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吟欢听到光明这么说,心中便是知道了一二。果然不出她所料,虞贵太妃的野心根本不是在于想要将吟欢搬到,恐怕她在意的是在宫中的另外一个势力吧!
吟欢的疑问,却是得到了光明的一个模糊回答,只听到说道:“其实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奴才听到有一个人的声音很像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却是见那个男子的声音发出来的人的影子,分明就是一个女子的模样啊。所以究竟是谁,奴才不知道。”
是一个女子扮相的男子?吟欢嘴角一扬,这下又对了!怪不得,在皇宫中半女可以随意出入,原来是除了烟妃还有虞贵太妃这个靠山!只怕是除了虞贵太妃和半女,就连已经命丧黄泉的紫烟也是不知道在皇宫中,她其实不过是虞贵太妃用来扳倒吟欢的棋子罢了!
可话说回来,虞贵太妃究竟是有着怎样的目的,为何她想要扳倒的人,竟然是吟欢呢?只见吟欢微微抬眉,对上了迦鹿的眼神中还有些挑衅的神色。
迦鹿不明所以,痴痴望着吟欢,却是见吟欢噗嗤一笑,明艳动人。
“你个傻丫头,本宫倒是见你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可爱了。今日就问到这里了,本宫要回去了。你要替本宫将身后的事情全部都打点好了。本宫还不想让人知道本宫已经醒过来了呢。”吟欢说罢,便是自顾自出门去了,也不管迦鹿正在撅着嘴巴看着吟欢!
安德依旧是守在门口,这是吟欢走的时候吩咐的。吟欢说,在东宫中,可以有一个光明,那么便必定有两个光明。虽然来得时候,吟欢是将自己装作是一个普通女子的模样,可也保不齐有人会怀疑为何安德会在一个奴才的房前守着。
吟欢的一个命令,却是苦了迦鹿和安德。只见安德此时冻得两耳通红,手指也是有些发红,却是站在门口寸步不离。他虽然觉得现在苦,却是觉得这是报答皇后娘娘的唯一时候!
他不中用,每次皇后娘娘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帮不上忙,可难得有这么一次,皇后娘娘和他说有一件事情,非要他去办。既然如此,那么安德就算是将姓名都搭在上边也是不足为奇了。
过了许久,安德听见门帘里传来了脚步声,便是打开门帘,只见迦鹿从里边出来的时候,还是器宇轩昂。她的眼角对上了安德红肿的耳朵,眉间微微紧蹙,却是提高了嗓门不悦道:“他这个畜生,真是亏得皇后娘娘平日里这么宠着他,竟然去皇上面前告状说皇后娘娘醒过来了。你是太监总管,这些事情本就是你应该教导的。如今有这么一个不懂事的人,你也不知道教训,今日本姑娘就代替皇后娘娘罚你在这里站着了,你心中可有怨恨?”
迦鹿说话的声音很大嗓门也是极其高,就算是在这所房子十里开外,都是听见这个房子门口的人在训斥的声音。
只见安德竟然没有反驳,微微倾了倾身子,尊敬道:“迦鹿姑姑请不要生气了,这件事情说明白了还是咱家做的不对,虽然皇上有所责罚,可还是看在了你求情的面子上,没有为难咱家不是。咱家这就进去好好教训他。”
安德的好脾气有些过于乖顺,实在是和平日里站在吟欢身边的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太监有些不一样。大概就是从这么几句话之间,便是可以知道迦鹿和安德谁人在吟欢的心中分量重一些。
迦鹿见安德已经认罪,便也不再怒斥,反之则是和颜悦色说道:“安公公,不要怪我对你无情,若是这是皇后娘娘醒着的话,看见了你教导出来这样的奴才,一定也是会生气的。皇上今日虽然没有责罚,可是走的时候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皇后娘娘总是说让我照看着宫里的人们,您是老人儿了,怎么连这些最起码的规矩都是忘了呢?”
“对,迦鹿姑姑说的对。咱家以后注意就是,这次只是罚站,若是在宫里再有这样的错误,恐怕就是挨板子了。咱家谢姑姑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姑姑呢?”安德双手插在一个袖筒里,两只耳朵因为长时间被冰雪吹着,红彤彤的,像是刚刚成熟的果子一样。
迦鹿摇摇头,也不再回话,便是扬起下巴,高傲离开了安德身边。
安德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状,今日的恭顺,倒是让路过的几个小太监窃窃私语。安德也未曾去反驳,只是见迦鹿走远了,便是将方才窃笑的几个小太监叫了过去,拍了几下解解气,才是进去了房中。
而此时,在虞珠宫中,依旧是灯火通亮。虞贵太妃的宫里从来都是用着最多的蜡烛的,她喜欢明亮,但却不喜欢蜡烛的味道,所以虞贵太妃的宫里也是有许多的熏香。这也就是为何每每听到虞贵太妃的声音出现之前,都会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的原因了。
只见此时在红色的烛光之下,一个女子正在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衣服随着落地的声音,将一旁的蜡烛微微扇动了些许,烛光朝着东边的方向飘了飘,却是听见有人在门口叫到:“太妃娘娘,柱子从那边回来了,说要见娘娘,不知道娘娘什么时候见他?”
