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一举三得呢?
首先是通过剿抚楼兰匪帮,以强悍的战力直接去震慑疏勒守军、尤其是那个尉迟娘子。使她清楚地看到大宋皇家近卫军的战力有多么的强大、无敌,从而让她打消反叛大宋之心、也成为日后阻止张黑子再反的一颗重量级棋子。
其次是收买人心,“楼兰匪帮”纵横沙海许多年,疏勒城周边那些西域流民大多数都曾受过其劫掠和侵袭,搞定他们、就能让西域流民之心倾向大宋。
再加上宣威队的政训宣导,自然也就容易以强者姿态将西域流民之心从张黑子和尉迟娘子那里夺过来了。
最后一得、其实刘行也只是期望,期望那些一直不与大宋为敌的贼寇是对大宋有某种难以割舍感情的一群人。
或是汉唐遗民中心向中原、矢志不渝的忠汉之人,或是曾于征战西夏时战败被俘、流落西域的老西军后代。
无论哪种情况,只要是其中的一种,那么日后那群对西域情势极其了解的人都能成为大宋开西域都护府后一支强有力的助力之军……
可是明知那股沙漠幽灵一般的匪帮既难寻到、寻到踪迹后从其往日所作为上看也定然是难以剿抚的一股悍匪。吴拱却只给王宣一个营的兵力,王宣不急得大叫才是怪事。
当然吴拱不是真的挟私报复。
见到王宣踮着脚要来指着他的鼻子开骂,吴拱突然脸色一沉道:“你率一营兵力主责搜寻,遇之不可强占、只做诱引。我亲率两营之兵远远地跟着在你的后面,只要你寻到那群贼寇踪迹、与之交缠到一处,我自会追上去与你联手击之、保你无恙。”
得到吴拱这样的回复,王宣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但很快他又眨巴着他那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吴拱,疑云满面地问道:“你亲自带兵跟在我的后面,那谁去执行太傅所定那第三方略呢?”
还有第三方略?
不错,刘行决定不以武力、而用智利制服疏勒城中那个毒辣的尉迟娘子,自然不可会只出一两个招数就够了。
那么第三方略是什么呢?第三方略很重要,却不是吴拱一个武将做得好的,有自知之明的吴拱知道自己是武将做不好那第三方略。
在王宣发问后,他仍有些无奈又不甘地道:“理藩院亲自谴来的驻疏勒总使不日将乘飞艇来到,那第三方略将由他去主持。我只管给他留下足够的人手,太傅说明白了、我搭台给那人唱戏。”
“我等搭台、那人唱戏,那人是谁呀?好大的面子呢!”眼见耳听吴拱的言语与神色,王宣立即露出了一副不忿地神色。
又是苦笑一下,吴拱道:“自五台之时起那人跟随马扩、马知事已有近二年。他随马知事南下荆湖、东会高丽,西抚宁夏、北上草原,如今已颇得马知事于理藩事上之真传。咳、我这个当兄长的呀,相比起来这次还真是武胜于他、文不及他了。”
“兄长?难道是你家二郎要来疏勒做那理藩总使不成?”
王宣闻言愕然一愣,旋即怪异地笑道:“既然是你自家兄弟,你又何必如此?嘿嘿嘿,难不成你是妒忌吴二郎比你更得太傅赏识,这次居然被当成了第三方略的主角、你是在吃醋了?”
黑着脸瞥了瞥王宣,吴拱一撅嘴道:“我吃的哪门子醋,他再厉害也只是个文官、我还不信就算是他做了理藩总使还能再来越俎代庖地代我掌了兵权。即便是给他掌了兵权,他从无带兵经验、还能将我的功劳全都抢个精光……”
吴拱很有自信、自信他的亲弟弟即便来到疏勒也抢不走他的功劳。
然而有些时候过于自信的人往往是会轻视了别人,尤其是轻视了他自以为很熟悉的人。吴拱这一次就轻视了他那个亲弟弟、理藩院疏勒总办使吴扶。
就在吴拱自以为是地、充满不忿甚至是轻慢言说其弟时,吴扶实际上已经奉命秘密赶到了疏勒城东北方向。
而且呢,吴扶的到来还不是他一个、或是只带着理藩院一众随扈来的。随他同来的,还有一个标、整整一个标的近卫军将士。
依然是飞艇空降,吴扶带着一个标、一千五百名将士借助清晨沙漠上威风漫卷起的沙障落到了疏勒城东北二十里外的几个沙丘上。
一着陆,吴扶立即对身边的标统发出了三个指令。
第一个指令、吴扶让那标统谴出一个营往西去,切断疏勒城外张黑子留下那些伏兵回援疏勒的通道。
兵是谴出去了,吴扶不让那一个营强行阻挡。只让那一个营利用地形之利,挖出蔓延一里多宽、二里多长的陷马坑。
只要那些张黑子的伏兵敢往疏勒回头走,随时掉进那数千个陷马坑里被摔个七荤八素。
第二个指令、吴扶另谴出一个营往东去。去做什么呢?
吴扶让那一个营中三百名法力不弱的兵士四个时辰一轮换,使用法术、借晨起风势做掩护持续制造沙障,让那沙障变成一道长久不消失的阻碍一直挡在那里。
以沙障遮蔽住疏勒城往东去的官道、也是疏勒火器和粮食最重要的补充通道。在施法之后,该营另外被选调出二百名武艺高强之人充做伏兵。
谁敢硬闯沙障、向疏勒城输送物资,吴扶给出的命令只有一个:格杀勿论、就地藏尸。
第三个指令,吴扶将最后一个营的兵力派去用东面官道相同的方法封锁疏勒北去的官道,同样也是一个命令:敢于强行为疏勒输送辎重者杀无赦、斩立决,格杀之后就地藏尸。
待这兵力的分配与部署完成后,吴扶又给那一标的军情科长发出了一道指令:无论你用何种方法、甚底手段,带上一队人马去切断疏勒城周边除我军先遣之军外所有的水源……
当那军情科长奉命点起一队兵马潜行出去后,吴扶才带上剩下的兵马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官道上,一路鸣锣开道、摆足了上差赴任的姿态朝着疏勒城走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