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荷叶铺在碧绿的池水上,各色的荷花密密麻麻地开着,红的热烈、粉的清雅、白的圣洁,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光彩,真真是一幅“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好景象!
阿生赶车的技术极好,车速掌握的也不错。马车沿着小道缓缓走着,让车内的人可以看得清荷花池的美景,又不会觉得厌烦。清淡的荷花香从鼻端飘过,令人心旷神怡。再喝着香气四溢的热茶,吃着精致可口的点心,实在是一大享受。王氏靠着软枕,面朝车门坐在车厢内,车门打开正好看到荷花池的美景,不禁感动于儿子的细心和孝顺。
直直游了两个时辰,王氏累得阖上了眼,南宫萧才叫阿生赶车回家。等王氏喝了些清粥,洗漱安置了,南宫萧才回房用了晚饭。从父亲“五七”的前一日开始,他基本没怎么休息过,现在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了,顿觉疲累不堪。简单地泡了澡,也早早睡了。
因着王氏的好转,南宫家积聚已久的愁云,终于消散了。长时间紧绷的神经一放松,首先想到的就是睡个好觉,天刚擦黑,整个院子里已是寂静无声。
一夜好眠,洗漱过后,南宫萧神清气爽地走到王氏卧房门口,想陪母亲用早饭。推门一看,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床上哪有母亲的影子!
“娘这么早起来干嘛去了……”南宫萧自语道,“难道是去看她的茶树了?”说着向屋后的小花园走去。
南宫萧出生那年,中年得子的南宫瑾欣喜若狂,为了感谢妻子,他将屋后花园中的花草全部铲除,种上了妻子最爱的茶花,几年后,真正长成了一座茶花园。王氏爱极了那小小的茶花园,闲暇时候整天在那侍弄茶树,开花的时候更是每日都要去看一眼。因而看到王氏不在,南宫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茶花园。
疾步走到茶花园,并没有看到母亲,南宫萧有些急了,问遍了家中的伙计,谁也没看到王氏的踪影。再次返回卧房细细地看了一遍,还是找不出什么痕迹,忙唤来灵儿,她侍候母亲的时间最长,想来定能发现什么。
灵儿将往事所有的物品,衣柜、首饰盒什么的都仔细查看了一遍,对南宫萧道:“少爷,夫人少了一件莲花白轻缎褥裙和去年老爷送的一套白玉首饰,还有春天您进京赶考前送的翡翠玉镯,其他东西都在。”
“这些东西……”南宫萧想了一下,对灵儿道:“叫李叔和阿生套上马车到祖坟去!要快!”话音落下时,南宫萧已经来到自家马厩。利落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南宫萧就从城西的家里来到城南的祖坟。下马跑到父亲的坟边,果然见母亲伏在坟堆上,闭着眼,神色安然。南宫萧突然觉得害怕,他不敢再往前,更不敢伸手触摸母亲,他怕会是他无法接受的结果。
李叔和阿生到南宫家祖坟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少爷瘫坐在离老爷的坟有一丈多远的地方,眼神涣散,而夫人则伏在老爷的坟上,面带微笑。
李叔和阿生上前扶起南宫萧,正要上前查看王氏的情况,就听得身后“哐嘡”一声,转身间南宫萧已经直直后倒,没了知觉。