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海南岛神色有异,连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就见海老总铁青着脸站在里间的门口。
“夜灵!”我一阵头大如斗,“你怎么在这里?”
海夜灵一言不发的走到我面前,久久的看着我,忽地,把脸埋进我怀里,身体不住的发抖。
“嗡……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下。
我掏出手机,一手扶着海夜灵,刚要转身,被她劈手把手机抢了过去。
‘海东升很聪明,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向牛队做了很强的暗示。师父,小心。’
看完木棉发来的短信,海夜灵红着眼睛看向我,“U盘呢?”
“这件事你不要管,我来处理。”
“你处理什么?”海夜灵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摇着,泪水夺眶而出,“胖子要坐牢、要枪毙就由他去吧!你不能有事啊!”
“真心话啊?”
“我不要你坐牢啊!”海夜灵哭道。
我心里一热,将她揽进怀里,片刻,喃喃道:“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你怎么在这儿?”我抬起她下巴,替她抹着眼泪。
“徐小三要来公司拿点资料,我陪她一起来的,她说干脆在办公室把事处理完,我就先上来睡一觉。”
我无语。
敲门声响起,我又替她抹了抹泪水,过去把门打开。
门外,徐含笑乍一看见我,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让开身,好让她看到屋里的海南岛。
女人……她们心思的重点往往要异于常人啊……
我把她拉进来,没有再说U盘的事,想了想,问海南岛:“你记不记得之前在厨房吃的什么?”
“昨晚剩的大骨汤。”海南岛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我的确没吃早饭,也确实饿了,可……可我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去的厨房。你当时问我吃什么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说饿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是话就在我嘴里、没有通过脑子一样。安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南怎么了?”徐含笑问。
“滴!”
海南岛的身上传来一声轻响,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海夜灵脸色一变,快步走到他面前。
“灵姐……”
“拿出来!”
“什么啊?”
海夜灵不再说话,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两下,把他的手机搜了出来。翻看了一下,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你居然录音?!”
我拿过手机,点开了音频。
“安哥,你居然偷警方的证据……”
听着录音,海夜灵一把将海南岛从沙发里拽了起来,拼命摇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害谢安坐牢的?!”
海南岛慌乱中带着茫然,“姐,我……我不知道……”
“什么偷警方证据?什么证据?”徐含笑惊疑不定的瞪大了眼睛。
“行了!”我拉开海夜灵。
海南岛急道:“安哥,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
“明白。”我点点头:“南岛,之前有些事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的立场是无害的,现在,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难保他不会对你下手。”
“对我下手?”海南岛瞠目道,“你是说……大哥?他对我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对我……对我下手?”
“视频被删了,他能猜不到是谁做的吗?”
海夜灵把手机抢过去,快速的点着屏幕,删除录音后还不放心,索性把手机关掉,装进了包里,拉着我往外走,“走,回家,不管了,你谁都别管了!”
我反手把她拉进怀里,既感动,又有一种难以说明的无奈。
怎么都没想到海老总会在里间,隐瞒已久的秘密还是被她听了去。
此刻,她对我的维护让我感动,但是这种情急之下表露出的自私,不代表她已经快速的恢复了冷静,相反,她已经心乱到不能再乱了,所以,才想要用这种不理智的自私快刀斩乱麻。这只是一种逃避现实的表现。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徐含笑拉住我,急得跺脚。
“回去再说,南岛,你跟我们一起走。”
“不要再管他了!”海夜灵急道,“他录你的音,他是海东升派来的!”
