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宿主大大请注意,目标任务已出现!”
“滴~目前目标任务好感度:0”
纪妃因抬眼望去,那站在出声的少女旁边的正是一位身穿素色白衫的男子。
纪妃因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男子,这世界上你总会碰见那么一些人,他什么也没做,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到所有路过的人的目光和心神。
这人很年轻,看样貌不过二十岁左右,可整个人如鬼斧神工般才能雕琢出的精致出尘。
如果说宋清寒是薄冰,看着冷,日光下透着苍冷的白,时而透出的攻击性叫人不敢轻易接近,那柳行风就是朝霞,似彩云般多姿,又恰似一抹朝阳于九重深天上破开薄雾,只一眼,那邪魅妖孽般的颜,就令人再难忘记。
而这人截然不同。
他的眼神平静如画卷,两眉秀致而长,鼻子挺拔而不显夸张,嘴唇轻抿,不薄不厚,带着文人的柔弱与倔强风骨,两鬓各留出一缕鬓发,随着清风微微扬起,芝兰玉树。温和秀气似儒林弟子,清爽恣意如贵气公子,他的身上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大漠黄沙,圆刀弯月的凌冽之气,却带着一股遗世独立的文人风骨,更像是温山软水的江南养出来的雅致少年,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那醉酒吴家少爷上前呛声:“你们是谁?!竟敢叫我住嘴?你知道我吴文材是谁吗?”语气嚣张得不可一世。
那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但身上一股极重的凌厉气儿:“你不过一个区区的富绅家庭,也敢在本姑娘面前叫嚣?信不信本姑娘扒了你的皮?!”说罢真的上前欲要伸手抓过吴文材。
吴文材一惊,没想到这姑娘如此狠厉,挣扎着拖动不听使唤的身子连连往后退去,堪堪躲过了一击。往日这第三层的人都要奉承讨好他,因此他向来作威作福惯了,今日也一样泼皮,却没想到这回竟踢到了铁板子。
“你是哪家的?”吴文材刚避过灵染的一击,就不怕死地又问道。心想这回在这里吃了亏,一定要问清楚叫什么,家住何处,下次好带几个人去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灵染眼睛眯起,正要捉住吴文材的领子,她身边的白衣男子淡淡出声。
“好了灵染,点到为止罢。”白衣男子轻睥一眼,并不在意。
“是,公子。”灵染瞬间收回已经化为利爪的右手,后撤一步,站在白衣男子的身后。
纪妃因微微惊讶,开始她猜测这两人是结伴而行的伙伴关系,可这少女分明傲气得很,这白衣公子仅凭一句话就让她收回杀意,现下看来,白衣公子应当是主子,这两人当是主仆关系。
既然目标人物都出现了,还算是间接上帮了她,此时此刻,再不露个脸,又怎么是纪妃因一贯的行事作风呢?
纪妃因盯着白衣男子,目露感激:“多谢这位公子,墨书感激不尽。”
灵染清秀的柳叶眉一皱,当即挡在白衣男子前面。
“你全身上下脏成这个样子,识相的,离我们家公子远一点!”声音透着鄙夷嫌弃。
“灵染!”白衣男子轻斥,又拨开挡在面前的灵染,颔首说道:“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纪妃因“嘿嘿”一笑:“这怎么能算是举手之劳呢?这少爷平日里跋扈任性得很,我们都敢怒不敢言呢!”
“当真?”白衣男子眼眸透着思索。
纪妃因神色认真,重重点了点头。
“我们都怕他伺机报复呢!”纪妃因一脸惊恐。
“原来如此”,白衣男子叹道:“你放心,他不会再出现在这家酒馆了。”
纪妃因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惊疑道:“这位公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白衣男子浅笑不语,身后的灵染忍不住插嘴说道:“那是自然,我们家公子,向来说一不二。”
纪妃因舒了一口气:“那就多谢这位公子了。”
白衣男子眸光一闪:“不必如此生疏,我叫墨临川,姑娘可以叫我临川。”
纪妃因一愣:临川?自己跟他好像没有这么熟悉吧?
灵染也一愣:自家公子什么时候这般平易近人了?对一个小乞丐如此温和?
纪妃因连忙笑着说:“临川,我叫莫姝,您要是不嫌弃,叫我小姝就好了。”
墨临川微微一诧:“你也姓墨?”
纪妃因露齿一笑,白晃晃的牙齿让墨临川心下微动:“此莫非彼墨,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莫。”
墨临川略带一丝思索:“‘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吗?”
纪妃因轻轻点头。
“好,我记住你了,小姝。”墨临川清澈的眼眸中透出一丝丝明亮的神采。
“今日天色已晚,小姝早些去休息罢,我们明日再聚。”墨临川拱拱手,颇有文人气质。
纪妃因微施一礼:“既然如此,莫姝就先回房了。”
“喂!你们怎么回事?在本少爷面前如此目中无人?!"一旁的吴文材看着这俩人自在得聊了半天,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心中早已是怒火翻腾,此时终于忍不住出声儿了。
灵染柳眉一竖,右手成拳:“你最好住嘴!”语气中蕴藏着浓浓的威胁。
吴文材往后一缩,心有余悸,他还记得这格外凶悍的女子,一时间无言。
“小姝,你回房吧。”墨临川浅浅勾唇。
纪妃因与墨临川目光交汇,轻轻点了点头,跨入房门,又将门紧紧合上。
墨临川深深将目光投在紧闭的房门上:“灵染,我们也回去罢。”说罢向纪妃因旁边那间房间走去。
“是,公子。”灵染跟上前去。
吴文材一脸愤怒,就要大发雷霆,那边灵染似乎若有所料地回头看了吴文材一眼,眼中是明晃晃的威胁。
吴文材瞳孔一缩,收回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怒骂,灰溜溜地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王者看着场面终于归于平静,心中一叹,幸好莫姝这次遇上了贵人,不然今天的事儿,肯定是要吃亏的,想罢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