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会嫁给你的,绝不!”苏九时气的全身颤抖,脸色苍白,她永远都不会接受贺钰的说法,她朝着贺钰大喊:“婚姻代表的是爱情,我绝不能容忍你亵渎。你内心黑暗龌龊,可在我心里婚姻不能交易。”
贺钰的眼底充满了暴戾与阴冷,看着如此固执倔强的苏九时,暴怒的额头青筋都隐约可见。他将手中的档案袋狠狠的摔在了梳妆台上,重重的压在了苏九时刚才扯下来的头纱上。
“婚姻不能交易?说的好。”贺钰冷笑着,拍手叫好,不动声色的看着苏九时说:“看看吧,我开出的条件,是不是足够吸引你,看看这样的诱惑你能不能抵挡的住,等你拒绝了才有资格和我谈爱情。”
苏九时看了一眼贺钰,又看了看档案袋,犹豫再三还是拿起档案袋,她就是要用事实告诉贺钰,婚姻就该有爱情做为基础。
她拆开看到是一沓厚厚的文件,医院出示的病情诊断书,病例分析报告,还有身体全方位检测,所有都是关于医学方面的资料,他们上面都签着同一个名字,上面赫然写着“苏豪”三个字。
一页一页的翻看,由刚开始的一目十行变成每行都读,然后变成一个字都不放过,最后苏九时竟然把结尾一字一句整读了五遍。
她握着文件的手都在颤抖,最后竟然浑身都在不自觉的抖动,汗毛竖立,苏九时抬起头看着贺钰,眼睛里闪烁的神采灿若星辰,那是一股希望的眼神,是寄托,是期盼,更是心愿。
贺钰看着苏九时的一举一动,眼神里闪过一丝悲伤,事实证明婚姻绝对是可以用利益诱惑捆绑的,如果能够拒绝,说明诱惑还不够大而已。
“这是真的么?病例上说我弟弟的智障是由于发烧后天造成的,已经有治愈的病例了,也就是说我弟弟可以治好是么?我弟弟也能变成正常人了……”
苏九时声音软糯,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
贺钰的目光戏谑,似乎这场婚姻真的变成了赤果果的交易,各取所需。
“你的要求是什么?”苏九时看到了救治弟弟的希望,她一定要牢牢抓住,不论付出多大代价。
“你只要扮演好新娘的角色,从此你就是我贺钰的妻子,履行你做为妻子的义务。”贺钰冰冷的口气能将一切冰冻。
交易真的开始了,这条件说来简单,做起来很难,这是商场老手的谈判技巧,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容不得对方有一秒钟的思考时间。
“好。”苏九时顺从的回答,压抑住心中所有的情绪,机械的回答了一声。
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苏九时还是走出了化妆间的房门,来到了婚礼会场。
一场盛大的家族联姻和幕后交易正是拉开了帷幕。
苏九时挎着贺钰的臂弯来到了神父面前,两个人一出现,现场所有人都在鼓掌,送上诚挚的祝福。
世间的俗人不就是喜欢看这样的戏码么,白雪公主与王子,睡美人与王子,拇指姑娘与王子,灰姑娘与王子,俊男美女的组合都是别人所喜闻乐见的,甚至是强行配对,可是没有一个人去问一问,灰姑娘婚后快乐么?幸福么?真的如童话所说他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了么?
与所有人的热烈庆祝相比有里两个人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王亚凤和苏倾寒母女俩看到了新郎出现倒吸了一口凉气。
新郎竟然不是贺恺,是贺钰!
