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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重返鬼村(1 / 1)

夜里,阴差们又出动了。

陈颐说:“我今晚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工作。”

马面却不乐意,回绝说:“小弟,你守好门户便是,这里责任重大。”

“不,我一定要出去。初来的时候路过一个鬼村,我答应他们,只要安稳下来,就会去解救他们。这几天都没什么事,看来叛鬼们还没发现,我正好去把这事办了。”

牛头说:“去嘛去嘛,也不能让人家说我们的小土地公言而无信。”自从他和马面被陈颐救下,态度可亲近多了。

“老牛你别惯着他!小弟又没有做过这些工作,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马面斥责道。

牛头说:“我们都打不过他,我们都没事,他能出什么事呢?”

马面说:“我还是不放心。要不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们去便是了。”

陈颐说:“就在郜州的西北,刚入州境那里。”

牛头闻言色变,改口说:“这可不行,我也不能让你去了。那里太远,沿路不知要经过多少妖精的地盘,万一被发现了,我们救都救不了你。”

马面也劝道:“现在我们都只敢在良德县附近活动,再远也不能去了。你还是不要冒险为好。再说了,你不是也没有承诺什么时候去嘛,怎能算失信了。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陈颐向来是犟驴脾气,认准的事哪里肯放手的,任是牛头马面怎么劝,他都坚持要去,还说:“我这些天受着许多人供奉,天天吃饱喝足的,除了给你们看守大门也没干别的事。我不去做点什么事迹出来,怎能消受这些福报呢?”

牛头骂道:“唉,你就是个薄脸皮、劳碌命,活该去遭这份罪。老马,我们别和他扯皮。干脆就让他去吧。”

马面见实在劝他不住,只得答应,还教他说:“惨死的冤魂走不出死地,你要给他们念往生咒才行。”便把往生咒传给了陈颐。

陈颐虽不通文墨,却是个聪颖的人,才听了一遍,便记住了咒语,辞别阴差们走了。

郜州此地,白天是妖的世界,夜晚是鬼的世界。

现在月上柳梢头,人类与妖怪都沉沉睡去,几十万的鬼正悄无声息地活动着。陈颐驭风飞过时,四周不时窜过几个飘忽不定的阴影。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都只赶着过路,双方也没有动起手来。当然,他的蛇鳞甲也制造出一种假象,让鬼们以为他是妖怪。因此陈颐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阻滞就来到了先前那个鬼村。村中的景象一如以往,不知已重复了多少个日夜。鸡犬乱窜,小鬼们嬉闹着踢骷髅,老鬼们在干着各自的活计。

恐惧源自无知,这是不错的。陈颐重回旧地,已不复当时的惶恐,只是心情更为沉重。倒是他的出现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村中鬼看着这个浑身蛇鳞的人走了进来,还以为是妖怪来袭,都慌慌张张地地躲到屋子里,还呼号着:“妖怪来啦!妖怪又来啦!”

陈颐只得收起蛇鳞甲,再喊道:“各位,各位都别害怕,我是良德县土地公。我是回来帮助你们的,快出来吧。砍柴的大叔,你带大家出来吧。”

却听见砍柴大叔骂道:“原来是你。你也滚吧,我们不信你!”

陈颐疑惑问道:“怎么?我们先前不是说好了吗,等局势安稳下来,我回来接你们到阴间。现在我正式上任了,还打通了阴阳通道,把很多鬼都送回阴间托生了。你们也快跟我走吧。”

砍柴大叔说:“这些天我们也听到关于你的许多传言。别人都说你见妖除妖,见鬼杀鬼,恨不得把我们赶尽杀绝,怎会这么好心呢?”

