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声娇喝:眼前树挂,被凌冽的一阵风吹开,一名矫健女子从里面飞身而出,她身上满满的显示出绿甲的影子,身前有一道飞鸟的虚影,显然是发动了身上凝练的灵力。她双手爪形,爪尖锋利无比,分左右“啄”向福喜的两只眼睛。猝不及防之间,福喜吃一惊,往后倒退,“啊”了一声。
那妇人见福喜没有显甲,也没有招架,更没有还手,竟然也不太会躲避,一下子明白他不是寻上门闹事儿的,心中一沉,在那一对利爪本已贴近福喜招子,就在要啄破双眼差一厘米的时候,火速将爪变拳,硬生生的收住了攻势。由此可见,这妇人的腿脚功夫,已练到炉火纯青、收放自如的高级境界了。
妇人收住了拳脚,身体收不住往前倾斜,脸离福喜很近,秀美的双眼死盯住福喜,喝道:“为何不出招,是不是要想跟大姨我比试法术?”
“这儿不是兰兰家?难道我走错了?”福喜脸往后仰了仰,一头雾水的问道。
妇人退回一步,颇有戒心的看着福喜:“是又怎样?”
那一群鸠鸟飞来周围,在树枝上拍打翅膀,似乎是在一旁助战一般。
女人急促的又问一句:“你是谁?”
福喜浅浅的笑一笑,回道:“我是兰兰的朋友,名字叫福喜,请问这儿是兰兰的家吗?”福喜从小受到良好的礼仪教育,说话很温和。他担心自己走错地方,闯到兰兰邻居家了,于是又问了一句,同时打量了一下妇人,见她三十多岁,衣裙落落大方,皮肤白白净净。福喜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准是兰兰母亲——因为兰兰太像她了。
“嗯,是的。”
妇人疑惑的点点头,略微有些脸红,道:“我是兰兰母亲。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仇家打上门来了……后生是,是从一线天谷口方向上来的吧?”
福喜点点头。
兰兰母亲道:“兰兰出去十多天了……这女娃子,她没说起有你这么个朋友……”
“哦,是这样的……”福喜颇有礼貌的先行了礼,然后将遇见兰兰及中毒的情况拣重点说了。
兰兰母亲一听,非常着急。“这个女娃子,家里一滩事儿没解决,又在外面惹祸了!”兰母唠叨的道,“她总喜欢跑外面去玩,当然,这一次是她爹跟我同意了的……可跑太远了,竟然到飞天河南岸去了!跑野了,耍心太重了……我们常跟她说,要以礼待人,不要跟人起冲突,总是不听话!又要给家里添麻烦了。”
她气冲冲的说了一箩筐话,忽然想起眼前不是兰兰,自嘲的摇摇头,说:“啊,你叫什么来着,哦,福喜,你能这么快找到我家,真是不简单!”
说着,她领福喜穿过了绿色树挂。
穿过树挂时,福喜嗅到一股清香的气味,感觉深山中的植物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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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药差不多配好了,兰兰母亲起身又在树洞里寻找什么,但没找到。
她轻拍一下矮木墩,道:“糟糕,还差一味药引子!”
“药引子?”福喜知道应该是一味影响药效的关键药。
“我这儿原本有,前几天刚用完!”兰母非常懊丧。
“在你们这山上能采到吗?”福喜问道。
“禺符山没有,得到石脆山去采了!”兰母说道,“如果要快,可能得麻烦你御器跑一趟了!”
“阿姨,没问题,我踏绿枝御送你去,”福喜想,这飞行器有三尺长,乘二人应该没问题。
“那好,你等等,我去取工具,即刻启程!”兰兰母亲进屋去了。
福喜在外面等。
忽然,一阵风起,树挂被人掀开,一个中年男人闯了进来。
他看见福喜,愣了愣,喝道:“混账东西,来得好……你,啊,是不是……?老子,老子跟你拼了!”说着,他涨红了脸,胸前一片青甲忽然飞起,脚下飞出一道环绕的犹如巢穴的亮环,同时,挥动了双拳抢将上前。“青甲!”虽然只有一片,那已是非常骇人的了。福喜知道那人发动了极大的灵力,因为他全身的灵气犹如狂风一样吹了过来。
福喜本能的往后便退。但见那人两只手犹如鹰爪般,握了碗口大的拳头,来了个双风惯耳的拼命杀招。说他是拼命杀招,是说他出手并不客气,就是一招致命杀招;另外,还因为他拼命向前,完全没有顾及后背暴露在受袭击的方位,这可不是面对强敌的打法……
正是这个破绽救了福喜,但听“嗤”的一声,从屋子方向飞出一根白色长绳,一头缠住他的腰身。说时迟那时快,兰兰母亲飞绳拉住男人。
“雾哥,这个人不是五怪!”兰母道。
“不是五怪,难道不会是五怪一伙的?!”男人喝道,说完之后他自己也愣了愣。
福喜听兰兰说过她姓雾,且她家采取的是父系家庭生活方式,她爹当然也该姓雾。眼见兰母如此称呼,福喜已经断定他一定是兰兰他爸。
男人果然是兰兰父亲。他熟悉自己老婆的兵器,一见绳子缠来,即刻就松了劲;不然,依他的法力,兰母是拉不住他的。“棣妹,你……我,我以为你……遇害了!唉,真是吓死我了!”
原来,早知道有人来害妻子,因而猛然间看见院子里有个陌生男子,却不见妻子,以为妻子已经遇害了,故而拼命相搏。看见妻子好端端的从屋里出来,兰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估计他为了老婆的安危,十分的担惊受怕,脸色有些黯黑。
“他是谁?”
“他是兰兰的朋友小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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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你快从后山出去,离开这是非之地!”
“阿姨,这药引子不要了?”
“当然要。我已经考虑好了,你去石脆山……”
“石脆山?”
“往西60里,山顶有一石峰,型似旗杆。”
“明白了,我去哪儿怎么做?”
“你找一个人,他会帮你找到药引子的!”
“药引子是……”
“仙草石斛!”
“好的。这个人是谁,他家住……”
“他二十多岁模样,名字叫谆芒;家住……哦,你找到山里的山葵,就能找到他了。”
“山葵?哦,就是你家树挂那种条草!”
“是的,条草;但要注意,石脆山的树挂不开红花,是开白花!”
“嗯,我知道了。阿姨、叔叔,你们多保重!”
“我夫妻二人送他出去。”
“好!”
“走吧,雾哥!”
“走,棣妹!”
“吃吃吃……”
头顶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声音频率极高,刺耳得很。
“走不了了!”
树挂之外的树路方向,也传来一声喝叫,声音粗狂,中气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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