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未到,视线先到!
“这么多?!”
方牧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料到,这些家伙竟会联手。
他剑眉微皱,倍感棘手:“这下有些麻烦了……”
仅仅只是一瞬间,方牧便得出结论,此战……难!
当即,他没有任何停顿,轻跃至高墙上,于那名剑修的眼皮底下,果断脱身撤离,晚一步都有可能被困!
“他在那!!”
此时,那名剑修感应到了家族中同辈们的气息来临。
“追!”
“敢上屋檐?找死!”
“他只有一条退路,逃不掉的!!杀了他!”
天才云集,众人的怒吼声与杀意,划破了这片寂静的街道。
砰的一声!
一把长刀劈在酒楼的屋顶,碎瓦漫天飞舞,整个屋顶都被劈成两截,惊醒了不少这座酒楼内的客人。
方牧连滚带爬,勉强躲过了这一刀的攻势,随即看向天空。
“关!关——!”
一头巨大的鸠鸟,正盘旋于天空。
在这头鸠的下方,一名脸上带着剑疤的青年,一手抓着鸠足,另一只手提着长刀,傲然俯视狼狈逃窜的方牧。
“我当是什么,闹得鸡飞狗跳,饶人清净,原来只是个连我随手一刀接不住的垃圾。”
青年腾空起,跳上鸠背,凌驾于方牧之上,他的眼眸无比猩红,与先前那些云家的旁系完全不同,此人的红瞳,无比接近云长生的程度!
气息,更是强悍无比!
地面的众人脚步停下,看了一眼方牧,又看向天空中踩着鸠鸟的傲然青年。
“云……云渊?!”
“渊大哥?他怎么会在这?!”
“怎么回事,他不是素来沉醉于斗兽场吗,为何今日……”
“看来,用不着我们出手,这家伙死定了!”
众多年前一辈的天骄,顿时失去了锋芒,在天空中这名男子面前,下意识低下了些许脑袋,自惭形秽。
他可是五大天骄之一,云渊!
对于家族中的这名极其可怕的妖孽,任何一位自恃天才的年轻人,在他面前,都得低头。
方牧眯起了眼睛。
筑基中期……
不……不是一般的筑基中期,他能感受得到,此人浑身翻涌的可怕气血,浓郁程度完全是另一个境界的存在。
天骄!真正的天骄!
云层中,芭蕉上的诸葛松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这下糟了。
若只是那二十人,方牧只要拼命地埋头逃,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他怎么也没料到,云家的这个妖孽级别的小子,竟会自降身份,主动出手。
绝境。
彻头彻尾的绝境,无处逢生的死局!
前有战力堪比筑基后期,甚至……更高的天之骄子,后有整整二十名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且个个皆是筑基期……
一个炼气期,要怎样才能活下来?
好半响,诸葛松都始终想不出一个破局方法来,所有的答案都只有四个字——
死路一条!
“自行了断吧,我就不出手了。”
云渊将刀扔到了鸠的嘴中,负手而立,脸上面无表情,淡淡道。
方牧忍不住颤抖。
“这家伙胆都被吓破了……”
“谁不知道云渊的怪脾气,肯定是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他的兽宠不满……”
“惹到他的鸠不满,也就同等于惹怒了他!”
“呵呵,看这家伙被吓的,身子都在打抖。”
众人看方牧的目光,早已失去了先前的警惕,取而代之的,是为怜悯。
在他们眼中,方牧与一具尸体没什么不同。
“真是……有趣啊……”
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方牧嘴角浮现出一抹邪气凛然的笑意。
没有人知道,他颤抖,只因骨子里热血沸腾,激动到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在喷涌真气!
好久,好久没有过这等令人绝望的感觉了。
方牧不禁回想起,上一世自己曾还弱小时,浪迹天涯,遭赏金猎人追杀,四处逃亡,躲猪圈,于草垛修养,沉臭水沼泽闭气的日子了。
那时,无人认为他能撑过一天。
无数次在鬼门关前来往,游走在生死间,苟且偷生,拼了命的挣扎,撑过了九十四个日日夜夜。
筑基期的顶尖天骄……有那味了。
“你的鸟养得可真丑。”
方牧咧了咧嘴,心底的实话脱口而出,浑然不惧。
刹那间,夜风停止。
死一般的寂静。
无数云家的天骄,怔怔愕然,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这家伙……”
他们见过胆大的,却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
一时间,云渊冷漠的脸庞,微微扯动些许,脸上的剑疤细微抖动,仿佛是在极力控制着自身的怒意。
少顷,他喉结滚动些许。
“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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