所谓“彼之英雄,我之寇仇”,站在不同的立场,陈颐的身份也会发生变化。

陈颐没想到帮人也会遇到这些麻烦,只好为自己辩解说:“这都是污蔑!我是打过两个鬼将,还有一些鬼差。可那是他们干了坏事,阻止野鬼回归阴间。对于普通的鬼,我只想帮助他们回到该回去的地方。我是土地公,这里的人归我管,鬼也归我管,怎会厚此薄彼呢。”

屋里的鬼议论起来,似乎在争辩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陈颐有些急躁,催促道:“你们快跟我走吧,这里离通道很远,再晚就来不及了。”

这时,一阵腥臭的阴风吹过,鬼村里的鬼都沉寂下来了。这阴风也让陈颐感到不安——“难道被发现了?”他连忙躲过一个谷仓里以备不测。

那群小鬼忽然就从谷仓里冒了出来,陈颐吓了一跳,然后“嘘”了一声,做出安静的手势。小鬼们也都乖乖听话,还带着陈颐藏到了谷仓的稻草堆里。

未几,阴风吹得越来越紧,漆黑的夜幕中冒出了十几个鬼头。为首的是一个吊死鬼,只见她面色苍白,青筋暴起,尸斑青紫,翻白眼,一条大舌头吊在外面。身着一身白衣,手中拿着一卷白绫,带着手下一群鬼差,飘飘摇摇进了村。

“你们死到哪里去了?都给老娘出来!”吊死鬼见村中无鬼,大声喝道。

因她是管理这一片地区的鬼臣,因此村中鬼都十分畏惧,马上走出去迎接。砍柴大叔问道:“白大臣,您来我们这个小村子,有何贵干?”

吊死鬼说:“良德县的土地公闹起来了,大鬼王叫我们整军备战,准备带大军去杀了他!你们身为鬼王子民,现在我来征召你们去帮忙。”

村中鬼虽然不相信陈颐,但是也不愿出去打打杀杀。因此推了砍柴大叔出来,他说:“我们一向安分守己,也没什么法力,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吊死鬼冷冷说:“没法力就去当奴仆、做苦力,我看你们的确都是些垃圾,也只能去拉车拉磨充军粮!”

砍柴大叔看她无礼,也生气地回应说:“既然你当我们如此没用,我们也不去给你们添麻烦了!白大臣还是请回吧。”

吊死鬼大怒,连声骂道:“你这个烂喉咙的死鬼!脖子漏气的贱种!你当我是来请你们呢。这是命令!牵着不走,就打着走!”话音才落,挥起白绫勒住了砍柴大叔受伤的喉咙,猛地把他拉倒在地。

陈颐正要出手去救,却听见阖村的鬼都跪了下来,哀求吊死鬼说:“白大臣,放了他吧!”

吊死鬼提起白绫,吊着砍柴大叔,说:“只要你们都跟我走,我就放了他。”

村民却又迟疑了起来,虽然做个孤魂野鬼已经很凄凉了,但是真要去给鬼王鬼将们拉车拉磨充军粮,那势必更加凄惨,一不小心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托生了。

这时一个女鬼站起来,说:“白大臣!我要举报!这个土地公就在我们村里!你放过我们吧。”

陈颐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出卖了,又气又怒,忍不住喊了一声:“再不管你们了!”然后冲出谷仓,驾起风势要走。

“果真在这。”吊死鬼裂开嘴笑得渗人,她丢下砍柴大叔把白绫一送,缚住了陈颐的脖子,再猛地一勒,把他从半空中扯落下来。

陈颐喘不过气,只管用两手解开白绫。吊死鬼却不容他解脱,飞奔着跑起来,把他拖在身后滚来滚去。本来陈颐就因窒息而十分难受,现在滚得一身伤痕,更是痛苦不堪。拖了一阵子,白绫越勒越紧,陈颐一股子气出不得进不得。这时他挣扎着把蛇鳞甲拿了出来攥在手心里。这委实是件好法宝,不知救过他几命了。蛇鳞甲迅速在他身上长了出来,护住了他的身体,把地面的石子刮出一溜儿火花。

蛇鳞甲是有护喉颈甲的。这颈甲在脆弱的脖子上长出来,把紧缚的白绫隔开。那白绫像捆在一根铁柱上,再也勒不进去了。陈颐又让颈甲变大,把白绫撑得更宽,因而恢复了呼吸。他深深地吸吐几口气,缓了过来,然后趁机用两脚锁住路边的一棵大树,总算让吊死鬼停了下来。

