音极轻,生怕打扰了婉月休息,在心里骗自己婉月只是睡着了而已。
她的手附着在婉月的脉搏上,发现她中的毒与上次珍贵妃的毒一样,看上去睡熟一般,却不会醒来。
又是珍贵妃!她心里被愤怒填满,脸色扭曲。
“娘娘,您没事吧?”安德小声说道,奶娘站在一旁,不敢开口。
吟欢收回思绪,目光狠厉的看着奶娘:“说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这样?”
奶娘被吟欢的神色吓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苍白,不停磕头:“奴才不知,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来人将奶娘带下去打五十大板,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停。”吟欢第一次在宫里对下人动刑,可见真是愤怒到极点。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真的不知道!”奶娘挣扎着道,“是珍贵妃,一定是珍贵妃让公主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奶娘仿佛想起了什么,急切的说道,只要能够保住性命让她做什么都行。
吟欢的手狠狠打在床梁上,对安德道:“你马上去请皇上来!”
她倒要看看这次珍贵妃还能够瞒多久,上次金贵人的事情她没有继续追究,这次她一定要让珍贵妃死无葬身之地,只要她活着,婉月就不会有安宁的日子,就算让她偿命,她也在所不惜。
苍凛尘赶来的时候,吟欢跪倒在婉月的床前,紧紧握着婉月的小手,脸色苍白,眼睛红肿,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哭过的缘故。
“你这是怎么了?”苍凛尘走过去,被她一把推开,苍凛尘触碰到她冰冷的眼眸也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婉月三番四次受到伤害,皇上就没想过要查明真相,为婉月讨回一个公道?”吟欢话语冰冷,“还是说你宁愿自欺自人,也要对珍贵妃网开一面?”
“你这是在逼朕!”苍凛尘靠近她一步,“你可知道诬陷宫中嫔妃是什么样的罪名?”
“呵呵……”吟欢的笑容有些癫狂,她站起身来,眼里的光芒如同利剑一样直刺苍凛尘的内心,“诬陷宫中嫔妃,当初别人诬陷我的时候,怎么没见皇上站出来维护我,现在拿这个说事只怕太迟了一些。”
面对吟欢的逼迫,苍凛尘的心里并不好受,吟欢一向不打无把握的仗,这次为了婉月的病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心中划过一丝不忍,婉月是他的女儿,他心里又能好受到哪去,只是现在没有证据,他还不能动珍贵妃。
吟欢与他四目相对,他能够清楚看到吟欢眼中的怒意,以及对他的爱恨交加的情意,如同银针一样刺的他心生疼,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变得如此陌生。
“吟欢,你冷静一点!”他一步一步朝吟欢走过去,吟欢目露凶光,他顿了一下道,“现在医治婉月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都先放一下好吗?”
“不好,在这个宫里,婉月随时随地都有被人暗害,你却放任不管,根本不配成为她的父亲!”吟欢没想到苍凛尘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的维护珍贵妃,她刚才只想要试探一下他的反应,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她的心如同坠入了寒冰地窖,寒冷蔓延到全身。
“啪!”苍凛尘冲她狠狠就是一巴掌,气氛骤然变紧张下来,吟欢嘴角沁出鲜血来,这一巴掌打尽了他们最后的一点情意,
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困难,没想到居然比不过一个珍贵妃,她本以为苍凛尘对珍贵妃的宠爱只源于金家,没想到是她错了,她从未感觉到心会如此之痛,以至于让她有些难以呼吸,她跌跌撞撞的走到婉月床前,刚才她已经给婉月把过脉,她中的毒十分罕见,如果没有解药,便会一直这样昏睡下去。
“夏吟欢是不是朕太宠爱你,以至于让你忘了自己是谁?”苍凛尘的声音冰凉如水,好像从地狱里发出来一样,“你若是再敢妄言,别怪朕无情。”
吟欢转过身与苍凛尘目光交织在一眼,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之前的爱意,目光流转,心头万绪,逼的她有些失控。
苍凛尘走到她面前,妖娆的面容中多了一份狠绝:“夏吟欢,让婉月回到你身边是太后的主意,如果你觉得你没有办法照顾好她,朕自会将她送回到太后的身边。”
吟欢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婉月是她的女儿,从她出生,很少留在她身边,这次好不容易将婉月带回身边,无论如何她都不允许任何人再带走婉月,谁都不行。
苍凛尘绝情她心中明白,她苦笑一声,爱上这样的男子自然要付出比常人痛苦百倍的代价,她处处为他,他却处处让她伤心,最后竟连婉月她都没有办法保护,这个皇宫,她还有待下去的必要吗?
