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命来!”
趁他病要他命,柳杀在这从阵盾升级为骨盾的域场之技爆发下,受创崩飞,早已被柳杀一指压着打的石荒子岂能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轰...轰...轰...”
游龙三步的蛇步、蛟步、龙步连续踏出,像那九天倾泻而下的大鱼,紊乱了整个天空,每一步踏下,已经重创的柳杀原本凭着影步隐晦的身形一震一滞,不能在像是如同之前一般,隐在石荒子的源识里面。
“技有等阶,选高为根,技不能融则专一技!”
看着被游龙三步克制在使用着影步避让他攻击的柳杀,石荒子突然醒悟了过来。
之前,他一直陷于在无名山谷之中,与小男刚刚相识之前,对于武技等阶划分,再加上后面武技的融合,一直保持着前世技无高下之分的认知。
从而,不愿放弃一直陪伴他成长的鬼影步,哪怕后面学到了游龙三步之后,还是一味的想着两技融合。
现在,他突然才明白过来,前人千万年的智慧,岂能够是他一个小小的穿越者就能够推翻?
游龙三步原本就已经具有了鬼影步的影子,甚至是鬼影步的升华和克星,他还要去把两者相容,完全就是吃饱了没事干。
张绝只不过是一个钧天大陆上的小卒,而游龙三步的创始人却是整个钧天大陆上令人仰止一般的存在,两两相较,孰高孰低?
之前,他一直在身法上处于被动,完全就是自己的高傲心作祟,一直拿着拥有浓浓的鬼影步痕迹的伪游龙三步和浸淫了几十年或是上百年的影步宗师柳杀在对战。
不论实力差别与否,在这一点上,他就已经完败于柳杀。
“喝!”
想通的石荒子,高喝一声,幽冥鬼爪也是挥洒而出,依靠着不输于鬼冥寒气的三元之火,配上正宗的游龙三步,直打得柳杀直落下风。
柳杀的心里也是一个憋屈,原本面对使出似是而非的影步的石荒子,柳杀已经笃定这场战斗,比是他赢石荒子输。
但是,在一个骨盾爆发之后,好似打破了心中的某种桎梏,各式武技随手拈来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本来已经惊异于石荒子三元之火带来的震撼,还有那似妖兽一般的重击,已经让他有些暗暗发苦。
现在倒好,最强的攻击被他反噬,反而使出了比他还要正宗的幽冥鬼爪,特别是幽冥鬼爪中他从没见过的脉攻,让他的处境更为堪忧。
“鬼爪寒冥!”
倒退的柳杀已经心生退意,双爪交织扣出,五指间的寒芒浑然一体,如箭如矢,流光一刹,一爪碎掉石荒子的攻击,让得石荒子进攻的身姿一滞,身形轰然爆退。
一爪又是轰然爆出,化近攻为远攻,身形向着虎啸城南门口退去,把单打独斗变成集体决战,让得石荒子一个不小心被同袍们围攻。
“三锻锤!”
眼看着只是一息一滞,柳杀已经立开他足有百丈之巨,石荒子横下心来,爆出了压箱底的武技:三锻锤。
“轰!”
口喝手扬技出,三体内三大武丹的武气全力喷薄,黄门、玄门四大脉八大骨脉门齐齐一动,一条火龙以不似人间之速疾射而出。
“嘶!”
退走中的柳杀后背一个发凉,身体本能制住向后一扯,骨爪化龙,爆发存量不足一半的武气一爆而出,直面呼啸而来的长龙匹练。
“嗷...嗷...嗷...嗷...”
视线被染红天空的红芒阻滞,散发而出神识也是被屠烧得一干二净,只是一击竟是传来了四道龙啸。
封困天地能够保他在三品武尊一记鼓掌天下的骨牢,竟是没有冰寒之感,灼热的感觉瞬间吞噬全身。
柳杀此时想要爆掉骨牢,竟是不能动弹,全身不听使唤,只能够不断的从武丹之中调出最后的一层保命武气不断的抵御着。
虎啸城南门十五里外的这一处天空热浪滚荡,四条火龙在几乎同时一致的炸裂之后,那一声震响天地的炸裂声才是轰隆而出。
“轰!”