这个被唤作是太妃娘娘的女子,正是虞贵太妃!虞贵太妃今日回宫之后,便是看了看书,随后就来到了这里沐浴,可怎想还未开始沐浴,便是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在浴桶中微微挑动了几下,随后便听到一个柔和妩媚的声音道:“本太妃不是说过了吗,在什么时候来打扰本太妃都可以,却是唯独不能在睡觉还有沐浴的时候。难道你连这个规矩都忘记了吗?难不成是想要娶领板子去?”
女子的声音说的微微怒嗔,似乎是在开玩笑一般,却是让门外的女子身子一颤,隔着门便是跪在冰天雪地之中,扣头道:“太妃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这就离开,再也不敢打扰太妃娘娘了!请娘娘开恩!”
房间中,只见虞贵太妃白皙的腿已经有半截落在了铺满了花瓣的木桶中,时不时有水花洒在她白皙的手臂上,那宛如是牛奶般细腻白皙的肌肤看上去十分剔透,哪里像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女子,更加像是一个妙龄女子啊!
只见女子将水花在胳膊上随意打开,却是听到她淡淡说道:“本太妃说话的时候,你都干什么去了。若是没有记性,就不用留着脑袋了,自己看着办吧。”
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依旧是那样温柔的语调,却是听见门口的女子跪在地上,朝着门口使劲磕头道:“太妃娘娘饶命,求太妃娘娘饶命啊!”
“不要在这里,离本太妃远一些,本太妃不喜欢见到血。”女子依旧是曼妙的声音子啊空气中穿透着,却是下一刻便是见两个太监将那个宫女拉的远远地,再也看不见她的影子了。
不多时,便是见一个女子黑色的发丝如同是瀑布一般在背上披下来,带着黑色光泽,让人心中喜爱不已。
女子背上披着一条薄薄的轻纱,那带着红色的条纹的纱料,将她丝绸一般质感的肌肤在烛光之下映衬的美丽至极。若是吟欢见到了这样的虞贵太妃,大概就能理解,为何当时皇上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是决定让她回到宫中来,继承她姐姐的荣华富贵。
“听说柱子已经从东宫回来了?带他进来,本太妃还有事要问他呢。”虞贵太妃刚刚沐浴结束,却是没有穿鞋,洁白的脚面在椅子上轻轻搭放着,与那红色的纱质材料对比,显得尤为性感。
若用两个字来形容这个女子,那么最为贴切的便是尤物。
一旁站着的丫鬟,见虞贵太妃这个模样要去见一个太监,不由觉得有些不妥,可又不敢说出来,只好支支吾吾站在虞贵太妃身边。
只听虞贵太妃忽然问道:“难道你没有听到本太妃的话吗?本太妃说的是,让你区角柱子过来,本太妃要问他些问题,你在想什么呢?难道你想要去陪鸳鸯那个死丫头不成?”
虞贵太妃一声怒喝,便是见碧水赶紧跪在了她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的皮都是碰破了一层,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头上的伤口。
只听碧水慌张解释道:“不是的,奴婢不敢不听主子的吩咐。太妃是主子,奴婢是奴才,奴才理应听主子的吩咐。只不过,太妃娘娘出浴之后实在是太过于美艳,奴才一时间看痴了……”
碧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后来却是如同蚊子声音一般,可还是没有逃开虞贵太妃的耳朵。
原本虞贵太妃便是庶出,庶出的女子有多么苦她自然是知道的。从小便是在府中不受父亲重视,虽然生的花容月貌,却是要嫁给一个瘸子!她才不愿意!好不容易盼到她那个被全家人当做是宝贝一样宠着的姐姐死了,她才有机会见到了皇上。
而皇上对于她的美貌更加是一见倾心!原本以为此生可以衣食无忧,却是因为一件事情让她万劫不复!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如今那个人身边又多了一个有能耐的助手!
这才是让她担心的缘由。今日本来就莫名有一肚子的火气,方才在鸳鸯身上已经宣泄了一大半,如今听到了碧水这么会说话,嘴角也是难免扬起了微笑。
“起来吧,本太妃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你去将柱子叫进来便是了,本太妃不但不责罚你,还要赏赐你,将你的手伸出来。”虞贵太妃那带着妖冶和天生妩媚的声音在碧水耳边响起。
对于主子的赏赐,每一个下人都应该是高高兴兴的,可是碧水此时却是战战兢兢,她很害怕,害怕虞贵太妃给她的赏赐,就是一死……
碧水不敢迟疑,将心底的惊慌全部都掩盖起来,跪着走到了虞贵太妃身边,伸出右手,将额头紧紧低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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