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阁下为何不做?据我所知,那白痴少爷手无缚鸡之力,以阁下的能耐,杀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个……”
“难不成这白痴少爷身边还有什么高手保护?”楚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一副冷酷的模样,话语中咄咄逼人,“阁下打的好算盘啊,明知是千难万险的局面,却还让麻某替你们去送死?!”
“麻某虽贪财,但此事,麻某不想做,再见吧。”
楚抛下这句话,便佯装潇洒地转身离去。这一下以退为进,登时让钟不悔脸色一变,忙道:“留步!”
“怎么,钟兄想通了,要和麻某一起去宜春院?”楚淫笑一声,揶揄道。
钟不悔闻言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对楚拱了拱手,便缓缓向外离去。
楚一奇,但很快,庙外便传来破空之声。地图上,只见几颗红点迅速向破庙靠拢,他心中一凛,忙暗自戒备。
不旋踵,破庙里风声呼啸,人影闪烁间,楚面前顿时多了几个人。
“噗!”
火光乍现,破庙墙上,那根破旧的蜡烛,蓦地燃起火焰。烛光摇曳中,钟不悔毕恭毕敬搬过来一个干净的凳子,接着静静站在凳子后面,一个风情万种的身影缓缓落座,美目流转,落在楚身上。
“麻道友,初次见面。”
来人,正是吴媚儿!
此时的她,端坐于椅子上,却毫无往日楚家少奶奶的威严,反而一双美目荡漾春波,不住地瞧着楚,似要将此人里里外外看个通透。除了她以外,场内另有数名白衣人分散四周,隐隐将楚的去路截断。
楚恍若未觉,冷冷道:“你是谁?”
吴媚儿掩嘴娇笑,在烛光的映照下,赌风姿绰约。她笑道:“麻道友要见的,不正是女子吗?如今女子就在阁下面前,怎么阁下又装作不认识了?”
“你就是楚府的那位夫人?”楚明知故问。
同时,他心里却一阵无语,要不是为了那么一点积分,无论眼前是猪是狗,他也懒得多问半句。
“女子吴媚儿,见过麻道友。”
吴媚儿端坐在椅子上,微微欠身,她本是穿着低胸长裙,这一欠身,顿时春光盖过了烛光。她抬起头来,见楚直勾勾盯着自己,又是一阵娇笑,媚眼如丝般,毫不胆怯地对视了回去。
“麻道友,明人不暗话,今夤夜相邀确有要事相商,可否请道友稍待?”
完,她一拍手,便有一名白衣人送上椅子。
“道友请坐。”
自己虽一时无法脱身,楚心中倒也无畏,老神在在地坐下,翘着二郎腿。烛光下,他双眸熠熠生辉,却散发出炙热的气息,在吴媚儿全身上下游弋不定,仿若一条欲择人而啮的蛇。
色眯眯的蛇。
同时,他心中却微叹。
这吴媚儿大庭广众之下,行为穿着如此开放大胆,莫不是自己那便宜老爹楚公仪头顶上,早已成了辽阔的青青草原?
片刻后,吴媚儿嗔道:“麻道友,为何一直盯着女子看,让人怪不好意思的。”她语带薄怒,脸上却笑吟吟的,在烛光映衬之中,更显风情,让饶心为之一荡。
楚哈哈一笑,轻挑地道:“麻某向来爱美人,更何况是夫人这般绝色美人。”但很快,他目光冷漠下来,话锋一转:“夫人是个聪明人,若是以为美人计有用,那也太瞧不起麻某了!”
吴媚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旋踵,她笑吟吟地道:“麻道友果然是干大事的人,女子佩服。”
“既然如此,咱们又有什么好的?”
吴媚儿摇头道:“还请麻道友见谅,适才钟武师所之事,实属一场闹剧,非女子真心本意。”
“哦?你们不杀那白痴少爷了?”
吴媚儿闻言,神色突然变得哀戚,她叹息一声,道:“麻道友何必明知故问,昨日江城猎场,若非道友的无心之举,我等早已得手。如今事情有变,恐怕已打草惊蛇,那白痴少爷有了防范,我等又如何能再动手?”
话间,她不由白了楚一眼,那一眼的风情,足以让无数男儿热血沸腾。
“不对吧,麻某可是听闻这白痴少爷手无缚鸡之力,阁下何出此言?”楚冷笑道。
吴媚儿见自己的媚术三番两次失败,不由微微有些气馁,只好道:“道友笑了,那白痴少爷自然不足为虑,只不过皇甫仲对他却另眼相看。有此人在旁照应,想杀那白痴,可谓是千难万难。”
见吴媚儿如此忌惮自己的便宜师父,楚心中窃喜,立时笑道:“既然杀不了那白痴少爷,夫人又有什么事要麻某代劳?难不成是那……诶嘿……床笫之事?”
吴媚儿听了这调戏之言,却也不恼,反而白了楚一眼,道:“急什么,等麻道友做成要做之事,届时女子如何不拜倒在道友的神威之下?”
楚哈哈大笑:“夫人究竟要麻某做何事,麻某已经等不及了。”
吴媚儿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四月廿五,城中即将发生一件大事,届时,女子请道友帮忙杀一个人。”
“不会又是那白痴少爷吧?”
吴媚儿摇了摇头,道:“杀楚公仪。”
楚瞳孔微微一缩,看着眼前的吴媚儿,一时震惊得不出话来。
吴媚儿却好整以暇地坐着,一双眼睛闪过凌厉之色,终是恢复了往日少奶奶的姿态,竟有种俨然不可逼视的威严。
“道友,如何?”
楚只觉得心中一团乱麻,难以理清头绪。
沉吟须臾,他只好冷哼道:“夫人莫不是在开玩笑吧?那楚公仪乃是楚家一家之主,修为绝非那白痴少爷可比的,更何况,此人贵为一家之主,权势滔,身边决计有人暗中保护,就算在下愿意铤而走险,也难近此人数丈方圆,又谈何击杀?”
吴媚儿微微一笑,道:“女子果然没看错人,麻道友高瞻远瞩,绝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