吊死鬼拖着大舌头,裂开嘴笑道:“不愧是土地公,还有那么一点本事。”说着收了白绫,呼来手下的一众小鬼护法,然后作起法来。

论法术陈颐是斗不过的,他当然不能让吊死鬼作法成功,于是当即冲过去要与她死斗。然而那几十个鬼差都簇拥过来,阻挡他接近吊死鬼。陈颐只好先解决这些鬼差。虽然鬼差们法力不济,但是人多势众,四处出没,陈颐运起大罗佛印,东一掌,西一掌,打了多时,费了许多劲,却还没把鬼差们清理干净。

吊死鬼端坐在人家的屋顶上,一段白绫环身飘舞。她捏着手诀,口中念念有词,看来快要作法成功了。陈颐看得焦急,也不管鬼差,一掌打出,直往吊死鬼扑去。

未走几步,忽然看到几只乌鸦从树上掉了下来。陈颐吓了一跳,停下脚步,却感到周围万物止息,连虫儿都不叫了。他正感奇怪,忽然又喘不上气了。他紧忙去摸脖子,脖子上却只有颈甲,也没被勒住,倒是两个鼻孔像是塞住了一样,怎么也吸不进气。他张开嘴大口吸气,却吸不进任何东西,仿佛连空气都是不存在的!

这正是吊死鬼的看家本领——屏气术。她是自经而死、气绝身亡,怨念极深,因此修成了这门狠毒的法术。屏气术一经发动,方圆半里之内的氧气都会被抽走,其间的人畜活物都会窒息而死。只是这屏气术太有针对性了,群鬼们都已死去,早就没了呼吸,并不受此影响,因此她这招虽厉害,却只混了个鬼臣的级别。

陈颐又窒息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意识都渐渐模糊。鬼差们见状,都一拥而上要把他弄死。只是刀枪剑戟砍在蛇鳞甲上砍得火光四溅,却伤不了陈颐分毫。鬼差们只好守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陈颐慢慢窒息而死。

他很痛苦,好端端一张白脸涨成猪肝色,甚至因气绝而扭曲。他不甘地倒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如冬日枯萎的树枝。他真的快死了。

鬼村里的鬼们看着这一切发生,心情沉重而复杂。他们犹且记得,这个小伙子先前曾是那样大义凛然地说:“那我就做第八个!”

他们还记得他说的那一番令人振奋的话:“死者已矣,生者长存!如果我们不那么自私,如果我们能团结起来对抗妖魔,还活着的人就有希望,死了的人也会安息!”

他们也记得他曾经许诺说:“等我稳定了局势,一定先回来渡你们回阴司,让你们重新投胎做人。”

是的,他不曾爽约。可笑的是他们却听信不知从哪里来的传言,拒绝了他的好意,甚至,甚至还出卖了他。

现在他们看着陈颐在濒死的边缘受苦,仿佛在看着沉沉黑夜中最后一丝微光在风中飘摇,最终熄灭。

可是那又怎样呢?

死了七个土地公,现在又要死第八个。可是他们见得多了,只会袖手旁观。正因这样的麻木,他们才会永远充满怨念地在这长夜中沉沦,日复一日地被重演被妖怪吞噬的命运。

而今夜之后可能会不同——吊死鬼还没等陈颐死透,便让鬼差们把村中鬼给绑起来带走——他们将承受未知的恐惧与艰辛。

村中鬼慌慌张张地躲避着。那出卖了陈颐的女鬼哭喊道:“土地公都死了,为什么还要抓我们!”

吊死鬼冷笑着说:“土地公死了,底下还有阴司呢。阴间才是鬼真正的乐土,我们当然要反攻回去。”

砍柴大叔懊悔地说:“啊,我们都被骗了,他们集合大军是要跟阴司对抗!要是阴司毁了,我们就真的永世不得超生,只能永永远远当他们的奴仆了!”

吊死鬼裂开嘴哈哈大笑,说:“有这份觉悟就好!”

砍柴大叔看着吊死鬼那丑恶的嘴脸,他向来愤恨,不甘于如此屈服,因此把手中的斧子掷向了吊死鬼。吊死鬼连忙躲开,却离了施法方位,屏气术就此解除!

“你竟敢反抗!”吊死鬼气急败坏地骂道,她又用白绫缠住了砍柴大叔。

一杆长枪划破了白绫。

“轮到我了。”陈颐站了起来,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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