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绅也算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听了顾长青的话,告了辞,就去找掌事请假,直接奔着家里去了。
顾长青在他走后,四处的瞎溜达了几圈,也直接朝着李绅做工那里走过去。
李绅看样子是一个很干净的男子。厨房的屋子收拾的干净,就连自己的衣服围裙之类的东西也都是洗净了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处。
顾长青忍不住咋舌,如果言木能有他一半的自律,自己不知道该有多值得庆幸。
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言木自有言木的好。
“小哥,李绅做花糕常用的面都是怎么来的?他是直接在这里磨面还是出去买?”顾长青对着正在和一堆猪肉斗争的男子问道。
男子看样子也是一个喋喋不休的人,见着有人说话恨不得直接拿着自己油了麻花的手直接给他握住。
顾长青看着他,自己后退了两步,假装不经意的一躲。
男子到是不介意,“我和你说啊,这李绅可真是一个好小伙。东西什么的都弄的立立正正的。他自己做伙食需要的家伙那也是一个干净。手艺好,人也不错,你是来给他说亲的吗?”
顾长青噗嗤一下,不知道在哪里看出来的他是来说亲的。
男子看了顾长青的反应,继续道,“你不用奇怪,这李绅啊,来给说亲的还真不少。我能猜的出来也不奇怪。你是妹子给他吗?这孩子真不错,你眼光也不错。”
顾长青实在是没有时间任由他如此天南海北的忽悠下去,干咳一下,“那个,刚才我问你的事情,你还没有说。”
男子激灵一下想起来,伸着厚厚一层油的手掌拍的一拍自己的大腿,“你瞧我这记性,忘到天边去了。这李绅用的面粉啊,都是他们家独自配的。需要的少的时候家里人给送来,也有的时候是谁路过顺道带回来。他的这个东西,谁都愿意给帮忙,做的好吃嘛。”
“那一般都是谁给送来啊?”
“一般都是他老父亲给送过来。不过最近没怎么看见他。”男子挠挠头,也颇有些疑问。
“那你好好做饭,我就走了。说亲的事你就自己知道得了。别和李绅说。”
男子看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顾长青,愣住了,他还有满肚子的话来不及去说呢。
无奈之下,只得叹了口气,继续回去和一堆的肉作伴。
那一边,李绅撞着寒风回到家里,本来因为顾长青的话还挺心急,结果入眼的却是一副出乎意料的样子。
李老头正在院子里扛着一个半大长的烂木头往后院走。步履轻盈,不像是重病缠身的模样。
“爹,你干嘛呢?”李绅一个惊呼,赶紧走过去,奋力的把他肩膀上的木头给抬下来。
有些发怒的说道,“爹,你不是生病了吗?生病了你还扛木头,别干了,我来。”
李老头看着突然回来的李绅,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自打顾长青出现过后就开始。
李绅把院子里的几棵烂木头都给抗到后院才进屋。老父亲已经给他倒好了热水。
“快喝两口,暖和暖和。”
“我不冷。”李绅拿着水放在桌子上,定睛看着老父亲就说道,“爹,你哪病了。严重吗?”
老李头目光躲闪,“没事,就是前两日摔了一跤。现
在好了,没事了。要是有事我还能扛木头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老李头心里酸涩的很,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多少,能够吃上儿子的饭,不知道还有几天。
这点时光,就像是在死神手里偷出来的一般。
只是,他没有想到。死神来的如此之快。
其实顾长青早就怀疑,他今日去找李绅不过就是为了最后的确定,早在他离开之前,就已经交代好了。
那几间的茅屋外面是早就坚守的衙门里的人,他们在外面的沟里,树后,柴火的后面藏着。就等着顾长青来下令。
“情况如何?”
在瓷厂回来,直接就奔着这里来。
“老头好像早就猜到了。今天一天也不装病了,仿佛是要把家里的活都给干了一般。”建成说道。
从前那个还和姑姑埋怨的孩子,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里面呢,在做什么?”
“做饭吧,李绅进去后,不时就开始升起了炊烟。”
“那就再等一会吧。让他们父子俩好好吃个饭,他们之间也许有很多的话要说。”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外面的一堆衙役也都在冷风中起了怨言,还未吃饭的他们却要在外面看着疑犯吃饭,怎么说都不是一个好的体验。
“行了,走吧。”
顾长青起身,一群隐藏的衙役也都起身,一些个忍不住冷的直接跺着脚走。
李绅见到顾长青进来,忍不住惊讶,“你怎么也来了?”
李老头在屋子里,听着声音之后,关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在两个人还寒暄的时候,走出来。
李绅看了看把结婚时候的衣服穿出来的老父亲,又看了看顾长青后面站着的一群男子。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爹,这是怎么了,你在瞒着我什么啊?”李绅的表情有点狰狞,但是狰狞的原因却是因为担忧。
老父亲不回答,又回头看了看顾长青。
到了这个时候,顾长青也不愿意再说什么多余的话,反正最后的事实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了。
拿出自己的上任文书给两人一看,便说道,“永安城云山镇柴虎沟人氏李汉因为涉及一起杀人案,所以特意带回审查。”
李绅一下子就蒙了,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老父亲,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他会杀人。
直叫着不可能不可能。
顾长青也是于心不忍,把手放在他的肩膀,用力的摁了一下,“如果你的老父亲真的是无辜的,我一定会给一个交代。但是他要是真的做了杀人的事情,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毕竟都是大人,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看着老父亲被顾长青带走,李绅颓然的坐到地上。在这种艰难的时刻,他只觉得自己还像是一个小孩子,一个整日的在父亲身旁围绕着,以为那就是天,那就是全世界的孩子。
那种时光,好像触手可及,又好像距离自己很遥远,就像是井底的月亮,怎么抓都抓不到。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道,他早已经泪流满面。
(=老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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