苏倾寒在座位上死死捏着王亚凤的胳膊,指甲嵌入了肉里,疼痛才让两个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两个人相互对望一眼,同样的目瞪口呆。苏倾寒不解和惊诧的问道:“妈,怎么回事?新郎居然是贺钰。”
“我也没有想到啊,不是贺恺么?”王亚凤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心里疯狂的咒骂着苏九时,也为女人没有嫁给贺钰懊悔的拍着大腿。
“妈,这完全不一样啊,贺钰可是贺家的嫡亲长子,以后是要继承贺家的全部财产的,而且年轻有为智商心性都是商圈顶尖的,如此年轻便在商场上横扫千军,这怎么会变成这个局面。”
“妈——”苏倾寒看着台上,不甘的叫着王亚凤,着急的直跺脚。
台下王亚凤与苏倾寒急得团团转,没有想到新郎竟然换成了贺钰。
台上两个人正站在神父面前宣誓,花童端上戒指,两个人相互佩戴,目光相对,苏九时的眼神一片冰冷甚至带着嫌弃,像个提线木偶按照婚礼流程一一照做,不带一丝感情,没有一丝笑意。
这一切贺钰都看在眼里,这个骄傲的男人,真的彻底被苏九时激怒了。他一项耀眼,如太阳一般,自有星球围着他自转,如今苏九时嫁给他,却是如此的心不甘情不愿,让贺钰怒火中烧。
一场表面光鲜内里荒唐的婚礼在众人的见证下终于结束了,苏九时浑浑噩噩不记得任何婚礼细节,直到繁复的婚礼流程完成被人送回了贺家才回过神来。
苏九时太累了,身体的倦怠不算什么,心灵的拷问才是对她的折磨,她平日里所有的认知与信仰似乎在遇到贺钰之后都分崩离析了,比如纯真美好的爱情变成了赤果果的交易;比如自由独立的个体竟然被合约一纸束缚;比如心心念念的男友一夜间就离开了人世。
她脱下雪白的婚纱,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了自己的居家服,一头栽倒在床上,想着应该如何同贺钰相处,眼皮沉沉的合上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糊中苏九时听到了房间的门响了,苏九时紧张的站了起来,她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因为她闻到了酒味,贺钰身上满是酒气,应该是喝了不少。
空气中危险的气息在不断扩散开来,苏九时警惕的看着贺钰说:“别过来。”
贺钰不断的靠近,对于苏九时的话充耳不闻。
苏九时握紧了拳头强装镇定的说:“贺钰,站住,你和我既然是合约婚礼,那我们就应该按照合约办事,我希望你离……”
“你希望什么?”贺钰粗暴的打断了苏九时的话,接着说:“希望我洁身自好?希望我离你远点?合约上写了你要做好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现在我想要你,我需要的就是你的义务。”
贺钰不顾一切霸道的将苏九时摁倒在床上,整个人都强势的压倒住苏九时,火热的身体贴上了苏九时冰冷的肌肤,鼻息里都是苏九时气息,他将自己凉薄的嘴唇栖了上去,无限接近。
苏九时侧过头,眉毛拧成了一团,用手强撑住贺钰的肩膀,腿也胡乱的蹬着,想要逃脱贺钰的控制。
贺钰眼底的怒火似乎要将苏九时吞噬一般,他发狠的看着苏九时,双手大力的握住了苏九时的两只手腕,强行的将苏九时的双手摁在她的头上,令她无法动弹。
苏九时使出的浑身力气,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苏九时真的害怕了,她的声音失去了平日的软糯,尖锐而刺耳的高分贝叫喊划破贺钰的耳膜,那样的刺耳,那样的不情不愿。
贺钰的骄傲被苏九时此刻厌恶的表情狠狠撕碎,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理智,被苏九时逼的失去了男人该有的风度与气质。
“苏九时,别动。”贺钰如困兽一般,嗓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丝的情欲还有不可反抗的命令。
苏九时被贺钰吓的一动不动,生怕惹怒了这头愤怒的狮子,最终自己会被生吞活剥粉身碎骨。
贺钰松开了手,慢慢的把手搭在了苏九时的肩膀上,一点点的抓住苏九时睡衣的领子,忽然发力。
苏九时感觉皮肤有些清凉,她回过神来,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她把手再贺钰的眼前晃了晃,示弱委屈的眼睛示意贺钰看一下,声音颤抖的说:“我……我的大姨妈来了,肚子疼……”
委屈的小鹿眼睛一眨一眨,勾人心魄,贺钰只是看了一眼,从苏九时的身上下来,一刻不停的转身离开,没有再看苏九时一眼。
苏九时见贺钰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从裙子下拿出了一小袋番茄酱扔进了垃圾桶里。
身体疲惫的软倒在床上,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一般,苏九时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她不知道是委屈,是害怕,还是辛酸。苏九时越哭越凶,她怕哭声太大,将厚厚的被子盖过自己的头顶,整个人在被子里蜷缩成婴儿般大小,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顺着手背流下。
只有这样苏九时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安全,在贺家她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这让她感觉无比的孤独与脆弱,她想要回家,更悲哀的是她没有家。
“当当当”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苏九时刚刚放松一些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她坐在床上,被子紧紧的围在自己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抓住被子的边缘,由于紧张害怕,手心里的汗水已经把被子都浸湿了。
房门又响了三下,轻轻的缓缓的,苏九时死死的盯着房门嗓子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尊敬的说:“少夫人,方便进来么?”
苏九时听到是女人的声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声音沙哑的从嗓子里挤出了两个字:“进来。”
一个面像和善的佣人小心的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甚至都不敢看苏九时一眼,顺从而妥帖的将姜糖水放在了床头柜上,低眉顺眼的说:“少夫人,这是一杯姜糖水,您趁热喝,贺二少爷吩咐我赶紧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