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孩子,并非是梁博期更不是梁博辉的?而是你们大夫人那个死去的孩子的?对吗?”顾长青敛了心神,但仍旧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老管家轻轻的点了点头,以往的时光如同浮光掠影一般从眼前飘过,他伸手想要去抓,触手之时,却只有一片虚妄,他看着空无一物的眼前,忍不住嘲弄的一笑,“我这辈子啊,总是这样了,一条路走到了黑,我只是希望,在最后的时刻的,在我还能够去做的时候,能够给这个孩子创造出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你知道,环境这个东西是会改变人的。”
“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他给送回梁家,反而给放在曲曼吟的身边?”顾长青仍旧不解的问道。
“送回梁家?如何送?三夫人死了之后,老爷有多痛恨大夫人我是亲眼所见,否则也不会最后一面他都没有去见。大夫人已经离开,这个孩子就算是回到梁家也是没有爹娘的孤儿,老爷也不会疼爱他。
可是,如果他以大少爷或者是二少爷任何一个人儿子的身份回到梁家,他都会被老爷细心呵护的!这梁家继承人的身份也必定是他。”老管家眼中闪过一丝疼痛。
顾长青突然想起来,自己带着那个小家伙去到梁家的那一天,当时他虽然同梁老爷说的他有可能是梁博期的孩子,但是他心里所怀疑的却是梁博辉。
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长大以后,知道了这一切他会如何呢?
“顾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今日我所言句句为实,虽然我罪孽深重,但是那个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还望你把这个秘密守住,希望老爷可以正常的待他。能让他平凡的好好的活下去,像个普通人那样!”说完,老管家起身扑通一声跪地。
顾长青站立在他面前,没有及时去扶这个颤抖的的老人,只是感叹道,“世人都道情好,可是这情,从来都是吃人的恶魔。老管家,往日之事,你可有过后悔?”
老管家抬起头,一脸的平和安宁,“如果真的有重来的机会,我可能不会去杀人吧,可是我想,对于大夫人,我依然还会去喜欢。
她就像是我的的劫难,是劫难,逃不掉的话为什么要去逃?”
老管家的话如同磐钟一样,声声撞击在胸口,在劫难逃,又如何去逃?
哪个人不是这样,我们渺小的任命运宰割,可是活着,难道不就是在同命运搏斗吗?它打倒你,可你就要站起来,它让你哭,你偏要流着泪去拼。
“你放心吧,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我会守口如瓶的,只是你……”顾长青抬眼,瞥见他头顶的两抹白发,“你就在大牢里留下来吧!”
说完,顾长青喊了一声,早已经等候在外面的建成和陈刚拿着手撩走进来,丝毫没有犹豫的把他给扣上带走。
临走之前,老管家还回过头,说了一句,“顾大人,谢谢你。”
顾长青没有回头,但声音却丝毫不落的钻进耳朵里。
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可是很多的不得已并不是真的不得已,那都是心里的固执在作祟。
每个人的心里也都住着另外一个自己,他时而愤怒,时而平和,他时而化作黑暗中的影子,时而在阳光下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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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但阳光终究会吞噬黑暗,那个阴暗的暴怒的你,终究会被那个善良的阳光的你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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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被带走之后,顾长青刚刚放松下来,门外却又一阵吵闹。
顾长青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门,对着外面几个正在拉拉扯扯的人说道,“没事,让他进来吧!”
这个被几个衙役抓着的男子正是证人之一,冯勒。
“顾大人,我说你这说话不算数啊,你说了只要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你就放了我啊,这梁家大少爷都被抓进去了,你怎么还不把我放了啊!”冯勒闷着气说道。
“行了,坐下来喝口茶。”顾长青给他倒了杯茶,说道。
冯勒气呼呼的坐下去,拿起杯子仰头就喝下去,喝完,冷眼一瞪,“顾大人,这次你没事了吧,你没事可就告诉你的手下,我还要出去卖画呢。你这把我关在大牢里好几天,弄得我这半个月的饭钱都没有赚来,你让我拿什么吃饭啊?这大夏天的连个西北风都没有!”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说了放了你一定会放了你,还能再把你给关进大牢里不成?”顾长青戏谑的一笑,紧接着又对着他摆摆手,说道,“行了,快坐下来,我还有事要同你说!”
“什么事?”冯勒警惕的看着他,疑惑的说道。
“你愿不愿意留下来?”顾长青道。
“留下来?”冯勒嘲讽的笑了笑,威胁的道,“顾大人,丑话我可是说在前面了,我可是什么坏事都没有做,今天你若是真的不让我走,你让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可会全都给你说出去!”
顾长青往椅子上一靠,满不在乎的说道,“你出去说吧,如果有人信你,我请你吃饭!”
“你……”冯勒气的在地上一顿乱走,“行,顾大人,算你狠!”
顾长青不怒反笑,其实今日的案子还真的要去感谢冯勒,如果他没有按照自己所描述的那些话去说,没把梁博辉的表现说的那么清楚,也许梁博辉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俯首认罪。
“好了,不开玩笑,我是真心的想要留你下来?你考虑考虑如何?”顾长青走到冯勒身边,认真的说道。
冯勒噗嗤一声笑出来,“顾大人,你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啊?”
说完,冯勒也不管顾长青是什么表情,推开门就走了出去,只留下顾长青对着外面的空地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心想自己这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留他下来的,可这反应也确实是有点太伤人了。
顾长青忍不住叹了口气,走到书桌前执笔在纸张上写下一些东西,写完又把建成叫了来给冯勒送去。
他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这县衙的文书工作一直没有人做,言木又从来不屑做这些事情,剩下的衙役一个个又都散漫惯了,就算是识字也不愿意弄这些。
但是他觉得这个冯勒很合适,活也不累,主要就是弄案卷而已,剩下的时间还可以读书学习。
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冯勒像是耗子踩到猫,跑的比谁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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