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平安为难的结果就是,严洪一案没有得到皇帝明确的批示,就传的人尽皆知。
且被关押在天牢的严洪也畏罪自杀了。
如果不是胡子期及时派小鸽子及时去天牢的话!
平安在这件事中可谓事只起到了负面作用,讲真,胡子期第一次对这个能干的贴身大太监感到失望。
她在勤政殿的御案后单手撑着侧脸,情绪不高的道:“让他进来吧。”
“老祖宗?”
小鸽子折这腰轻唤,“老祖宗,陛下让进去呢。”
跪了许久的平安踉跄了下才爬起来。
小鸽子扶住他一条胳膊:“等会儿进去好好跟陛下认个错,陛下心里的气也就没了。”
什么时候轮到这个东西教他做事了?
平安一把抽回自己被小鸽子托着的胳膊:“司礼监空出来的位置怕就是你得了,以后咱们平起平坐,我怎么能劳烦你扶?”
闻言,小鸽子心里有些突突,并不全是害怕,嘴上却不敢表现出来的道:“我怎么敢跟老祖宗你平起平坐?老祖宗这么说一定是我小鸽子做错了什么。”
看他一眼,平安缓过双腿上的麻木朝勤政殿走。陛下还在等这。
深知自己让陛下失望,平安进来便跪着。
胡子期以一个松散的姿势靠坐在椅子上,脸上是似有若无的笑意:“你做事也要朕帮着擦屁股了。”
平安整个上半身伏在地上:“奴才无能。”
他不是无能,他是太能了,能的以为自己能在皇帝和百官之间做桥梁。
皇帝再用一己之力抗衡整个朝局,他这个桥梁,岂是好做的?
胡子期把几份奏折扔给他:“替朕宣发了吧。”
平安手忙脚乱的捡起来。
这几份奏折,都是有关严洪一案。
严洪虽然被小鸽子强行从大理寺带回来,但不代表事儿就完了,相信现在很多大臣都在写折子批判,甚至是已经在进宫的路上,要皇帝给交代。
也的确,得给百官,给天下一个交代。
胡子期早就准备好了。
严洪的罪属实,同他为虎作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发落到凤栖山做苦力,为建造观天道馆出力,等道馆建立完成在量刑。
这期间,慎刑司着手调查严洪罪行,一桩桩一件件都得查个清楚,将来数罪并罚。
看到折子的内容,平安就明白陛下之所以让他去捞严洪,就是为了试探他。
他为了稳住自己在百官,在丞相面前的分量,失去了陛下的信任。
他心里瞬间入了秋,荒凉一片。
“平安啊。”
陛下略带惆怅的声音让他抬起头。看见陛下翻看的小册子时,平安的眼被那册子刺了下,顿时将头又低下去。
册子,陛下经常翻看,与其说压在一堆书册中,不如说是藏,谁都不敢动。
但那里面写了什么,平安见过,却不认识,但他能肯定李牧认识。那回,李牧为赐婚的事进宫谢恩,便让他将册子偷拿出去……没多久就出了严洪的事,听说李牧最近这段时间与百官走的十分近,百官对陛下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事情得过且过,全是李牧搞的鬼吧……
胡子期哪儿知道平安在想什么,她将沉甸甸的视线从小册子上,移到如落汤鸡一般的平安身上:“折子看完了吧?”
平安略微将头抬起来一点儿:“奴才看完了。”
胡子期“嗯”了声,整个人没什么精神的半趴在御案上:“那你应该看出来折子上什么都说了,就是没说内库的事。牺牲掉一个严洪,内库才像点样子,朕的不想让人动它,平安赶紧想办法让这事过去吧。”
“去年追缴的朝贡还剩下不少,今年的又该送来了。”
她叹息这,像是钱花不完一样烦恼,别有深意的望平安一眼:“严洪做事总是叫人抓小辫子,你,别在让朕失望了。”
平安的响头磕在地上:“是。”
“对了,”胡子期最后道,“这个月里好日子就有不少,你备一份厚礼,拿去给李牧祝贺吧。”
御赐的婚事,排面少不了,且荆家也是氏族大户,与李家门当户对。两大家族强强联手亲事准备起来只会越加的繁琐,几个月过去了那是连日子都没定下。
流水似的御赐厚礼送到李家,繁杂的婚事当月就定。
大喜那天,大红花轿,十里红妆,听说荆的陪嫁第一台进了李家大门,最后一台还没从荆家出来。
大姑娘上花轿,李牧也是头一回,但无非就是迎亲,待客,拜堂洞房。
等宾客散去,他从里到外都透着酒气,要不是有下人提醒连后院都走错了。
他之前一直住在前院,图个清净,这后院是新筹备的住处,大喜的日子到处挂满了跟红色有的东西,一点儿都不清净。
“大人?”
侍从不禁朝停在门口的人张望。
李牧醒过神,一只腿迈进去,揉着泛疼的额头进了新院。
“大人回来了。”
清脆饱含喜意的女声叫醒了整院的人。
李牧进到被红色照映的模糊的新房,才想起来新娘子还盖着盖头。
用喜秤轻轻一挑,那盖头就落下来了。
被大红嫁衣和繁杂头饰裹着的荆家之女,荆雅然,他也是头一次见。
大概只对视半秒,对方就把头低下去了,李牧连他夫人的长相都没看清楚。
接着就是合卺酒,被丫鬟服侍这宽衣解带。
其貌不扬也是第一次见的丫鬟,话多的让人烦躁,李牧抚着大红喜服上的腰封,那双凌厉的剑眉终于皱到一起。
他现在就想知道,那个该死的怂包,什么时候完蛋!
她就跟个狗崽子似的,吃点亏就反过头,非咬他一口不可。
真想一下就把她解决掉。
“夫君?”
荆雅然,未来的少夫人,望着长身玉立,却在出神的男人悄悄红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