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内战火暂时熄灭了,杨沂中和胡闳休一起去到了金国皇城之下,开始与金国商谈让其“以我大宋之俘、换取你女真族人之延续”之事。
然而在杨沂中和胡闳休开始与金国宫前和议开始的时候,“猎刃”部队却一战彻底扬名天下。
刘徽、刘伟带着两个团,只付出了不到六百人阵亡的代价,只用短短一个昼夜的时间就将城内十几万金兵送去见了女真人的天神。
区区六千人、损失不足十分之一,却歼敌达到二十倍之多。如此战绩,让两个猎人谷私军军衔还只是中校的年轻小将一战成名了。
当杨沂中和胡闳休开始去与金狗扯皮的时候,刘行却很快给刘伟、刘徽发出了新的指令:立即登上飞艇南下,返回猎人谷短暂整训、补充后,做好随时进行海上登陆的实战练兵行动……
海上登陆作战,在刘行给“猎刃”发出这道命令之后,已卧床不起的宗泽看着眼前的刘行半晌没有开口。
而坐在床榻边、正在关切宗泽病情的种师中却转回头,望着刘行问道:“行儿、你所言之海上登陆作战是何意?难道你做好准备,立即对流求岛上的康王动手了吗?”
眼睛也在盯着脸色苍白、几乎已没了血气的宗泽,刘行轻轻点了点头:“不错,我是要对康王动手了。不过现今重要的是宗帅续命之事该怎样去办、康王只是小菜一碟,难于宗帅性命相比。师叔,你可知何处能寻到麒麟血、穷奇胆和天马筋?”
麒麟血、穷奇胆、天马筋,一听到刘行说出这三样物什来,宗泽先开了口:“寿有几何天已定,太傅何须还要强求。”
言至此处,宗泽轻咳了两声,旋即又道:“天下已安、有你在这大宋江山至少数十年间不会再饱受战火涂炭、百姓也能得以安居乐业。我心已释然、安然。既是鬼王欲请我陪他了,太傅何必一定要逆天行事、为我这副臭皮囊再去付出那么许多呢?”
“麒麟、穷奇与天马那都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上古神兽,莫不要说血、胆与筋,便是见都没人见过,我是不知何处去寻。”
种师中在宗泽一番话后开口时,却是满脸无奈的神色道:“就算是真知那些神兽藏身何处,怕是以我等现之实力也绝难杀神兽、取其身上之物来救宗帅。行儿呀!人的寿禄有几何那是天定的,你就莫要再强留宗帅于人间、或许他去了酆都以后不是坏事反是好事呢!”
人将死去、他却说未必是坏事,刘行一听这话顿时来了气:“师叔你此言是何意?什么叫做去了酆都反而是好事?别怪我不尊敬您,那您为何不自尽、然后去酆都寻个好事来呢?”
宗泽之功、宗泽之心是种师中无法相比的,在刘行的心中躺在床榻上那位老人家是一个真正公正无私、一心只想天下太平,刚正不阿、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大度擎天之人。
如今听到种师中如此说话,刘行发怒还是因为听到了他的心声:天数已定、阎王要人死,谁也无法留其到五更。刚扫平中原,何必再为了自家去心已绝的老宗陡增麻烦呢?
这朝堂之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鼎力相助于你这臭小子,他若逝去、至少我还能接掌他空缺出来的职司。他若不去、那副首辅之位何时能名正言顺的轮到我呢……
宗泽是带兵出的名、文武双全。种师中早年间也是青涧城的留后,后来也曾做过几年地方官,也算是文武双全。在种师中的内心深处,他虽敬佩宗泽、一直以来实际上却也有些不服气。
谁不想位极人臣、执掌大权?谁不想让光宗耀祖、一呼百应?产生这样的想法本也算出于自私、无可厚非。
然而他却忽略了刘行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在刘行的心目中、宗泽之才远胜种师中。无论治世、还是整军,再亦或是对外征伐上,宗泽的战略眼光一直以来是自己最大的助力。
种师中呢?正如当年赵佶那个老儿给他的定义、老成持重。他的老成持重在许多的时候都显得跟不上刘行的节奏,显得有些优柔寡断、想得太多而畏手畏脚。
这是性格上决定的叔侄二人最大不同,也是性格上决定了宗泽能被刘行如此信任与尊重。
因为性格所定,在刘行的心中宗泽是真正的战略家、战术家,是能够帮助自己横扫四方、称霸天下的拓展型重量级助手。种师中与他相比是个守有余、攻不足,最多做个看家护院好帮手的人。
正是因刘行对两个老人家如此了解了,种师中觊觎副相之位已一年多、刘行宁空着那副相之位也不给他扶上去。
他能做的事,无论马扩还是赵鼎都能做、可是战事上他又扛不起大鼎来。宗泽之副相位,若是选人继任、种师中给刘行的感觉乃是一种竟似鸡肋奈其何……
有私心无可厚非,私心如果是期望别人死、那就应该受到鞭挞。
如果种师中不是自己的师叔、不是小七的叔叔,刘行此刻可能不只是吼他一声了实,更可能直接将他赶出去,甚至是直接撵出中枢、贬谪到穷乡僻壤去搞开发。
但他是自己的师叔、他是正带着女侍卫和梁红玉一起朝着汴京回程自己心爱小七的叔叔,所以刘行也只能是吼他一声、而没有真做出一言不和贬出去的举动来。
自身问题种师中当然也很清楚,被刘行这一吼,他也意识到有些太过心急、出言不慎了。
在刘行吼声落下后,种师中有些委屈地道:“是真的不知何处去寻那麒麟血、天马筋和穷奇胆嘛!我只是说句实话,你何必吼得如此吓人!”
他话音一落,去没想到刘行脸色一沉、挥了挥衣袖道:“好了,师叔你休要再多言。明日到枢密院领令、往草原去接掌岳飞与马扩之权,草原之事日后全交您来全权管勾。岳飞与马扩回来后,我想我是该早定宗帅继承之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