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极派不设刑室,也没有关押妖魔的先例,普通妖物都由玄真殿弟子以乾坤术收押于各式法器之中,而魔族则当场击毙,不留后患。只有身份或者地位十分特殊的妖魔,才会择地关押以备提审。以往端极派等修仙门派均以蜀地御华马首是瞻,重要犯人关不过三天便会由掌门人亲自运押仙盟驻地。但这次却较以往不同。
此次仙妖对决,端极派与澄光殿,三清宫连成一线,作为仙盟之首的御华派连带辟水观与流霞庄都不约而同地持观望态度,端极派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独力抗敌的成果,也就自己摘了存了。其中御华派或有委婉提及妖后之事,都被元知义等人敷衍过去。
风无语拉不下这个面子,只好作罢。
因为没有刑室,妖后婪珂就被关在了久空未用的玄成殿。
端极派弟子不多,玄成殿这地方又偏,便一直没有人住,久而久之变成了各殿的杂房仓库,各式法器书卷堆得乱七八糟,各种灵物不管相克还是相生的,都挤在了一块。有些法器早有灵识,被主人弃置之后心中不满,有因为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时常与其它发器发生点磨擦,所以刀刀剑剑百天黑夜常开武斗大会,刀光剑影飞来舞去,却并不冷清。
茶小葱不喜欢到处乱跑,这还是第一次来玄成殿。
陪她一道来的还有玄真殿的司徒钟琴,玄冰殿的慕容芷才以及玄文殿的风沉。当然,作为一忠到底的夫君,婪夜也是寸步不离,而八卦长舌之最的鹦鹉也不甘人后。吱吱最爱美,当然要借口去沾沾绝代风华的妖后的光……这一溜拉下来,居然人还不少。
元知义心知返香对茶小葱向来嚣重,自己在大事上又拿不得主意,便随着茶小葱处置,林蜡竹看绿萝仙子死赖着不走。心里胆怯。找了个借口让人把风沉从临安城叫回来,当师父的继续躺在床上装忧郁。
玄成殿里十分热闹,不时发出瓷器碎裂,锋刃相接的声响。还有各种暗器的破空声,咻咻咻地十分卖力,茶小葱站在门口看刀光剑影。呆了。
“修成灵识的法器都是这样的。”风沉向她解释,却不料茶小葱想到了什么,开始一脸兴奋的摩拳擦掌。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妙。
果然,茶小葱看了一阵,回头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风大哥,这个,可以当舞台剧用的道具吧?你看那个烧火棒,像不像紫焰?”
烧火棒……
风沉的脸有点发白,紫焰则是在婪夜头顶上抖了抖。一个不留神将他的头发绞成了一团乱丝。
吱吱好奇地问道:“什么叫舞台剧?”
慕容芷才与司徒钟琴对望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
婪夜惊觉自家老婆拉住了别的男人的袖子。不由分说,冲上前去就将她扒了下来,死死地圈在怀里。
司徒钟琴皱了皱眉毛,似是十分看不顺眼,却想起早上接到的文书,不得不将这分反感吞回去,他板着扑克脸提议道:“进去再说。”
茶小葱位份最大,理当走在最前。
玄成殿灵气环绕,引得折心柳感应,四处嘤嘤作响,似悠远的经诵。强大的木灵之气压住了各类法器的灵息,刚才还在纠缠打斗的影子纷纷落地,老老实实地睡回了灰里。
“有人在我们之前进去过。”风沉陡地神色一肃,举步抢上,却被茶小葱拦回去。
“脚印是朝里边的,应该还没出来,我跟婪夜进去看看,你们在殿外等着。”茶小葱与婪夜也察觉到了,而且她早已猜到进去看望婪珂的人是谁。
“可是……”司徒钟琴总不大放心。
“无碍,如果此人有所图谋,必不会留下脚印,看这脚印凌乱,估计是被法器逼得狼狈,料想法力并不高。”慕容芷才默默地看了茶小葱一眼,自然也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风沉点了点头:“我等谨遵师叔之命,在此等候。”
茶小葱看向慕容芷才,微微一怔,与婪夜一前一后地进了殿门。
大殿年久失修,殿内因为法器们无休止的战斗纷争,砸得一地狼籍,十二根白玉柱上全是刀剑的刻痕。茶小葱仗着有折心柳傍身,并不担心这些法器有何鬼祟,只是她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有点无趣。这地方不需要弟子刻意打扫,也不需要派人看守,到处落满了细尘,金秋的阳光从破烂的窗格射进来,将头顶飞舞的灰尘涂抹上了一层金色的浮彩。
大殿深处,有人声细细传出:“郡主,不要再与陛下作对,陛下虽然仁厚爱民,却不喜背叛,你已经错了一步,为何还要一直错下去?你回头,还是可以做回我仙狐族的郡主,一生安乐,又有何不可?”茶小葱猜对了,里边的人是孤红。
伸手捏了捏婪夜的手指,两人一同止步,婪夜用灵犀术传音道:“不如先听听他说什么。”
茶小葱点头,与婪夜站在一起,婪夜趁机将她搂在了在怀里,习惯地将下巴蹭蹭她的肩窝,茶小葱倒没挣扎,任他这样腻着。
相比里边那对不知道算不算有缘的可怜人,茶小葱何其幸运。
“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要说背叛,你还背叛得少么?昔日你的父亲背叛了我的父亲,现在你这样站我在面前,又何尝不是背叛了婪夜?如果你真为我好,就放我出去,让我去见他……”婪珂的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恨意,说出的话,也比茶小葱想象中要伤人得多。
