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亲的坏处就是,当着旁人的面,总是还得顾念着些。袁松越心下暗道自己得赶紧把亲事定下来,明年开春正好把她娶回家去,往后想怎么亲近,旁人谁也管不了。
不过眼下还是得守规矩,他推了薛云卉一把让她同梁星一道快步前去,自己放慢了步子,缓步落在了后头。
薛梁二人打扮低调些,又是道人模样,这书院的学生晓得山长夫人是位坤道,现下见着两位小道姑也不惊奇,不过是那几位公子多看了两眼便罢了,没人相扰什么。到底是世家子弟,规矩还是有的。
只是这群人继续走近,眼见着后边走来的袁松越,倒是有人多看了两眼。袁松越一派淡定任由他们打量,不过这群人却并没有人认出他来,他心下微安。自封侯重返京城到如今,尚不到一年的工夫,这些少年比他年纪轻得多,不认识也是常事。
他继续举步往前,后边那几位小姑娘也走了过来。
他未如何注意,只目光落在前面快步而去的薛云卉身上,心道这人腿脚倒是利索,走得忒般快,好似真的同他不认识一般。她腿脚确实比旁人都利索些,不然怎么能几次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呢?一想到这个,思绪又飞到那顾凝两次助她逃脱之事,不仅助她逃脱,现如今都敢同他暗暗过招了。她还道他招蜂引蝶,到底是谁招蜂引蝶......
正思绪翻飞,不料突然有人在他身旁喊了一声。
“瑞平侯爷。”
袁松越脚下一顿,目光顺势看了过去,身前不及一丈处站了个小姑娘,朝他屈膝行礼,眼睛却往他面上看来。
这是谁家的姑娘?竟能一眼认出他来?
他略微一顿,当即路过的诸位少爷姑娘都看了过来,有人嘀咕了两句,有人却当即小声道:“我说怎么这么面善!”
袁松越自都听见了,心道这下跑不了了。前边远远走开那人回头笑看了他一眼,一点也不顾及他,一转身没了影子。袁松越心下微叹,目光扫见面前那小姑娘还在朝他屈膝,只好道:“姑娘有礼了。”
他这么说,便是自认了身份,立时诸位少爷姑娘都到了他面前,行礼问安。
他虽长这些人不及十岁,却是领着实差的侯爷,在这陕西地界里,便是陕西都司的指挥使来了,也只有行礼问安的份,更不用说这些小孩子了。
他颔首应了,客气请众人起身。
众人见着他没那般大架子,心中存的仰慕之情立时翻了上来,一个个看着他眼睛放亮,有一个胆子大些的少年问:“侯爷怎么到咱们扶摇书院来了?”
袁松越淡淡道:“途径此地,拜访修山长。”
那少年见袁松越回了他的问话,心下更乐,胆子也更大了,笑道:“若不是顾二姑娘认出侯爷,咱们只有眼不识泰山呢!”
他这么说,袁松越才晓得最初认出他直接便上前行礼的姑娘是顾二姑娘。
他多看了那顾二一眼,不识得。只那顾二姑娘却在他的目光中微微低了些头,轻声道:“年初,在家祖母的寿宴上,有幸见过侯爷尊容,如今侯爷在此,没有不行礼的道理。”
她说完,眼帘微掀,长而密的眼睫闪动,一双明亮的眸子自袁松越的锦袍向上看了上去,略一触碰到男人淡淡的眸色,便是倏忽一闪。
袁松越并未注意,只就这她的话回想了一下,恍然点头,“原来是成国公府的姑娘。”
成国公府,便是同袁松越一道由皇上下旨,亲封国公的云德大长公主的夫家。
顾二姑娘这边自报家门,其他人也不能丢了在瑞平侯爷面前留个印象的好机会,连忙都说了来。
果然都是在陕西任职的文武官员的子女,袁松越听了一圈,有的约莫能同人家家中父祖能对上号,有的却只在他耳边一绕便过去了。他均并不多言,只含笑颔首。
待到众人都说完了,他终于暗自松了口气,也不等谁再开口,径直道:“想来都有课业在身,去吧。”
他这么说了,有人还想跃跃欲试地同瑞平侯爷多攀些干系,也只好做了罢。众人都同他行礼道别,袁松越点头,负手大步去了。
他这边一走远,这群少爷姑娘立时各自议论起来。几个男孩子围成一团道瑞平侯爷这般年轻,比着他们也看不出年长多少。有那武官家中男孩便道:“侯爷十四岁便因倭寇战崭露头角,去岁对战鞑子又立奇功,单枪匹马深入敌军腹部,将兴盛侯世子救出,今岁又连破大案,虽年轻却身经百战!”
有人点头,有人却嘀咕着道:“其实侯爷到底是庶出,朝廷这般封爵有些个不大对......”
“这话说的!”方才那武官子弟摇了头,“立功的是侯爷,又不是他家中嫡兄,不封侯爷封谁?”
男孩子这边就袁松越的事论了起来,倒是后边的几位小姑娘家,颇有些被侯爷风姿所摄的意思,个个眼神怔怔。
有一个家中早已同她定了亲的姑娘,当下颇为淡定,见着众人这般,笑道:“听说侯爷还没成亲呢吧!”
话一出口,几个小姑娘脸色立即都有些红,有两个瞧着袁松越的去处飞快地瞥了两眼,倒是那顾二目光从众人面上一一扫过,沉了声音,道:“走吧。”
她在这群人里最是说得上话,毕竟是国公府的嫡女,长公主的孙女,现如今父亲顾三老爷任着陕西都司的指挥同知。她发了话,众人也都不敢不听。
方才故意调笑众人的姑娘姓文,单名一个鹊字,是陕西行都司那边的武官姑娘,她比顾二姑娘年长,来书院的读书时候也长,并不如何惧她,倒同她还能说上几句话。
当下其他小姑娘都走了,她便拉着顾二姑娘道:“初音,这般严肃作甚?”
顾初音目光从众人身后收了回来,转头看了文鹊一眼,道:“文姐姐不该说侯爷成没成亲的事。”
文鹊立时笑了,眯着眼睛打量她:“是我嘴快了,没得叫她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倒惹着咱们顾二姑娘不快。”
顾初音被她这么一打趣,耳边不由便是一红,“姐姐好没意思!”
言罢,抬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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