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出于谨慎,我等小女子不得已如此,还望公子莫怪。”
海棠衣裳女子在前领路。
谨慎?
方牧暗自冷笑,就是不知,平日里都是如此,还是……只是近日以来。
当日那赏金楼的楼主,挨了他一剑。
想必不死也废了大半!
如今正是赏金楼危难之际,也难怪这般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嘴巴倒是紧的很,坐镇的楼主生死不知,却连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
“无妨。”
方牧并非是来算账的。
有些账,日后再慢慢算也不迟,眼下他只打算当一个普通的客人,拿钱买消息。
恐怕就连赏金楼都想不到,方牧还敢回来!
不光如此,更是只身大摇大摆地来到了他们的内部,做起了生意……
“公子请进。”
上了楼,在其他食客们男人都懂的目光下,她带着方牧进了一间厢房。
厢房内美酒与床榻应有尽有,红烛摇曳,空无一人。
二人落座桃木酒桌。
见方牧眼中有疑色,海棠女子笑着解释道:“楼下的那些客人们,只当此地寻花问柳,皆不知情,公子想杀谁,与我说便是。”
方牧哦了一声,点头道:“我本以为有专门的接待人,没想到姑娘就是。”
海棠女子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隐蔽点总没错,毕竟不光彩,外头仇家也多,能尽量避免一些麻烦是一些。”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方才让姑娘受委屈了。”
方牧旁敲侧击,多了解一些赏金楼的事情总没错。
“公子哪里的话。”
不料,海棠女子话锋一转,眼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娇滴滴道:“就算公子不做买命的生意,小女子也能陪公子做其他的生意呢……”
方牧尴尬一笑,实则内心毫无波澜。
这时,女子自储物戒中翻出一本书册。
该聊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开始谈正事了:“还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方牧将斗笠摘下放于桌上,盯着她笑了笑,也没吭声。
见他不愿透露,女子也不多问,开这么一个口,就没想过会得到真名。
她直言不讳,回归正题问道:“公子想杀何人?根据对方修为境界,地位,以及家境的不同,价钱也会有所不同。”
“不用杀谁。”
方牧开门见山:“我想要打听一个人。”
海棠女子放下书册,面色颇冷:“公子误会了,我们赏金楼干得是见血的粗活,风险不小,都是拿命再做买卖的。”
这话,无疑是在劝自己知难而退。
方牧笑了笑,也不点破。
他沉吟片刻,淡淡说道:“该出多少,一块灵石都不会少了你们楼的,我就直说了吧,我要叶家的消息。”
叶家?
女子细眉轻微一抖,面色有些难看:“公子说笑了,叶家势力滔天,家大业大,重大要事密不透风,岂非能让外人知晓了去……”
方牧打断了她的话语:“并非有关利益一事,我只需要知道关于一个人的事。”
“谁?”
“叶如意!”
听闻此名,海棠女子怔了一下。
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皱眉道:“这个人的消息……不多。”
方牧微微挑眉。
不多,也就是意味着有。
“两千灵石。”
海棠女子报出价钱,道:“这是打听的钱,我们不会接近这个人,只负责告知公子我们说知道的关于这个人的全部事情。”
闻言,方牧沉默下来。
不是说这赏金楼,是为南陵的第一赏金组织么,怎么连这么个活都不敢接?
他初来乍到,对于叶家在南陵城究竟是处于怎样的一个地位,还比较模糊。
只是知晓是为顶尖家族之一,在他想来,和云家相比应该差不了多少。
见他皱眉,海棠女子下意识以为是对方被这个价钱给吓到了。
对此,她解释道:“叶家乃是南陵第一大家,人丁新旺,开枝散叶,城内许多灵产都有他们的染指,眼线极多。”
“哪怕只是贩卖叶家的消息,也是风险很大的一件事!”
“两千,不算贵!”
“公子若是对价钱不满意,放心离去便可,我们楼不会出卖任何一名客人,今日之事,公子说问,全当没发生过。”
言语间,尽是对叶家的忌惮。
哒……哒……
方牧手指敲击着桃色木桌,说道:“两千块灵石没问题,只是……我怎么相信消息是否属实?”
海棠女子暗自心惊。
她原本都做好这笔生意谈不拢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戏。
当即,女子脸上的笑意更多了一分:“公子大可放心,我们赏金楼自成立以来,生意占据南陵大街小巷,手下的赏金猎人层出不穷,靠的,就是一个诚信!我们不敢保准消息一定无误,但绝对不会欺骗雇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方牧也没蠢到再纠结什么口说无凭。
他果断扔出一枚储物戒。
海棠女子不动声色的接过,心神一动,发现里头除了商量好的两千灵石外,还多了一百颗。
她抬眉,笑意连连:“公子出手真是大方,这多出的一百灵石,是打算让小女子今夜死在这厢房内么?嘻嘻……”
方牧摇头道:“就当是酒钱了。”
不过是出一点小费罢了,叶家的消息对他而言十分重要,万无一失,容不得出错。
“那就多谢公子了。”
女子也没客气,果断收下。
她右手一挥,布置下一道小型的隔绝阵法,“好了,公子可以开始问了。”
“你知道?”
方牧眯起了眼睛,他原本还以为,对方多多少少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打听。
或者去取卷宗之类的。
女子神色傲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当然,不然小女子怎能在赏金楼内办事?”
方牧点了点头。
他神色凝重起来,开口便问出了最关键所在:“叶如意……是否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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