“你还想见他?你被他伤得还不够?他玩完一个又一个,每天变换着不同的女人,你怎么能忍得?我们仙狐族……”仙狐族在感情上有洁癖,独占欲强,心思又重。一旦发起横来,等待在前面的就是玉石俱焚的下场,放在婪珂的立场上来看,爱上魁麟分明就是一条不归路。
“我们仙狐族,早已经完了,在我爹娘死的那一天。就玩完了。”父母惨死。童年破碎,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了挂名的郡主,失去了所有的亲情,只留下一段不可想象的婚姻。她听说仙狐族的少主是个野孩子,没有情调,特不懂得生活。只喜欢打打杀杀,原来听说的东西,也有可能是真的。
她不喜欢婪夜。因为婪夜的家族,代替了她的过去。她变成了无根的浮萍,什么也不是。
茶小葱偷偷地看着婪夜平静的容颜,暗自揣测他心中的愤怒与不甘,但是她看了半天,却只得到了一个温暖湿润的吻。
“她说的都是事实。”婪夜的手指顺着她贴身的衣纹慢慢滑动,却掩不住眼底的满足。
“你不能这么说!婪珂!”孤红的声音大起来。他一向温顺,一旦拔高的音调便变得意外地尖锐。听起来越发娘娘腔。
“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都行,放我出去,我要见他!”婪珂就像是着了魔的疯子,带着铁链在屋子里绕走,挣扎。
“你喜欢的不过是他的皮相,你给我清醒点!”孤红慌乱起来,追着婪珂到处乱跑。
“你有相同的皮相,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你太高估自己了!”婪珂尖笑起来。
陡然听得一声惨叫,孤红按着斗篷冲出来,差点与茶小葱撞个满怀。他抬头看清是婪夜,“哇啊”一声抱着狐王的大腿痛哭起来。他从来就不像个男人。
婪珂在里边游走着,怒骂道:“没用的东西!当年你爹多大的胆子,却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
茶小葱待要进去喝止,却被婪夜拉住,轻轻地摇了摇头:“当年婪珂亲眼看见娘亲被人奸污,她会这样,也是正常。”
孤红全身发抖,哀哀地叫了声:“陛下……”早已泣不成声。
婪夜叹了口气:“孤红,就依她吧,将她放了。眼下就算留着她,魁麟也不会来。”他回身握住茶小葱的手指,双人十指交握,同样温暖坚定。
孤红惊恐地摘掉了幕篱,猛烈摇头:“陛下,不可,她不可以再受那种苦,你知道,我们仙狐族对爱侣一生专一,最受不得那种裂心的折磨,可是那个混蛋他,他……”
“孤红,你自己想清楚,若是强行将她留下,究竟为了帮她还是为了成全你自己?”婪夜静静地盯着他,突然转身,拉着茶小葱快步离去。
茶小葱惊悟回头,却见孤红卑微若浮尘,扑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灰扑扑的样子,即使是天下最落魄的女子见了,也不会多看一眼。那一刻,她知道,婪夜说的都是对的。
婪夜对待他人的感情,远比自己想象得成熟稳重。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茶小葱出来将情况简单说了,又与众人商议了一会,便瞒着绿萝仙子将婪珂放了。即使婪珂对婪夜诸多微词,可是她却看得出,婪夜很在乎这个妹妹,不想让她受到更多的委屈。婪夜对婪珂并非无情,只是这份感情不存在男女之间,它来自于两个家族之间的义约,得与失,只有小人才会去算计。但婪夜,却是青丘之国的王。
……
轻纱幔帐,碧罗**。
为了免去仙门之中的闲言碎语,茶小葱与婪夜将私会的地方改在了临安城。只是茶小葱从来不知道婪夜还弄了间这么奢华的房间,若是在现世,也算得上是总统套房了。
茶小葱双手擎着床竿,显然已经习惯了婪夜带来的韵律,一边细喘着,一边转着眼珠四处张望。婪夜的汗水滴在她雪白的峰壑间,他俯下身子啃了她一口。
茶小葱“啊”地一声低呼,不自觉地蜷紧了身子,却猛然被婪夜抱起,搂进了怀里。
“不许走神!”婪夜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早知道他应该把这里布置得简单点,这样她就只能看他一个人了。
“天,你连那些小东西的醋都吃?”茶小葱的目光从那些小面人上收回,微微皱起了眉毛。这东西是他说要买的,买了不让看,这是哪来的道理?
“老纸不吃醋,只吃你!”婪夜探手下去,一脸威胁,茶小葱吓了一大跳,想要逃已经来不及了。九条尾巴将她牢牢地挽住,狐狸爪子开始发起了另一轮进攻,茶小葱一边骂一边在某渣男的冲刺下溃不成军。
“婪夜,我想明天抽时间见见语翠……”不知过了多久,她又开始走神。
“做正事的时候不许提别的男人!”婪夜凶狠地唔住了她的嘴,灵活的舌头将她剩下的话堵成了呜咽。
“呜……嗯嗯……”茶小葱想说“语翠不是男人”,却因为对方霸道的挟制失去了发音的能力,她气急败坏的娇声,反倒催化了狐狸的兽性。她心中气不过,凶残地反咬回去,婪夜大喜,一把按住了她的纤腰,更加卖力地表现起来。茶小葱死死地抠动他的肩膀,与他展开肉搏,无奈在那九条尾巴的帮凶之下,她只有被采的份。
神马采阳补阴,在这只臭狐狸这边根本不可能实现,茶小葱觉得这一辈子都要栽在他手里了。她喜欢谁不好,偏偏摊上了一只标准版的禽兽……真是够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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