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心听余徽说完,吐了口气,“大概能听明白,可是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余徽笑得有些古怪,“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一会儿,你就会在摩尔先生的宴会上,看见这位日裔议员先生了。”
拉赞助?
我失声道:“不会吧,他难道是跑到加拿大来,找摩尔拉赞助?摩尔可是加拿大最大的黑道龙头。一个国会议员为了自己选举而找黑道要钱,如果曝光出去,他自己也完蛋了!”
余徽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什么变化,用淡然的口气反问我,“这算什么?黑道的钱难道就不是钱了?美国国会两年一次选举,那么多议员参加选举,你知道他们背后的政治献金都是哪里来的?你以为这很荒唐么?”
“我可以告诉你,至少在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的几个家族,就有人每年送大量的金钱给那些政客,供他们选举。而这个杰森竹内还算聪明,他还远远的跑到加拿大来拉赞助。”
余徽耐心的给我解释:“摩尔先生这两年正在努力的漂白,他名下有不少合法的产业,公司,这些都是不怕曝光的。而且,虽然加拿大一向都是美国的后院,但是毕竟不是美国本土,这里也能有效的避开媒体和对手的耳目,别人不太容易查到他的资金来源。”
“还有,你知道不知道摩尔先生正在筹办一个远洋运输集团,他做走私生意做到头了,现在就转手做正当的远洋运输了。而他即将在美国设立的分公司,正好需要……”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余徽住嘴了,她叹了口气,摇摇头,“算了,这些政治上的事情太复杂了,一时半会儿和你也说不明白,但是这个曰本人,的确是来拉赞助的。”
“好吧。”我点头,“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又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余徽没有直接的回答我,而是继续道:“摩尔的正当生意,都放在了一家集团公司的名下。而现在,你们用毒品货源和摩尔做生意,交换正当生意的市场份额,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的话,摩尔给吕老四一部分他自己集团的股份,用来换取未来两年的毒品货源。”
“所以从道义上考虑,如果摩尔用集团的名义出资赞助政客,那么,必须也要让吕老四点头才行。当然,这只是场面上的,吕老四应该不会插手管这些事情的。但是,毕竟他会成为摩尔集团里的一个大股东,所以到时支付钱的时候,也需要吕老四点头签字的,即使这只是做个样子。”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随后笑道:“现在摩尔先生还没有决定,毕竟出钱资助一个美国的议员,对他来说虽然有好处,但是并不是非常诱人,对摩尔先生来说,他还在考虑,至于他最后答应不答应……我现在的预测是,百分之五十,一半一半。”
“而在这种情况下,吕老四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虽然这不关吕老四的事,但是如果到时他只是以大股东的身份,象征性的提一句意见,说不定就能影响摩尔先生的决定。尽管摩尔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但是这件事情,他心里并没有最终的答案,可以说是他现在一直在犹豫。”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希望你能想办法影响吕老四,然后让吕老四建议摩尔先生,拒绝这个曰本人的要求。”她想了想,“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让他们之间闹出什么矛盾来,这就最好了!”
我怔了怔,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就这个?”
“就这个。”
我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余徽一眼。
“你叹气做什么?”余徽皱了一下眉头。
“这种事情,我怕我做不好。”
我有些为难,“你的目的是让摩尔先生拒绝资助这个曰本人,希望我影响吕老四,然后让吕老四再影响摩尔先生,这他么太复杂了。”我忽然问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很简单。”余徽很干脆的回答了我,“因为我打算要出钱资助他,所以我希望摩尔能拒绝他,然后我才有机会在他陷入困境的时候出现,那个时候,我和他谈判的时候,也能获得更好的条件!”
看着我古怪的眼神,余徽也苦笑了一下,“别这么看着我好么?我的家族在美国做生意,但是我们一直以来,却很缺乏政治上的有力盟友。我们不是舍不得钱去喂那些政客,但是你知道的,我的家族是华人,美国的政坛里欲望势力很强的,我们的黄皮肤黑头发,就已经让那些高傲的白人政客不愿意找我们合作。”
“但是现在,这个杰森竹内就不同了,他本人是亚裔。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插手的好机会。我费尽了心思想钓这条大鱼,但是我现在还不打算出现。因为我知道,只有在他最山穷水尽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再出现,才能捞到最大的好处!”
“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摩尔先生谈?你找他开口,他或许会同意把这个合作的机会让给你的。”我建议道。
余徽立刻摇头,“不行,你太不了解摩尔先生了,他是一头标准的老狐狸。他现在对跟杰森竹内合作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如果我忽然插一脚进来,那情况就很可能朝着我相反的方向发展。你知道,一个货物,可能原本无人问津。可是如果忽然有人在抢这个货物地时候,在旁人看来就会觉得它一下特别值钱起来了。摩尔是一个老狐狸,如果我忽然露出了抢的意图,他很可能会反而一口把‘蛋糕’吃下去!”
我忍不住又拿起了那份资料,翻看了一下,心里一动,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对了,这个杰森竹内,他既然是日裔,为什么没有曰本财团肯资助他?我可是知道的,如果是曰本人选举美国国会议员,肯定有曰本的狂热财团肯大把大把花钱。”
余徽这时候脸色就越发古怪了,她似乎想笑,但是摇摇头,又没笑出来。
“因为没有一个曰本财团肯花钱资助他,而且在曰本,杰森竹内他被成为是曰本的罪人,是被绝对痛恨的对象!”
“为什么?”
“唉。”余徽笑了笑,“我问你,美国国会曾经有过很有名的,针对大陆的一个欲望议案,也就是所谓的人权议案,指责中国的人权问题,并且要求制裁大陆这个事情,你知道吧?前些年很有名的。”
“知道。”我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向美国国会递交这个议案,并且要求声讨中国的是一个华人议员干的,你会怎么想?”
“靠!”我眉毛一竖,“老子绝对会想杀了他,那种人九十汉奸,如果我有机会,一定想办法搞死他!”
“嗯,那么如果让国内的人知道了他的名字……”
“绝对会被全国人民唾骂成汉奸!”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随后我反应了过来,试探道:“难道这个杰森竹内,他是一个‘日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