飓风乍起席卷天地,那呼啸而过的狂风龙卷,所过山林地面,竟是燃起大火冒起黑烟,霎时间遮蔽了天地,让得南门上空正在打斗的一群人都是吓了一跳。
石荒子的这一记攻击,已经不叫做三锻锤,而应该叫做四锻骨掌天下。
身俱三大武丹,火、木、水三龙连绵而出,最后三龙合巨,加上八大脉门的冲刷,这已经是场域之技,名动武尊境的骨掌天下。
只是他自身的条件能够支撑双掌一域,玄门掌技爆发,已然能够做到一域一技,注定着他的骨掌天下已经和别人不同。
哪怕是,他的现在的武脉还不能做到一技一域,像是武圣一般,但是凭着浑厚的武气底蕴和先天八门八脉的优势,消耗掉武气的存量,接连爆发出两三次域场之技,不,伪圣域之技,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呼...”
狂风来得快也去得快,南门口上空的战斗因为这一技,众人滞了一下,但是生死交战之间,不可能因为某一个人的生死而停滞下来。
南门口上空的生死之战依然继续,石荒子的身形已经跌跌撞撞的下落到空地之上。
小半时辰内,接连两次伪圣技的爆发,他的身体也有些撑不住,哪怕是武丹之中的武气仍有着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存量,但是武脉和脉门的刺痛,不可能这么快的平复下来。
“啪!”
丢了一颗恢复的丹药进入口中,石荒子没有武气催化,而是顺其自然,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向着在飓风停摆之后从天空之中掉落的一个事物走去。
十丈的距离,他巍巍颤颤的走了百息,终于来到那个事物的身前。
地面依然在冒着浓烟热气,石头龟裂,树木成灰,更外围的树木依然在燃着熊熊大火,他面前的这个事物一动不动。
这是一个人,是柳杀。
青色的盔甲没有完全融去,但是已经是斑驳褴褛,露出了盔甲下面焦黑的骨肉,在这么强大的一技之下,竟然还没有化成灰,果然强大。
身体微不可察的一起一伏,他竟然还活着。
看着柳杀残破的面庞,石荒子无悲无喜,钧刀已经在手,他要割下他的头颅,以慰藉曾经的血债。
“果然,还是如同你说的,我最终还是得到下面去和你娘忏悔,只是想不到,时间那么快。
善...善...待...蝶儿,知...知...道圣...都...之...殇...她...很...”
柳杀没有说完,整个人已经没有了气息,俯身一瞧,眼角挂着眼泪,看来他真的不像柳家的另外之人一样,为了家族或是个人的利益,都是那么的丧心病狂。
然而,他依然没有逃脱成为棋子的悲惨命运,死在他的刀下,也许是一个心怀有愧,却跳不出棋局之人最好的解脱。
“噗!”
石荒子知道,柳杀没有说完的那句话是两个字:痛苦。但是,他依然毫不犹豫的举起了钧刀砍下了柳杀的头颅。
因为,他对石族之人发过誓,血债血偿,他会用青狮皇室、柳家的血来偿还欠下的仇恨,。至于柳梦蝶,她不是已经姓石了么?
荒云院外,石头城中的一戟,他心中的柳梦蝶已经死去,南玄府中浑浑噩噩已经没有了记忆的梦蝶,是石梦蝶。
“一世人两段心,仇也罢恨也好,随缘!”
石荒子一个呢喃,放下了之前的执着,回首望向正在酣战的南门口,眼神一个冷冽,一步踏出,冲天而起,仍然滴着血的钧刀在手,呼啸疾射。
钧天不是他一个人的钧天,钧天是所有人的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