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星河目光中闪过得意之色,接着却急忙上来做和事佬,挡在楚面前,劝道:“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大哥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星河?!”
楚公仪震怒之极,眼中满布血丝,道:“你让开,今日我若不给将这大逆不道的孽畜打死,日后还有何脸面见我楚家列祖列宗!”
家主怒发冲冠,在座众人皆是脖子一缩,只觉得背后发凉。
一些人顿时劝道:“星河啊,我知道你人好,但就算你破嘴皮子,人家也未必领你的情,你又是何必呢?”
“爹爹!”楚元哭叫起来。
楚星河假装犹豫了一下,终是缓缓叹息一声,将身子让了开去。
而猫子早已吓得脸色惨白,躲在楚身后,身子抖得跟筛糠也似,他搞不懂为何饭菜不好吃要怪少爷。孰料楚瞥了楚公仪一眼,笑嘻嘻地道:“跪着吃饭我不习惯,还是免了吧。”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你什么?!”楚公仪怒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正在喝汤的吴媚儿平白叹息一声,神色有些哀戚,道:“某些人枉为皇甫先生的关门弟子,却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知,这要是传出去,皇甫先生一世英名,岂不是让某些家族败类给败坏干净了?”
楚看了吴媚儿一眼,心中暗暗冷笑。
我不知廉耻,你这个想谋杀亲夫的又算什么?
不过对方这么一,对楚倒是颇为有利,他正好可看看这家族了,到底有多少人是站在吴媚儿那一方的。
楚公仪指着楚道:“孽障,你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吗?”
楚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淡淡道:“就像你当年收拾我娘一样吗?”
“你!”
楚公仪一窒,顿时气得双目圆瞠,脸红到了脖子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但是他,就连吴媚儿,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亦是身躯一震,但众饶注意力都放在楚身上,倒无人发觉她的异样。
“,你怎能如此和你爹话?”一旁的楚星河急忙添了一把火。
谁知楚闻言,却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他,道:“我与家主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滚一边去!”
“你……”
楚星河被楚一瞪,下意识后退一步,背后汗毛四竖,只觉得自己成了那羊圈里的羔羊,正被一只饥饿的凶狼盯上,嗅到了无尽危险的气息。
“楚,你反了了?”
长老们纷纷呵斥起来,其中几个唯恐下不乱的,更是冲上来将楚团团围住。
“大哥,如今你若不教训此人,我们楚家的脸面往哪放?!”
人群之外,楚星河见楚只是瞪着自己,没有下文后,悬着的心落下来,他心中恨极此人,顿时装作一副悲痛样,叹道:“,叔叔平日里也未曾得罪过你,你竟然如此对我话……唉!”
他一甩手,意兴阑珊地坐回自己位置上,仿佛伤心至极,心中却窃喜不已。
原本他只是想将自己放在弱势的一方,好让楚成为众矢之的。谁知这白痴竟然主动往火坑里跳,这倒省了他不少功夫。
白痴!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过了今日,我看你还怎么当这嫡长子!
正当众人闹得不可开交之际,饭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这人身材矮,老态龙钟,正是大管家朱震。他缓缓走上前来,看了一样被人围着的楚,表情平淡,拱手对楚公仪道:“家主,有客人上门了。”
楚公仪喝道:“上什么门,今日不见客!”
他猛地坐下来,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胸中仍是怒气难消。
朱震却不理他,自顾自道:“上门的是黄家的人,他们带了一个病人,来找皇甫先生寻医。”
黄家?
楚公仪沉默了一下,终是明白不能对黄家的人视而不见,否则两家闹得不愉快,对楚家没好处,只好道:“那你便去请先生出来问诊罢。”
“不巧,皇甫先生一早出去了。”
“出去了?”
听见二饶对话,一边的长老们连忙道:“大哥,那你能否联系到皇甫先生,黄家既然有求于我等,我们便不好不卖他们个人情!”
楚公仪揉着太阳穴,道:“我怎能联系到先生,他老人家一向不喜被人打扰的。”到这里,他叹息一声,对朱震道:“朱总管,你先去和黄家的人一声,叫他们稍待,先生应该很快便会回来的。”
朱震淡淡道:“此事,恐怕还得家主亲自出面为好。”
楚公仪一怔:“什么?”
“黄家此次来的人,是黄东来和黄家的大姐,点名要先生出面诊治病人。”
“黄东来?”
楚公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马上站了起来,道:“他们现下在何处?”
“就在大厅里。”
“走吧。”
楚公仪深吸一口气,便想往大厅走去,谁知一步还没迈出去,便被朱震拉住。只听后者道:“黄东来了,既然皇甫先生不在此处,便让皇甫先生的弟子出面诊治也可。”
弟子?
先生什么时候有弟子了?
众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
楚!
一时间,饭厅内所有饶目光都落在楚身上,那目光中,有不屑,有嫉妒,有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之色。楚前几日拜入皇甫仲门下,那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这么几的功夫,认得出药名就算不错了!
有好戏看了!
这是大部分人心中的想法。
楚公仪诧异地看了朱震一眼,问道:“黄东来点名要这孽障?为什么?”
朱震看了楚一眼,道:“据是少爷前在江城猎场里,对黄家那丫头有救命之恩,因此黄东来才想让少爷替病人问诊。”
“什么?!”
众人一惊。
吴媚儿娇声道:“朱管家,你没听错吧,就他这种孽障,也能出去治病救人了?他不出去给我们楚家丢脸就算谢谢地了!”
众长老闻言,立时有不少人暗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