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蟹女酋长恶狠狠的道:“举斧的举斧,斗法的斗法,我才不相信,今天在这荒野,砍不了他!”绿蟹女酋长担心众人不是福喜的对手——虽然没见过这小子施法和用招,但她从他的神眼功法等来推测,对福喜有一种不明觉厉的畏惧。
“呼”的一声,她拽下了绿玉盘,照着福喜天灵盖就要大辟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从灌木中飞出三个人来,挥动手中的兵器,大声嚷嚷。
“杀人罗,杀人罗!”来人喊道。
绿蟹一见有人呼喊,吓了一跳,赶紧跳了开去。
飞奔上前三人,领头的是位女子。她不是别人,却是刺鲽姐儿!
“你们干什么?”刺鲽大声喝问。
“我,我们没干什么!”绿蟹赶紧回答。
刺鲽姐儿担心绿蟹杀人灭口,连自己也一块儿杀了,赶紧说正事,道:“奄秘叫你们赶紧回去,不得在外逗留!”刺鲽姐儿摆明身份,自己是上面派来的。
绿蟹女酋长一见刺鲽姐儿,眼珠子一转,示意大家收了手中武器。
“可是,绿大姐,你要杀这帅哥么!”刺鲽道。她说话时,手下人机警的打了个长声口哨。
“妹子有所不知,是这小子领来的茅族偷袭部队!”绿蟹酋长道。
“不会吧……”刺鲽边说,边警惕的往远处看了看,她感觉绿蟹要动武。
“妹妹,你难道怀疑我?”绿蟹两眼贼溜溜的转了转,暗地里其实已起了杀心。
“我怎么敢怀疑你呢?”刺鲽盼望后面的人能够跟上来,因而说话比较委婉。
“我有什么值得怀疑,不就是处置个把细作吗?”绿蟹阴恻恻的道。
“奄秘都信任他,不杀的好,以免死无对证!”远远瞧见部落的人到了,刺鲽说话气壮了。
“你是说我‘故意’杀他,刺鲽,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嘛!”绿蟹喝道,脸色微变,就要动手。
“我喷你了?你吃过人家的亏,难道就该乘机灭了他?”刺鲽不客气的说道。
“你,你这不是无中生有,我几时想灭了他?”绿蟹想让刺鲽放松警惕,杀起来顺手一些。
“这个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是我撞见,他不就已经被你灭了么!”刺鲽死盯住绿蟹说道。
刺鲽姐儿了解福喜得罪绿蟹的原因。她操着男人的粗嗓门,揭露了绿蟹企图杀人灭口的勾当,把绿蟹酋长说得脸儿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绿蟹心头一股火气腾腾的飞,就要动手杀刺鲽了。
吐槽已经看见远处有刺鲽部落的人在张望,他暗中告诉了绿蟹酋长。绿蟹女酋咬了一下牙,只好暂时放弃了灭掉刺鲽的想法;她一转念,继续死口打压福喜,要想给他戴上奸细的帽子,再名正言顺收拾,于是对刺鲽说道:“如果不是山贼做内应,这小子逗留在这儿干虾米?而且,他好像刚才去了山贼那边,现在又回来了!不是内应是什么?”
“内应个屁!”刺鲽姐儿火爆爆的喝道,接着说:“呵呵,绿酋长,你以为你比奄秘的智商还高么?奄秘都说他不是奸细,就你聪明?”
绿蟹酋长冷笑一声,变脸道:“你要抢他就明说,刺鲽姐儿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哼,说我虚伪,不过是半斤对八两;而且,你还多了一条,重色轻友啊!”
刺鲽姐儿“啐”了一口。不过,她脸儿红了红,心里咯噔了一下……
福喜走出密林,来到河南岸之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河岸上,横七竖八,躺倒着密密麻麻的尸体。
稍微望一望就知道大多数尸体是被杀死的海河水族战士;其间,夹杂的也有穿着不太相同的别的水族——可能是混沌水族的战士的尸体。
再看河边的那一座观礼台,已经被砍断牵引它的数条大绳,整个筏子已散了架,犹如怪兽死尸般倒在水中,旗杆和旗帜漂浮在水中像一堆堆垃圾。清清的水面,还漂浮着瓜果、蒲团和陶器,以及先前开会时堆积在草棚底层的杂物。看上去,这儿刚刚经历过一场血腥的大战,双方死伤的人数都不会太少。
福喜心中一阵凄凉,回想起不久之前河面的盛况,只觉得人生的虚无缥缈,不可捉摸。他步履蹒跚的走到河边,对着浩瀚的流水,唏嘘不已。此时,他只能够选择离开,赶快离开。
河道很宽,一望无际,黄昏中的河面,有浓浓雾气。
福喜来到水滨,取出手中的“浪遏飞舟”,手指捏住念咒,就要放入水中渡河。
“呼”的一声,原本静悄悄死一般沉静的河岸,忽然像沸腾了的开水,从河水之中呼啦啦冒出来无数个黑色的脑袋。他们正是埋伏在水中的无根水族的战士!
之前,他们打败了海河水族,一部分人沿河追击逃窜的杂皮水族,一部分人急忙往半岛去攻打阴阳洞,想要夺取聖荡湖心——完成他们的主要任务。留下三分之一的这一部分人就埋伏在了河滨。他们并不需要去追击河岸上的杂皮水族,而是埋伏下来……
但是,等了好一阵,茅族来的却只有一个人。
他们只好将他抓住审问,同时夺了他那一根明显是法宝的“筷子”。
可这名茅族奸细让他们很恼火,他根本不承认自己是茅族人,更别说是茅族奸细了。
“送他上路!”适遭女酋长黑下脸来喊了一嗓子,声音沙哑得越发厉害。
乌云弥漫,天空忽然黑了下来。
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向大地劈来。福喜双眼望着黑色的云端。他知道,闪电划破黄昏灰蒙蒙天穹之后,一定会出现雷声。果然,遥远的天际传来阵阵雷声,那声音滚动着,在高高的空中滚过,夹杂着噼噼啪啪的像是爆炸的声音。
“有雷公送你上路,你小子也不孤寂了!”两名男甲士怪笑的道。
天上一道白闪,又是一阵雷声,像是天空中有巨人在咆哮。
“雷与水,是大自然的杰作!”福喜由“水”联想到“雷”,由“习坎…有孚…维心亨…行有尚”的思虑,转移到“官有渝,贞吉,出门交有功”的思虑,由“艮”过渡到了“震”。福喜静静的聆听天边的雷声,似乎忘记眼前的危险。
“适遭女酋长答应过,说要给他一个清凉之处……”一男甲士道。
“嘿嘿,河中心,那儿最安静,水也最深……”另外一男甲士道。
“好,送他去!”
混沌水族的武士牢记适遭女酋长的话。他们驾一只小船,将福喜运送到了离岸边较远的飞天河的河心,那儿是波浪翻滚最厉害之处。天刚刚擦黑,在雷声隆隆的暗黑天际之下,汹涌的宽大河面,显得十分的凶险。
他们不能够再往前划了。再往前就是飞天河与聖荡河汇流之处的下游。“偷袭恐怕已经成功!”按住福喜脚的甲士对按住福喜头的甲士道。“那还用说,衰杀大酋长厉害得很,杂皮水族怎么会是对手?”按住福喜头的武士回答说。
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噗通”一声,福喜被推下了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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