“你冷静点!”我使劲搂了搂她,“他看完那段视频,在跟我来这里前,还能保持冷静,这不容易。先别说他没有理由录音,就是存心要录,不用录音笔,起码也要先调静音。还有,我偷证据这件事,在此之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不可能事先有所准备。”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海夜灵紧张的抓住我的胳膊。
“冷静,冷静……”我心乱如麻,正如所料,视频的事一旦暴露,海老总已经彻底乱了,再没有了系统的逻辑思维能力,关注点完全扭曲了。
“先回去再说!”我猛一挥手。
车上,得悉整件事,徐含笑一把将海夜灵拉进怀里,箍着她轻声道:“海小三,安冒这么大的风险,一直瞒着这件事,就是不想局面变得难以控制。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管,让他去处理。”
直到这时,海夜灵才彻底爆发了,抽噎了一阵,继而放声痛哭,“不可能的……二叔不可能是二哥杀的……”
海南岛本来就年轻,喝了大半瓶酒,这时也情绪失控,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一路沉默的开回家。
一进门,就见一男一女局促的坐在沙发里。
“神经贼?!”
“安哥……”司空小豆跳起来,像个日本女人一样迈着小碎步来到跟前,神情竟有些忸怩。
见海夜灵脸色兀自挂着泪痕,神色一变,“灵姐,你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报仇去!”
“你别跟着添乱了!”我一把拉开她,“含笑,带着夜灵和南岛上楼,把合`欢叫上。”
目送三人上楼,我拉着司空小豆的手来到殷天面前,见他俊脸通红,笑了笑,冲他伸出右手:“行了,老大不小了,别跟个毛孩子似的瞎寻思了。”
我是看出来了,要说之前的贼王殷天那是自尊心过盛,再看他现在的神态,或许是跟司空小豆这个小不点在一起久了,明显有些孩子般的忸怩。
殷天起身,摒了摒气,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手和我握在一起。
就在两人双手相握的一瞬间,一股剧烈无比的寒意直透骨髓。
“嘶……”我猛地把手缩了回来。
再看殷天,也是同样的抱着右手,一脸震惊错愕。
过了一会儿,两人同时问道:“你身上有什么?”
问完,又同时愕然。
“你们俩怎么啦?”司空小豆骨碌着眼珠问。
我下意识的甩了甩手,摸出烟盒,抽了一根递给殷天。
殷天想伸手,司空小豆忽然‘哼’了一声,他赶忙又把手缩了回去。
我日……这个神经贼,居然被小不点管成这样了?
我示意两人坐,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坐进对面的沙发:“兄弟,以前的事就不提了,你在香港马会的那场比赛,让我赚了两个亿,我们之间没账了。”
殷天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却仍是有些放不开,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空小豆瞪了他一眼,用成年人沉稳的口气道:“安哥,这趟来,我们是专门来请你帮忙的。”
事实上小豆子就是成年人,只是生了一副古灵精怪的娃娃脸,个头又小,所以她正经说话的时候,都会让人觉得是小孩儿在扮老成……
“又要偷东西?”我问。
司空小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这次不是。”
殷天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听小豆说,你这里有位女医生,所以,我想请她帮我看看,我的身体……可能出了点状况。”
“你病了?”想起刚才握手时传来的冰冷,我不禁仔细的上下打量他。
殷天身子前倾,两只手撑着膝盖,交错顶着下巴,显得十分纠结,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可能已经死了。”
“别瞎说!”司空小豆拍了他一小巴掌。
“什么意思?”我问。
殷天分开两手,想要握住司空小豆的小手,却又缩回去,抄进了衣兜里,“我现在不觉得冷,可是……我身上一点凉气也没有,我量过体温,我现在的体温,都和当天的气温一样。”
我点着头,通过刚才的接触,我丝毫不怀疑他说这话的真实性,一个人如果没有了体温,那大概就真的……
见柳絮从楼上下来,我忙问她:“姐,苏镜在不在家?”
“不在,小宝带她去看电影了。”
“看电影……”想起苏镜的眼睛,我撇撇嘴,对殷天道:“中午留下吃饭吧,等苏先生回来,让她帮你看看。”
殷天点点头,却又疑惑的看着我,“刚才和你握手,我感觉到冷了。”
我和他对视,“你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状况的?”
“就在那天的那架飞机上。”殷天眉心紧锁道,“那天,我打晕那个小子后,坐回位置,怀里抱着小豆,我……我好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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