许久,她的心情稍微平静了只好,有气无力道:“婉月的事情还请皇上保密,臣妾自会有办法救她。”
听她提到婉月,苍凛尘的眼中露出些许歉疚之情,准备去看看她,被吟欢拦住:“婉月需要休息,皇上请回。”
他目光扫过婉月的脸颊,就像是睡熟了一样,看不出有任何不妥,样子与当初珍贵妃中的毒一样:“上次你医治好了珍贵妃,难道这次没有办法医治好婉月?”
这样的问题吟欢只觉得可笑,她目光迥然,看着苍凛尘一字一句道:“我回来的时候,珍贵妃身上的余毒已经全清,她既然想演,我自然奉陪到底。”
她也顾不上什么欺君不欺君之罪,随意将话语吐露出来,就看苍凛尘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婉月现在还没有危险,她等的起。
苍凛尘摔袖离开这里,看着他决绝的身影,吟欢从地上起来,苍凛尘畏惧金家的势力,不能对金家出手,不代表她也一样,她一定要让珍贵妃付出应有的代价。
“娘娘您别担心公主会没事的!”迦鹿走到她面前,不知该如何劝谏她,翻来覆去只能吐出这一句话。
“她一定会没事。”吟欢顿了一下对迦鹿道,“我们现在去玉凤宫。”
安德和迦鹿一同跪倒在她面前,安德道:“娘娘您刚才激怒了陛下,只怕这一去,陛下知道了还不一定怎么罚您呢!”
“你们不用担心,我刚才敢那么做,已经有了应对之招,这次珍贵妃在劫难逃。”吟欢的话语决绝,声音狠厉。
他们二人彼此对视一眼,迦鹿对安德使了个眼色,安德只好先留下来照顾婉月,迦鹿则和吟欢一同往玉凤宫而去。
吟欢看着玉凤宫的牌匾,如同在讽刺她随时会成为废后一样,如果她是玉凤,那我是什么?她在心里忍不住道。
踌躇了一下,珍贵妃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的神色笑着道:“不知皇后娘娘为何会驾临玉凤宫,难道又是有什么指教?”
“珍贵妃,你为妃,我为后,难道只有来指教你才能够来玉凤宫?”吟欢神色清冷,看的珍贵妃心里一阵冰凉,“还是说你这玉凤宫不允许我这皇后前来?”
“来人将珍贵妃给本宫抓起来,居然敢忤逆本宫的意思,以下犯上!”珍贵妃没想到吟欢翻脸竟然比翻书还快,这样的罪名让她气结于胸,上次她白白挨了十大板,现在想起来,她的心里还有些畏惧。
她不安的看着吟欢,不知道她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她冲身边的宫女使了个颜色,命令他们速去寻找苍凛尘,她真担心这次自己会死在吟欢手上。
“这里是玉凤宫,你抓我好歹也要有个正当的借口,若是皇上知道你平白无故的抓我,只怕也不会放过你。”她话语中针锋相对,语气明显有些虚弱。
“迦鹿,你说本宫对付一个贵妾,有必要告诉她错在哪了吗?”吟欢看着迦鹿笑着问道。
嫡庶有别,珍贵妃就算再受宠,说白了也是一个妾,吟欢当中揭开她的伤疤,让她眼底的恨意一点一点增加,她情绪有些失控,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没有吟欢她就是皇后,没有吟欢她就是皇后,这句话繁复在她脑中闪烁。
她逼近吟欢一步,众人被珍贵妃的神色吓到,吟欢趁此机会将准备好的毒针扎入她的肌肤。她的动作十分敏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珍贵妃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珍贵妃只感觉身体突然痛了一下,动作加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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