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宋清寒斜倚着门帘,轻声说道。
为什么今天的宋清寒看起来不大一样?纪妃因百思不得其解。
“是,宋将军。”纪妃因答道。
宋清寒眉头一皱:“不用宋将军宋将军的叫我,你之前不是让我叫你小书吗?你我之间,没必要这样客气。”
纪妃因微微怔住,那次不是她为了膈应宋清寒吗?也没见他叫过啊?这怎么突然?纪妃因内心被今天下午的宋清寒接连震惊。
纪妃因极力扯出一个笑容:“那,宋大哥?”
宋清寒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满意。
“以后我教你习武,你的身体太弱,要加强锻炼。”看着跟在身后低头走路的纪妃因,宋清寒边走边说,语气不容置喙。
“啊?”纪妃因嘴角一抽:“好好好的!”她百思不得其解,宋清寒这是怎么了?说好的“冷面将军”呢?!
宋清寒腿又长走得又快,没走出两三步就把纪妃因给甩在身后,纪妃因深吸一口气,提步赶上,宋清寒余光一瞥,注意到小步小步赶上来的纪妃因,眼神带笑,暗暗放缓了步伐。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当兵吧?”宋清寒淡淡问道,内心有些紧张。
纪妃因无所谓地摇摇头:“我随便。”
“怎么能随便呢?人生一辈子,要有目标才行。”宋清寒略微不解。
当然有目标啊,纪妃因腹诽,不过这种攻略任务肯定不能告诉宋清寒了。
纪妃因摇摇头,一脸单纯:“我是家中庶子,母亲说送我参军可以光耀门楣,便来了,也没什么目标。”纪妃因挠挠脑袋。
宋清寒略微沉默,他没想到墨书来他营中是这个原因,他虽有些狡猾却生性单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家中的主母看他不顺眼才送来,若是死了,图个清静,若是活着,就有立功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宋清寒有些心疼,想起他之前还扔墨书入水,宋清寒内心更加内疚。
“没有目标也好,每日快乐便是最好。”宋清寒突然话锋一转,安慰道。
纪妃因眉眼带笑:“谢谢宋将军!”
“怎么又叫我将军?嗯?”宋清寒眉毛一挑。
“啊啊啊,对不起啊宋大哥,我叫习惯了。”纪妃因连忙改口。
“无事。”宋清寒语气温和。
宋清寒继续说道:“早上骑马出了点意外,下午再重新教你。”
“啊?还练马术?红羽好了吗?”纪妃因略感惊讶,还有侦察等等很多门没有学,她原本以为宋清寒会教她点别的,毕竟马术她是会的。
“不练了?你以为你那三脚猫功夫很好吗?遇上敌人,三两下就被追上了。”宋清寒眉头一皱,表达出不满,顿了顿,又补充道:“红羽还没好,让军医看了,最少要恢复半个月,你先和我一起用黑风吧。”
纪妃因:嗯???一起用?是怎么个一起用法?
看出纪妃因的疑惑,宋清寒面色如常:“一起骑黑风也是可以的,黑风自小被精心喂养,经受过严格的训练,较寻常马匹更加健硕,可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宋清寒看了纪妃因一眼:“你也没几两肉,没事的。”
纪妃因:这是我关心的重点么?我的重点是明明马厩里那么多匹马,你不给我挑一匹,要我和你一起骑黑风?
纪妃因咳了咳,打着商量:“你看啊,宋大哥,我俩骑一匹马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叫人看了,总是有伤风化,何况,马厩里那么多匹马,您随便给我挑一匹就好了,何必麻烦您呢?”
宋清寒微微一笑,眼神认真:“小书,两个男人,说什么‘有伤风化’的,又不是断袖,对吧?”
纪妃因不由得撇开眼神,天哪,宋清寒的眼神好有攻击性,她感觉自己的膝盖都要软了。撑不住了,嘤嘤嘤,系统你在哪里啊?
宋清寒继续说道:“成年马匹都运往前线了,马厩里留下来的马都是小马驹,最近春光明媚,恐怕接二连三地会遇上发情,暂时不能用了。”
宋清寒眸光沉沉:“我这样说,你懂吗?”
纪妃因猛地点点头,宋清寒这才收回寒意四散的眼神,纪妃因舒了口气,她隐隐觉得刚才宋清寒有些不高兴,却也只是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而已。
纪妃因摇摇头,跟着宋清寒的步伐向马场走去。
纪妃因简直觉得今天的宋清寒诡异得可怕,若是像以往一样冷若寒冰也就算了,纪妃因早就习惯了,可他这一路上不仅不再摆着一张冰山冷脸,而且一反常态,开始问起她在军中的生活,纪妃因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这位大神一个变脸又散发出阵阵寒气,索性宋清寒脸色一直不错,不管纪妃因是虚情假意还是略带真诚的回答,宋清寒都听得认认真真,时不时还出声儿附和一句,总算让纪妃因确信这位大神是真的不会变脸了,终于放下心来。
看着纪妃因陡然放松的神情,一直暗暗观察墨书的宋清寒长舒一口气,这小孩戒备心还挺重,都快聊了一路每次回答自己的问题都要边说边看一下自己的脸色再小心地回答,自己以往用来审讯的方法在他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
宋清寒心中微微叹息,他也不想用这样方式来了解墨书,可是他急切地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他说他是庶子,他想知道他在家过的怎么样,好不好?他身体这么瘦弱,是不是吃不饱?他那么单纯,却要受主母脸色,他累不累?
他年纪轻轻却孤身多年,好似没什么能放在心上的人,终于遇见了一个喜欢的人,即使他也是男人,宋清寒也不想就此错过,他是即墨最年轻的将军,皇上最器重的棋子,他有足够的底气来守护这样一份真情。
只是看小书的反应,似乎根本对他没有丝毫那种感情,他还那样的年轻纯洁,宋清寒清楚自己对墨书的喜欢,可若是墨书根本没有与自己一样的心思,那该如何?
宋清寒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